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飞天遁地还能屏住呼吸隐匿踪迹那种吗?”齐宣兴致勃勃地插嘴道。
“四公子,你武侠小说看多了。”萧子清鄙夷地看了眼旁边已经呈现星星眼状的齐宣。
齐宣不屑地横过去一眼,不再开口。
除了颜值,其他地方他确实略逊一筹,他忍!
“我们回归正题,你跟踪过去,不可能不被发现吧。”萧子清话锋一转,嘴角依旧含笑眼神却微露凶光。
世间险恶,人心难料,不得不防呀。
陈浩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我都以为我快死了。当时我被他们抓起来吊打,我哭着喊着,姐姐也发现了我却被人狠狠揪着头发带走了。我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意识渐渐迷糊。等我睁开眼后,发现自己全身打满绷带,我才知道自己被救了。”
“他跟我说好好休养,想活命的话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人,是那群把你姐姐抓走的其中一个?”萧子清问道。
陈浩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是本地的,他雇人照顾我直到痊愈,给了我些钱,离开了。”
萧子清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齐宣见萧子清没有说话,随口问着陈浩,“这祭典什么时候开始啊?”
“七天后,他们要把抓过去的姑娘筛选出好看的然后教她们跳舞。”
看来他要在这里至少呆七天了。
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齐宣第一百三十二次悔恨自己怎么没多走快几步那就不用遇上萧子清了。
“是谁下的命令抓走这些姑娘的?”萧子清问道。
“镇长。”
“四公子啊……”萧子清带着讨好的笑容轻声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齐宣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你有没有随身携带一些代表身份的贴身物件呀?”萧子清眨巴着双眼,一脸渴望。
“没有!”齐宣咬着牙吼道。
***
容天夕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镇子会有贵族到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家小女儿正哇哇哭得起劲。他软言哄着的时候,阿正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惶恐。
他有些疑惑,第一反应是,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
那家的人过来,向来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了行踪,这次怎么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大大咧咧就过来了?
容天夕带着疑惑,见到了被下人带进来的一位锦衣玉食一看就不识人间疾苦的贵族少爷以及两个仿佛看透人世冷暖的年轻人。
他看人一向很准,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本领。
出于礼貌,容天夕开口道:“听说您的信物……”
锦衣玉食的少年不耐烦地往胸襟里掏了掏,亮出了一个玉制的精致的小玉佩,随意地在容天夕眼前晃了晃。
“这小镇子里的人哪懂这东西。”齐宣对于萧子清的提议嗤之以鼻,偏远地方的人哪会知道贵族家里的标志性物件,他认为萧子清让他这样做根本多此一举,指不定还会被人当成冒充贵族的人抓起来关牢里。
然而他的话从来都没有什么分量,所以理所应当的被忽略了。
“这!濮王这次怎么……我一直以为都是低调行事。以往都是派人不经意间出现在我房间的……”容天夕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难以置信,明明之前跟他说的是万万不可张扬,若是被发现了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而且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小小的抱怨。
但这次……
“大人里面请!我们在屋内详谈。”容天夕忙把人引进屋内。
容天夕的反应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齐宣和萧子清面面相觑,没想明白这个小小的镇子怎么和濮王扯上了关系。
萧子清附耳小声道:“你们家看来有不正当交易诶。”
“闭嘴。”
“大人,这次来还是和以往一样?”
然而齐宣并不知道以往是怎么个形式,只能点头。
容天夕把三人带进了书房,试探性地问道:“不知这次大人来这有什么别的指示?”
齐宣甩了下袖子把手搁在了桌上,沉声道:“跟以前一样,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容天夕表示明白,“那我带大人先去看下这次的货?这几年都没有派人来,招待不周实在是失礼了。”
“嗯,你只管带我们去看就好了。”齐宣不动声色。
“是是,我这就带大人过去。”
容天夕领着三人离开了家里,左弯右拐,不多远就到了目的地。
“四公子。”萧子清压低声音道。
“嗯?”齐宣也同样压低了声音。
“你居然也可以装得这么有模有样,我都快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了。”
“滚!”
容天夕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村塾,村塾里的孩子本来正摇头晃脑念着书,见突然进来了几个人,一个个都瞪着大眼分心瞅着。
“都给我集中注意力!”塾师严厉的喊声拉回了孩子们的神志。
然而还是有个别几个不断瞟着他们。
穿过学堂,萧子清看着一个少女正笨拙地学着舞步,一旁的先生厉声教导,看到有跳错的地方便用竹板子狠狠打下去。
少女被打后倒抽着气,泪水溢出眼眶,泪珠大滴大滴直往下落。
萧子清瞥了眼齐宣,倒是没跟以往一样见到柔弱的小姑娘就直往上贴。
容天夕路出讨好的笑容,搓着双手道:“大人,您看,经过筛选这就是今年的新娘,这正让先生教着呢。”
“其他的女孩呢?”
容天夕怕是大人担心后续问题,忙道:“也是一样的,一并送过去,现在让她们在其他地方干活。”
齐宣点了点头,“安排几个房间给我们,我还带了十几个手下来。”
容天夕忙点头,虽然好奇这么大阵仗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忍住没有问是什么原因。
大概他怎么也猜不到他口中的大人是为了躲避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而离家吧。
“现在,去给我们安排个房间。”齐宣命令道,全身散发出的气息,毋容置疑,那就是贵族。
容天夕应了声,让人赶快在村塾周围找房子让贵客休息。
镇长的效率着实高,没一会便找到了房子,村长让人把萧子清他们带过去,自己则去忙活别的事了。
到屋内的时候,萧子清秉承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宗旨,看到床就扑了上去。
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翘起了二郎腿,望着头顶的床板发呆,突然开口道:“四公子啊,我以前可没发现你伪装能力这么强。”
“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怎么说我也生在这样的家庭,耳濡目染总能把这种气质学得七八分像。”白了萧子清一眼,齐宣往茶杯口吹着气。
萧子清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齐宣,你这次出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吧。”
听到自己称呼从四公子变成了全名,齐宣倒也不恼,不喊宣姐姐其他称呼一切好说。
“你脑子有渣吧,我是不想看到你才不待在京城的,谁能想到居然还会碰到这种破事。而且我会傻到让你知道我们家有不干不净的交易?”齐宣一副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萧子清。
萧子清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眯眼笑着,“是啊,你不能让我知道的,所以你的手下已经把我们房间围了一圈了吧。”
齐宣看着萧子清,有些无言,“我倒是不知道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今天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你早就知道濮王私底下有做一些不得当的事对吧?”没有理会齐宣的话,萧子清继续逼问道。
齐宣直视着萧子清的眼睛,两人就这样互望着,谁也没开口。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萧子清不动,齐宣却没能坚持下去,撇开了视线,叹了口气幽幽道:“萧子清,你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吗。”
一旁作为雕像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吴麟愣了下,他倒是没想到玩世不恭、处事幼稚、脾气暴躁的濮王家四公子,居然并不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
萧子清不在意地笑道:“上战场的人,不是应该早就把生死看开了吗?每一场战役,都是生与死的搏斗。”
齐宣转了转茶杯,平静的面孔下看不出心思,而后缓缓道:“萧子清,你说,我是让你活,还是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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