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价位了？”
鼎南公司29层，几位高管聚在徐总裁的办公室，进行临时会议。
高浩温在键盘点了几下：“收盘下跌190.16点，跌幅0.78%，没有回暖趋势。”
“近期没有流出企业消极讯息，外界也没发生影响变动的政策事件。”宋玖德说。
高浩温合上屏幕：“短期突然波动，很明显，背后有大头在控股操纵。不知道是想跟我们过不去，还是要布局引风市场。”
徐晨阳：“移动资金缓冲，你去查查能不能揪出来。”
宋玖德扔去一打纸：“对方在针对我们。喏，丢了两个案子。”
“谁负责的？”徐晨阳翻看，皱起眉。
“几个星期前我就谈下来了，谁知道签合同时他们忽然反悔。”康舒博跳起来。
徐晨阳用力把废弃案捏成一团：“你去跟对方打听情况，态度好点。问问是因为我们这边策划需要改进，还是有人高价截胡。”
……
林萌在主厅小心翼翼拆着快递，摆满了一地。
她先把素描速写的画材整理进一个工具箱，再用手机找出一张颜料排序图递给小女仆，让她用铲刀把丙烯抹进保湿盒。
另个佣人将处理过的丙烯瓶按色相图放置柜内，以强迫症般排列，林萌又自己动手把画色彩的工具收到专用工具箱，让佣人搬去柜旁。
然后捧着马克笔材料和板绘工具，回到新布置的工作屋里。
原本只是捡起兴趣，弥补遗憾。
现在，林萌想把它发展成事业，闯出一片天地。
“小姐，私教老师来了，正在楼下主客厅等您。”
林萌刚下完楼梯便看见一位扎着小辫的人，是她前两天找的男老师，负责在家里一对一练习基础部分。
傅老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以备防范林大小姐发脾气。
来之前，林家主母跟他介绍，这位惯常三分钟热度，虽然不擅长画画但总觉得自己很厉害，林母让他顺着闺女的话来夸奖鼓励。
傅老师正想开口解说，画画或许会很枯燥，需要有耐心去一遍遍练习。
就发现林萌熟练地用纸胶带贴好画纸，连拿铅笔的姿势都十分标准。
“我们先练什么？”她问道。
傅老师让助手将石膏几何体随意放在台上：“林小姐以前学过吗？先看看线条，用肩关节带动手，画一下排线。”
林萌专注认真的模样，游刃有余地画出长线，落笔干脆，力度均匀，交叠出明暗变化。
傅老师眼前一亮，对她这个富家小姐有了一丝期待。
他走近窗户，调整窗帘光线。又拿出背景布放置几何体下方，弄出褶皱，将十字方锥和球体摆置在那，微调角度。傅老师看很久后确认满意，才示意让林萌换纸作画。
林萌对比打型，铺出灰面暗面，细化画面。
进度很快，半天过去，已经练到陶罐苹果等实物组合图。
按照顺序练习，当老师认为可以就进阶下一组。他偶尔在过程中指点两句，讲什么林萌都能一下子听懂，并且愿意做修改。傅方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可造之材，看到了满满希望与成就。
中午林萌陪着父母吃饭，谈起上午的成果，嘚瑟拿出成品。
林母笑眯着眼：“这是老师示范的吧，画得真好。”
林父站在后侧也一起看画：“是啊，看着还成。”
没等来夸赞的林萌：？？？
解释完后，林父母半信半疑：“那这老师教课水平很高啊。”
宝宝委屈，怎么都不夸夸自家闺女，还是不是亲爸亲妈了。哦，确实不是。
趁着老师去打电话汇报表现时，林萌捏着可塑橡皮发呆。
回想起前天晚上，徐渣男走后，苏祈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萌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的身份，摊开来说，两个人只是见过一面的关系。原主黑历史还在那摆着，她处于中间，怕火上浇油。想说些贴己的话，又担心在对方心里会当作逾越。
二少会把她当成过去吗，一次无所谓的邂逅。那样的公子哥，真的会一见倾心，为谁收心吗。
可一向洒脱调侃他自己的苏祈，那时确实也失态了，可能不是因为提及她，而是下句牵扯到了母亲吧。
林萌看着手机里偷拍下来的照片出神。
她当时在买盲盒，以防自己或许很非，决定买两套，回家再拆。
“喜欢吗，都要了。”
苏祈让店员将柜台上的十套送去他的车里，扫码支付了
其实她对游乐园娃娃没有很强的收集癖，但超想拥有毕奇的圣诞款，林萌记得隐藏款在网上炒到了两千一个。等等，她突然乐起来，没准可以在这里收集齐全。
苏祈看身旁妹纸的笑颜，觉得自己礼物送得很到位。
隐藏霸总对经理说：“如果再有其他款，直接送去给明舒粼的林家。”
“停停停，你平时和哥们开销不是很大吗？”林萌止住还想包下整个店的人，“我其他的也不是很喜欢。”
“谁说只有喜欢才能买，我想把全世界都送给你。”
林萌怔住，看面前飘了的富二少：“你怎么不说直接把迪士尼买下来给我玩呢？”
苏祈弹了弹她的额头：“小说看多了啊，我又不算霸总。”
“咦？为什么说‘不算’而不用‘不是’？”林萌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祈眼神飘忽，转移话题。
两人在旁边的摊位歇下，林萌感慨着这一整天。
来了想来的地方，玩了想玩的项目，她偏头打量着独特风格的童话世界，寄存着美好和简单。
林萌视线移至左边男子的身上，怎么都看不够，这是沉迷美色的一天。
她打开香奈儿草包，之前和闺蜜逛街时焦兰送的，她们一人一个。林萌拿出手机，点开自带的相机功能。啧啧啧，长得真好，都不用开美颜和滤镜。
“咔嚓。”
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萌捂着脸转过身去，假装无事发生，她怎么就忘了关声音呀。
苏祈在背后抿唇偷笑，其实早在她盯着自己时，已经察觉。而且默默调整了自己的角度和表情，他回想着，拍下来的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林萌扯起别的话茬：“你都有这么多张金卡，那两位怎么没有混到？”
“人缘好呗，我哥们给的。”苏祈不自在地眨眼，稍稍移了位置，坐在椅子边缘，帮她挡着晚风。
林萌仔细一想，也是，二少这样的公子哥，天天有场子混着玩，交的哥们也多。
林萌放下手里的可塑橡皮，看着眼前没有完成的画。
想起来之前捏橡皮的目的，又从画架拿起，擦出高光，物体反光质感。
傅老师挂掉电话走回来，语重心长地嘱咐林萌：虽然基本一遍过，还是要多练石膏人像，手感熟练。
傅老师看天色还早，带着她熟悉色彩部分。
他简单地讲解对比色、互补色的作用，提及西方某一建筑顶，为了突显金灿的效果，添了紫色。
林萌仔细听着，时不时抢答帮他补充下一句。
傅老师干脆让她上手，放了一个苹果在台面。
一边看管家送来进口的高价纸张，一边对林萌说：“新人要多练习找色感，当你看一个物品能分析出，它是由哪几种颜色调和的，那就很不错了。”
林萌按感觉蘸取颜料到调色板，看着夕阳下的苹果有些犹豫。
原本就不算全红的苹果，加上带有颜色的背景布，色块有些杂。
傅老师还在念叨：“练习绘画跟练习书法一样，要用好的纸，这样下笔谨慎，画出来的质量也会提高。像这种一张几十块的纸，不至于……”
“咔——嘶”
两人对视，傅老师面色跟苹果一样，有些杂乱。
林萌很茫然，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跟着老师的目光移至手里撕一半的纸，刚刚画的那笔，觉得不够满意，于是想撕了重来。
回想起来说一半的话题，林萌认为应该给些反应，于是淡淡道：“哦。”
……
“处理的怎么样了？”
苏祈倚在窗口，问电话那端人。
“苏哥放心，他们查不出来，这次只算小打小闹，牵扯不到什么。”
“嗯。”他反应淡漠，仰头看着夜色星空。
“哥，你怎么不直接放大招？徐晨阳那小破公司，我们完全可以猛撞过去。”
苏祈眼里有了冷笑：“慢慢玩才有意思。”
他转身回到场所，听见臭味相投的兄弟在聊熟人。
“听说徐晨阳跟家里摊牌了，把暗地里养的杨妹妹搬到了台面。”
“糊涂了吧，玩玩可以，牵扯到婚姻利益，徐老可不会同意。”
“别提徐老，光是林萌也不会放手啊。你们说姓徐的小子哪点好了，一副正经老派的模样，看着都累。”
“呵呵谁不知道你喜欢林大小姐，人家前不久还跟踪他们去游乐园，估计心都碎了。”
“有这事？诶，苏祈，你听说了没？”
苏祈掀开纸牌的手一顿，嘴角勾起，悠哉哉说：“不知道呢，如果谁有本事接触到林家父母，大概能探探情况。”
“又输了，等我再换些筹码，天不亮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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