第3章 结果

    莫离彬彬有礼道：“大夫，您刚才说什么？”

    莫离来医院之前还以为张斌看出了他异于常人的地方，准备检查出来后对付他，或者干脆去医院就是个幌子，在医院等待他的将是布好的天罗地网。现在听到大夫这句话，再回想张斌、院长阿姨等人莫名的怜悯表情，莫离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这是怀疑自己是个傻子！

    莫离哭笑不得，但并没有生气，他去警局的时候是第一次现身与这里的人交谈，纵然之前隐身时观摩的再多，第一次实战总会出些纰漏，张斌误以为他智力有问题也能理解。

    怪不得他了解中只收留无家可归孩子的福利院愿意收留他，怪不得张斌会说“你能不能留在福利院就看今天的检查结果了。”

    一切都源于，他们以为他是个傻子……

    莫离此时心中有一个冲动，要不干脆真的装弱智顺理成章的留在福利院好了，既然怀疑他智力有问题，那么检查项目中一定会有回答问题的项目，他随意胡言乱语几句就可以坐实智力有问题的推测了。

    如果这次检查没有问题，他大概没有办法待在福利院了，啊……真的舍不得那些软软嫩嫩的小团子们啊。

    大夫终于不是面无表情了，他略带怜悯的看了莫离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撕下一张单子唰唰写了几行字，递给张斌。

    张斌拿着单子试图辨认上面的字，几秒后无奈的放弃了，果然大夫们自成一套语言呢。

    张斌拉着莫离去做检查，莫离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顺水推舟留在福利院。不过他也没多做纠结，在来到检查室之前，就做好了决定，还是不要检出问题的好，不然即使留在了福利院，也落得了个“傻子”的名号，得不偿失。

    他们来到了检查室，周围都是一些X光室，CT室之类的检查项目，但他们的目标不是这些，他们进去的是一个小屋子，小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器械，检查内容也是如莫离想象中的大夫拿着许多问题让他回答。

    检查很快结束，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两人坐在检查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张斌在说着一些有意思的事试图调动起来气氛，莫离面上带着微笑认真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

    一个说的热烈，一个听的认真。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我不去！”

    “听话！”

    “不去！放开我！”

    “抓紧他！”

    随着骚动，莫离看到几个人向着检查室这边走了过来。一位带着雷霆般气势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在前面走着，后面一位眉目间还带着些青涩，但模样极为出挑的青年正一脸不耐烦的被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看着像是保镖人物驾着往前走。

    他挣脱不了两个壮汉，只好摆着一张臭脸，嘴里骂骂咧咧的被架着往前走。

    一行人路过莫离和张斌时目不斜视，直奔检查室门口。

    莫离却在那个青年过来时诧异的睁大眼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人身上竟有“创”的气息？

    莫离目不转睛的看着青年的背影，眼中满是沉思，相似的语言文字、相似的外表、共同拥有的“创”，这是否意味着，这个星球和法塔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来到这里，必然不是偶然！

    待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检查室门内后，张斌这才如梦初醒般啧啧感叹道：“我活了二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电视剧里的阵仗，原来电视剧里不是骗人的，有意思。”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机器打印结果时，张斌表现的比莫离紧张多了。

    等单子打印出来后，张斌立即举了起来直接看最下面的诊断结果。

    看到“正常”两个字后，张斌大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担忧了起来，莫离的智力正常，他为他感到开心，但这也意味着莫离接下来就会无家可归了。虽然和莫离只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但他却很喜欢莫离，把他当做朋友来相处的。

    张斌把手搭在莫离肩膀上，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你以后不能待在福利院了，怎么办啊。”

    莫离笑着看着张斌，他喜欢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在看到他的结果后但，第一反应不是怀疑他是否装疯弄傻别有所图，而是替他担忧未来。

    莫离安抚道：“没关系，总会有去处的。”

    张斌看莫离笃定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就松了一口气，明明莫离不可能有去处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内心却莫名相信了莫离的说辞。

    两人拿着检查单子往就诊室走，刚走两步，张斌突然幽幽道：“你智力没问题为什么那天在警局的时候胡言乱语的！”

    莫离差点就笑出了声，张斌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么单纯一根筋的孩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张斌生气，“你笑什么！”

    莫离连忙安抚，“我没有骗你，我现在记忆模糊得很，回想以前的事总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看不真切。”

    张斌咋舌，“所以你不是精神有问题，也不是智力有问题，而是失忆了……”

    莫离：“大概吧。”

    张斌叹了口气，拍了拍莫离的后背，“没关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生嘛，要往前看。”

    两人回到就诊室给大夫看了检查结果，大夫一看结果正常，不耐烦的准备轰他们出去。

    张斌连忙抢先道：“大夫，麻烦您再帮忙看看他是不是失忆了。”

    张斌也不是莫离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最起码莫离说出了失忆的说法后，张斌还知道检查一下求证，而不是真的信了莫离那套说法。他对莫离有好感，想和他做朋友，但在有莫离那天在警局胡言乱语结果检查结果正常的先例在，这次莫离说失忆，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保留意见。如果真的是失忆，他会想办法替莫离解决以后的问题，但如果莫离是装的，那……他手里的手铐可不是个摆设。

    大夫啧了一声，哗的一下又撕了一张单子，写下了在场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懂的字递了过来。

    张斌赔笑着拉着莫离走出去，走远一些后才抱怨道：“大夫脾气真差。”

    莫离：“一天接诊的人太多，耐心总有告罄的时候。”

    张斌回望着“神经内科”四个字，和外面寥寥几个排队的病人，犹疑道：“人……多吗？”

    莫离点点头，笃定道：“多。”

    张斌眼神有些恍惚，看看门庭冷落的神经内科，和过道对面沸沸扬扬的消化内科，甚至怀疑他的眼睛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