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截然不同的记忆

    【10】截然不同的记忆

    线索一：并盛是一个由圣杯支撑组成了固有结界/特异点，整个町都由生者组成，其中还有多介于生者和英灵之间的人。可能存在被吸收走魔力/生命力支撑这个固有结界的人，而许愿者/圣杯持有者必然就在那附近。

    线索二：并盛的掌控者云雀就是介于生者和英灵之间的人，并且他本人明显早已知道并盛町的异状。

    线索三：指引白野他们来到这里的英灵沢田纲吉很有可能认识许愿者，并且两人非常熟悉。

    ——已经可以确定了，许愿者必然是一个非常熟悉云雀、云雀和阿武都认识……并且在英灵沢田纲吉并不清楚的情况下，圣杯的持有者许下了一个包括沢田纲吉的存在在内的、使并盛町成为了固有结界的愿望。

    “云雀！”白野大喊起来。“你认识山本武吗？”

    战斗中心传来武器碰撞的铿锵声响，显然对方并不在意她说的话。

    “或者说……你认识沢田纲吉吗？”白野毫不气馁地继续问。

    声音突然停止了。

    白野无法看到的地方，正和云雀交战的迦尔纳则清晰地看到云雀的攻击停滞了刹那。

    意识到这句话对云雀来说有些动摇，迦尔纳趁机离开战场，回到白野身侧站着，依旧警惕着云雀可能的突然袭击。

    然而这一次云雀却垂下了双手。他看上去并没有尽兴，非常想继续战斗下去……但是他却努力抑制住了这份欲望。

    “沢田纲吉？我当然认识……看来是我猜错你们的身份了。”云雀低声说。“既然是冲着那个草食动物来的，那么你们是彭格列的人？”

    彭格列？白野一怔，暗暗记下这个词。而云雀则捕捉到白野的神情，移开视线道：“……不，看来不是。虽然不知道没发现还是无能为力，但是看来是无法指望彭格列的支援了。”

    他的眸中重新涌出懒散：“你刚才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的并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就来解释清楚吧。”

    白野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和她一样松了口气的是罗曼医生，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啊，你愿意听我们解释真是太好了，可以的话我们最好合作来解决这个特异点好了。”

    “特异点？”云雀重复道。

    “是的，特异点。这都是因为圣杯持有者导致出的人类史出现了和历史完全不一致的变革，必须得让这段历史回归到正常的道路上才行。等到我们回收了圣杯后，你们就会遗忘这些记忆，特异点也会回归到之前正常的样子的。”罗曼医生解释说。

    云雀默默听完，白野注意到他捏紧了拳头。

    “你说——圣杯？”他缓慢的吐字，眼眸如鹰目牢牢锁定着白野。

    “……原来如此，你是迦勒底的人。”

    ——咦？

    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是迦勒底的人……说到底，我们从刚才到现在，根本没有提起过一次“迦勒底”啊！

    罗曼医生已经惊吓地喊出来了：“哎哎哎？为什么会知道迦勒底啊？！”

    云雀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嗤笑了声，说：“你之前问我认不认识沢田纲吉？我当然认识。”

    “我认识着，‘现在’的沢田纲吉和‘未来’的沢田纲吉啊。”他轻声说。

    云雀，或者应该说云雀恭弥——他的记忆停留在十年后与密鲁菲奥雷的对抗中。

    在十五岁时加入彭格列，并在之后作为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在黑手党界驰骋……而他所在彭格列，更是成为了黑手党界的顶点，为黑手党带来了变革。

    ——但是，所有的一切在十年后改变了。

    名为白兰·杰索的人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带着完全未在黑手党界引起过人注意的一群人突击进了黑手党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大半部分的黑手党势力。

    甚至不止如此，白兰·杰索本人还妄想着毁灭世界，成为神明。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拥有可怕野心的人拥有着可以实现这野心的实力。彭格列——不，应该说黑手党界、甚至知情的政府都努力想要抑制住白兰，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化作徒劳，他仿佛早早就知道大家想要做什么、怎么做一样……而知道最后才暴露出了真相，白兰本人其实正是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的一部分、玛雷指环的持有者，他可以窥视并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在大家想着“定下针对白兰的计划a和计划b”时，白兰就早已看到了平行世界中大家以计划a或计划b对他进行袭击的场景。

    无法击败、无法击败、无法击败。

    但是，在绝望中，仍旧有着手握希望努力对抗白兰的人，那就是以沢田纲吉为首的彭格列众人。

    长久的对抗中，只有这位首领满怀希望的微笑和话语能够让大家再鼓起信心。

    可即使是这样不断鼓起的信心也会消磨至消失的。

    在那信心彻底消逝之前，在某次对白兰的抵抗行动再次失败时……彭格列的首领沢田纲吉突然召开了一场特别的会议。

    【我已经找到了对抗白兰的方法。】首领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请再稍微支撑一下吧……这次绝对、绝对没问题的。】

    他手握着一个黄金的杯子，那杯子上海雕刻着精细的花纹，看起来就是一个再精美不过的装饰品：【这是圣杯，我将它寄存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谁也不要动它，直到某天迦勒底的御主来到这里，请代替我交给他。】

    【不、不对……或许……或许我还可以亲手交给他，再祝他一路顺风？】彭格列大空开玩笑一样的自言自语着，将圣杯小心地放到了保险柜里。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在白兰步步逼近的此刻，居然还在珍视一个装饰品吗？有人盲目的信任着首领、有人怀疑着却不发一言、有人嘲笑着出言讽刺、有人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然而沢田纲吉只是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仿佛蕴含了无数复杂情绪的微笑，然后用那双眼眸与往日完全不同地深情地注视着大家。

    异常就发生在那一天后——

    “那天之后，就在第二天的早晨，我醒过来，发现我回到了并盛。”云雀平淡地叙述着。“一切都回到了十年前。没有白兰，也没有彭格列——哼，虽然不知道那个草食动物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这可不算击败白兰啊……”

    “等等、毁灭世界？？？该说为什么老有人想要毁灭世界吗……不对，重点不在这里，那是圣杯吧！那个时候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拿到的就是圣杯吧！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迦勒底啊！”

    医生崩溃地疯狂挠着脑袋。

    “我怎么知道。”云雀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皱着眉，一脸烦躁，明显已经是在努力忍耐了的。“这些够了吗？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再跟你们群聚下去的话，我会忍不住咬杀你们的。”

    “群、群聚——？”医生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不敢置信。“这哪里群聚了？”

    “——请等一下。”

    白野突然打断。

    有什么地方不对，白野清晰的这样认识到。

    “云雀先生，按照你之前说的，你在十年前、在这个时间点就已经和十年前的沢田纲吉认识了吗？”

    白野严肃道。

    “啊，没错。”意识到白野似乎发现了什么，云雀则停下想要迈出去的脚步。

    “那么，这和特异点——这个并盛町，现在也依旧存在着‘十年前的沢田纲吉’吗？”白野问。

    迦尔纳也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

    突然想起来，从一开始他们遇见的，自称ruler的英灵“沢田纲吉”——

    那个穿着黑色长斗篷、戴着精致的挂饰和有着家徽样图案手套的男人，虽然容貌显得太过年轻，但是那绝对不是和现在的云雀一样是看上去就觉得年纪很小的15岁少年。

    “我们在刚到达并盛町的时候，碰到过一个自称‘沢田纲吉’的英灵……但是，过去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会同时出现在同一时间点吗？”白野忍不住发问。她努力回忆着、尽可能全面的将“沢田纲吉”的外貌复述出来，而随着她的复述，一直面色冷淡站在一边的云雀也渐渐严肃起来。

    “那是彭格列的斗篷和手套，家徽也是一样的。”云雀肯定道。

    他想了想，又说：“……实话说，现在并盛町的那个人、那个沢田纲吉……虽然可能是错觉，但是我总觉得他让我觉得陌生。”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现在‘十年前’的沢田纲吉是假的吗？”迦尔纳疑惑。

    “…………”面对这个问题，云雀陷入了沉默。

    难道说、很难分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白野都想着要不要岔开话题时，云雀突然又开口了：“我无法确定……但是，虽然我无法彻底确定，但是那孩子一定有着问题，那问题必定是基本和他不碰面的我无法弄清楚的。”

    “这样的话，去问小婴儿吧。”

    “他是和沢田纲吉朝夕相处的那个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一定能找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