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西观察过他的宠物，不论是那两只能变为人形的毛绒球，还是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蓝眼睛黑猫。
都不是正常的、只会撒娇卖萌的宠物，而当他听到那稚气未脱的中性小奶音时，更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带着小黑猫前往蝙蝠洞。
[我叫艾米，代号是未来。]
“……”
虽说看起来有些滑稽，蝙蝠侠坐在椅子上，小黑猫在桌子上，两个相似的蓝眼睛严肃对视，像是在谈判的模样。
布鲁斯韦恩不想回忆他自己的过去，但却始终被梦魇困扰。
不只是父母与阿尔弗雷德的死，还有他亲手造成的罪。
艾米只是一个系统，一个只有治愈能力和获赠的召唤能力的、最小的系统。在其他系统陆续失败或是成功离开后，就剩下它一个前往任务，而它也遵从了前辈的经验，选择去与世界意识合作。
但没想到那个世界的本源是‘小丑’，一个热衷于制造艾米的任务对象[布鲁斯韦恩]悲剧的‘小丑’。
于是在世界意识骗着艾米将所有可能发生的剧情交给它之后，就囚禁艾米，让布鲁斯的人生变得更加糟糕，而它因为被限制了自由，无法到布鲁斯身边，从而导致了它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事走向最糟糕的地步，这让它一直很愧疚。
黑猫眼底还闪着泪光，就小步跑到布鲁西手边，凑上去后闭上眼睛，将自己在那个世界中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慢慢传输过去，重点部分慢慢凝聚成光点，最后——在布鲁西手心汇聚成一个样貌普通的黑色U盘。
“我以为你会直接以记忆的方式塞给我。”布鲁西惊讶了一瞬，这样说道。
[你同样是蝙蝠侠，而且记忆灌输的方法并不舒适。]
可以说甚至是痛苦，毕竟没有人喜欢脑子里被强行塞了一堆东西的感觉。
他们的人生交错点其实并不少，只不过布鲁斯走的路要曲折、支离破碎许多。
余下的部分就容易很多，蝙蝠洞中只剩下视频里传出来的微弱的声音。
艾米看着布鲁西，而布鲁西注视着屏幕。
就像是再次重放一边黑暗的过去，他看到了一切的开始，午夜梦回中常常经历的小巷。
也看到了布鲁斯韦恩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在经历绝望后不断逼近深渊，又堪堪停留在边缘，在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上走独木桥。
再然后，他拥有了伙伴、拥有了家人，虽然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帮助，很长一段时间他与罗宾的关系都可以称得上是恶劣，当一个人在蝙蝠洞时连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画面的最后停留在他感染了小丑病毒，亲手毁了自己小心翼翼维护的友情与亲情，然后被世界意识恶意唤醒，崩溃的他选择自我了解。
[……其实世界意识还想和他继续玩下去，但是我在最后终于成功阻止了它。]
艾米神情低落，布鲁西沉默不语，晦暗不明的瞳孔让人无法看出其中蕴含的情感，唯有紧握的双手透露出了他的不平静。
他们同样都是蝙蝠侠，而这段经历就像是他人生的另一个走向。
孤独、又痛苦。
……
“嘤！嘤嘤~”茨球单手叉腰立在茶几上，周围沙发围了一圈小鸟，都在眼巴巴看着布鲁斯。
在布鲁西和艾米下去的那段时间里，不只有阿尔弗雷德，还有四只小鸟。
毕竟在他失去家人之后又有了第二次机会，不可能不去珍惜，所以基本上他们问什么，他就会适当的委婉回答。
比如他死过一次，以及其实内心都认可他们的能力，只是会忍不住担心所以不让他们涉险等等，要是有好感度提示的话，那这边一定是满屋子+1+1+1......
“父亲，他说了什么？”达米安怀中的莹草球睡着了，于是阿尔弗雷德就走上前抱走了她，现在也就剩下茨球特别精神。
由于除了布鲁斯以外没有人听得懂，所以他就充当了翻译的职务。
“他说：‘我是挚友手下第一大将，而我的挚友是鬼族最强大的存在’。”布鲁斯重复了一遍茨球刚才说的话，只不过把过于痴汉的部分剔除了。
“他还真是三句不离酒吞啊……”迪克忍不住吐槽到。
而提姆那已经记录了许多他透露出来的信息了。
比如妖鬼世界其中的一条世界线。
世界崩溃之后他们就会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有人将他们召唤出来，他们才能重获自由。
布鲁斯笑着揉了揉中间的茨球，然后茨球一时重心不稳，趴嗒一下倒在桌面，最后被杰森不动声色捡走。
“快到夜巡时间了，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
但是杰森抱着炸毛茨球的样子也没见有多成熟。
布鲁西带着艾米上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
杰森面无表情，双手将茨球举高高，而达米安咬牙切齿却拿不到，而迪克开心的笑倒在沙发上，手上估计拍了不少杰森和达米安的照片，然后就是提姆和布鲁斯在愉快的聊天。
“……”不，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不是我吗？？
阿尔弗雷德路过此处，轻飘飘给了浑身散发忧郁气息布鲁西一个眼神。
懂了，一家之主是阿尔弗雷德。
布鲁西径直走到布鲁斯旁，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小黑猫塞进达米安怀里，阻止了一场罗宾鸟之间的战争，然后直接伸手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腕。
“……”布鲁斯双眼含笑，勾着嘴角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布鲁西神色坚定，忽视了老管家投来的不赞同的眼神，说道：“我们需要打一场。”
在座的各位都投来了震惊与疑惑的表情。
这算什么？我打我自己？
而布鲁斯倒是没有半点疑惑，或者说，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只是点点头，任由他拽着他到训练室去。
——然后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将近夜巡，阿尔弗雷德都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他们才出来。
从外表上看，布鲁西比布鲁斯要伤的重，从他缓慢且不太正常的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得出来；而布鲁斯只是脸颊上有一道小小的、像是擦伤的血迹……很显然，是布鲁斯赢了，因为他的身体被强化过。
然后布鲁斯就被团团围住询问伤势，徒留孤寡老蝙蝠布鲁西在一旁静静站着。
这个偌大的韦恩庄园，多了一个伤心的蝠.jpg
布鲁斯转身递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布鲁西，说道：“所以我才说，要是我来了你会很困扰。”
他们互相了解，像是了解自己一般，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无法交给对方全部的信任。
不过也快了，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自己能搞定体内的不安定因素。
而哥谭虽然是他的归处，有他的家，但是这里的恶面情绪多的令人发指，总是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
……总觉得立下了什么flag。
“我会找一种方法来抑制自己，在这之前，你可别死了。”
布鲁斯接着说道，下意识就想勾起嘴角。
“别笑了。”布鲁西接过毛巾，叹了口气：“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你。”
像是打哑谜的一番话，令其他人疑惑不已，但这时候也没有开口问。
布鲁斯时常保持微笑，但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因为快乐而微笑，而是因为血液中流淌的、小丑的阴霾挥之不散，让他无时无刻……都想要保持微笑。
就像小丑常说的‘笑一笑，为什么要那么严肃呢？’
他亦是如此，恐怕到最后能够去阻止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
尼尔轻车熟路，走近实验室中，路过冰冻仓时，习惯性瞥了眼，发现试验进度已经达到了89.4%。
据主研究员说，冰冻仓里的家伙将会是他们最大的武器，而他们现在在做的，就是往他的体内加一点东西，让他能够更好的为他们服务，而现在就快要成功了。
当他们成功的时候，就将会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物理兵器——超人。
是的，这里面是超人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来，但主研究员却在一天晚上莫名其妙就将他带了回来，还说要研究控制他的方法。
冰冻仓中超人面容平静、冷寂，一身蓝色制服显得破损，身体上看着倒毫发无损，只不过却紧闭着眸子，没有呼吸，却也没有缩减分毫独属于超人的阳光气息。
“这气息真是令人厌恶……或许把制服换成白是会好一些？”
平常本应关闭的屏幕中，出现了尖锐的带着疯狂笑意的声音，尼尔惊了一下，转过身，就看到屏幕中极大程度咧嘴露出一个笑脸的小丑。
“那个梦很有趣~但是我不会容许蝙蝠侠最大的对手不是我~”
最后，在小丑一阵阵疯狂的笑声中，视频被关闭了。
——原来这个实验室在哥谭站稳脚步，没有被任一方发现地点的原因，竟是因为有小丑的介入。
但尼尔不太明白，超人的制服换成白的对他的气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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