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呢?何况姨娘长的这么美不打扮岂不是浪费?”素喜搬出了几个首饰盒放在梳妆台上供她挑选。
卿黛轻哼,谁是他的女人?就算是,也要加上前提,两年!两年一到,她谁的女人也不是,她就是只自由的鸟儿,欢快的鱼。
她瞄了一眼眼前的几样首饰,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她拾起一根镶嵌着大小不一红宝石的簪子,插在了乌黑的鬓发间,不得不说,美好的东西就是会让人愉悦。
只是这愉悦并未保持多长时间,昨天冲进书房揍弟弟的小炮竹今天就不客气的冲进了她的屋子,也怪素喜没把门关严。
虽然昨天听了小姨讲的许多道理,但聂莹莹仍旧觉得不放心,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警告狐狸精一番,她毕竟是二房的小姐,她要以女主人的身份与她好好谈谈。
结果一到门口看到里面的画面,她立时就炸了,一下子忘记了端庄是什么玩意儿!
她几步跑了过去,嗖的从卿黛的头上拔下了簪子,双目炯炯,“坏女人!你就是想贪我爹的银子,想当我后娘是吧?然后再虐待我和淮哥儿,生自己的孩子对不对?”
卿黛眉头拧成了一团,这都什么啊?这姑娘是谁教出来的?
“我没这样想过。”
“你住口!”聂莹莹小手颤抖,把桌子上的几个盒子摞起来,艰难的抱在了怀里,“这些都是我爹的,也就是我娘的,也就是我的!我要带走!你还有什么话说?”
卿黛见眼前的小家伙气咻咻的,脸蛋鼓的圆滚滚,忽然恶趣味,很想用指头戳一戳她的脸蛋儿,看看会不会泄气。
“三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些东西是你父亲主动给我的。”不等聂莹莹插话,她接着说道:“不过!我刚才听了你一番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你既然想拿去就拿去吧。”
“哼!就知道你不敢不放手。”
“不过呢,东西是你父亲叫我保管的,我不能弄丢一件,否则就是不讲诚信。我虽然是个狐狸精,但我讲诚信。这样吧,你给我写个条子,你拿走了什么东西都清清楚楚的写下来,再签下你的名字,这样我对你父亲也有个交代,你觉得如何?”
聂莹莹虽然年纪小,却是个聪明孩子,很快脑筋就转过来了,忿忿的瞪着她,哐当一下重新把成摞的盒子放回了梳妆台,“你别得意,想拿我的把柄?你做梦去吧!哼,这点东西你留着就是,以后父亲的银子我会看的牢牢的,你别想再逗去一两银子!”
卿黛听了猛地起身,居然向聂莹莹行了一个标准的谢礼,“那就多谢三小姐了,您不知道我看管您父亲的东西多费心?您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小姐,真的太为我着想了。”
她还没站直,就听聂莹莹连哭带喊的跑了出去,“小姨!小姨呜呜呜~”
她要被这狐狸精气死了!她明明是来找她晦气的,怎么反倒成了帮她了?她都被她弄昏头了!
卿黛心情大好,就连昨晚被人这样那样的郁闷也消失殆尽了。小丫头,你还太嫩,你和一个压根就不想赢的人打架,怎么会找到成就感呢?
聂莹莹在冯芊若面前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就带着她去见老夫人了。
“祖母~”一见到老夫人,她就委委屈屈的扑了过去。
老夫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红肿的眼睛,“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我宝贝孙女?”
聂莹莹不敢说自己的莽撞无礼,只敢对祖母说些自己对父亲纳妾的担忧和不满。
“哎,可怜的孩子,若不是你母亲去的早……哎……”
冯芊若劝道,“老夫人您别太过伤怀,虽然姐姐去的早,但还有咱们这些亲人在呢,断不会让她吃亏的。”
老夫人点头,“你说的极是,冯家这样的外家再好没有了,你更是如此。”
“您实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姐姐希望我做的。”冯芊若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老夫人想起了前儿媳的好,又联想到了卿黛的样子,心生不安。
“春梅,去把二房的那个姨娘给我叫来。”她想她有必要提点她几句。
很快,卿黛就出现在了她眼前,依旧是那副身段,那双眼睛。
“卿姨娘,老身叫你过来,是想提醒你,在二房要切忌安分守己,不要觉得没有顶头夫人在,就敢胡作非为,欺上瞒下。”
卿黛一惊,这罪名可有点儿大,在聂二爷面前她还敢放肆一二,但在老一辈面前她还真不敢,万一挨顿打怎么办?
“还有,小姐和少爷再小也是你的主子,要把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爱,不许叫他们受半点儿委屈,你可明白?”
卿黛谦卑的跪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弱小可怜,“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低贱的妾,万万不敢怠慢了小姐和少爷,疼爱和委屈奴婢都不敢给,那是小姐和少爷未来的母亲才能给的,奴婢谨守自己妾的身份,惟愿能帮二爷分一丝忧,别的万不敢过界,还望您体谅。”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一愣,连冯芊若也懵了,她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她身份太低没资格影响到孩子们是吧?就是说她一直恪守本分,是小孩子无理取闹看她不顺眼对吧?
话虽然无懈可击,但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老夫人找回了嗓子,“起来吧,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不要做一步登天的美梦。既然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就放心了。莹莹,你们也回去吧,记住了,你是千金小姐,不可自降身段与下人置气。”
聂莹莹撅着嘴应下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好好的,最后挨说的却是她自己。
出了春晖园的大门,卿黛就挺胸抬头与另外两人分开走了,她并不是泥人,相反她内心藏着一副倔脾气,聂二爷是她的金主,老夫人位高,他们掌握着她的生死,所以她不敢甩脸子。
但其他人,不好意思,她想甩就甩。
聂莹莹刚刚被祖母说了,出来后还在琢磨着祖母刚才的话,看上去蔫蔫的,而冯芊若则是看着卿黛远走的背影,抿紧了嘴巴。
淮哥儿说晚上还想吃蒸大虾,搓着小手求了卿黛半天,她才笑眯眯的大发慈悲答应了。一想到这个家里还有淮哥儿这样暖心的小可爱,她的心里就软软的,不惜花了大力气给他做了一道香糯美味的点心,三不沾。
为了避免让一些人生气,她没让人把饭菜摆在厅堂,而是直接端进了她的屋子里。就她和淮哥儿两个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许久未和女儿吃一顿饭了,聂川今日特地早回来,正值饭时,结果进了厅堂却发现只有莹莹和冯芊若在,下人们正在上菜。
他皱了眉,问正在布菜的丫鬟素平,“卿姨娘和淮哥儿呢?”
素平低眉顺目,“回二爷,卿姨娘说她是妾,登堂不合规矩,淮哥儿又黏她,便在屋子里摆她们的饭了。”
聂川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极为难看,瞬间明白了许多。
聂莹莹是小孩子,自然想不到那么多,狐狸精那话没什么不对的,再说不在一起吃更好,省的相看两生厌。
“素平你们伺候冯小姐先吃,莹莹随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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