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盛大的宴会，怎么能不邀请我呢~”小丑穿着一身紫色西装，手持一根手杖，站在大厅中央，举着手杖转了个圈。
宴会外明明围了好几圈巡逻警员，但却阻止不了小丑进入这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达的。
布鲁西皱起眉头，看着他的手下迅速进入将这里围起来。
然后尖叫、啜泣不断，有人试着逃跑，有人放弃抵抗，而布鲁西想着如何离开去换一身装扮，不打算暴露身份的布鲁斯则想着如何不动声色掩护他离开……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时刻盯着迪克不让他受伤。
‘无趣。’
“真是无聊。”小丑举起左手遮住自己的嘴，手背上画着向下弯曲的嘴，把这当做他沮丧的表情：“笑一笑嘛~”
他放下左手，弯下腰，用手杖戳了戳眼前身穿华丽繁琐紫色华裙的女士，露出可怖的微笑，反而让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女士更加颤抖、害怕但发不出声音了。
而另一边布鲁西已经成功趁着布鲁斯“无意”帮他挡住视线之后溜走了，等会再次进来的就会是蝙蝠侠。
‘现在只要你杀掉小丑，你就可以取代他了……’
‘你可以让游戏变得更有趣~’
布鲁斯沉着脸，没有理会脑中的声音，在保持害怕的表情同时盯着中间的小丑，以及他脚边被围起来的迪克。
小丑用手杖强行让他抬头，在迪克的眼中没有看到恐惧，而是咬牙保持冷静。
迪克刚从布鲁德海文回来没多久，就遇上了这事，也是很倒霉，但布鲁斯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心理一紧。
[布鲁斯，你还好吗？]
黑猫蹭了蹭布鲁斯的脸颊，不像是前几次那样怂成一团。
‘我很好。’——骗子。
‘无论你有什么底牌，不许插手。’
它心底很清楚，布鲁斯已经开始思考各种方法，在自己不被暴露的情况下救下迪克，同时与‘小丑’的想法作斗争，最后他不是在小丑对迪克下手的时候上前帮他挡着，就是在蝙蝠侠来之前眼睁睁看着小丑的游戏……无论哪一个，都会加快他堕落的步伐。
黑猫——也就是未来，它其实不喜欢这个代号，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前几任系统都宠着它，但随着时间推移，来陪它聊天的系统越来越少，未来发现，黑暗中只剩下它一个了。
他们口中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
它又怂又软，不像其他系统那样有主见，所以最开始它在布鲁斯原来的世界中听到世界意识的声音，它傻乎乎相信了，所以演变成团灭……还好它还有一次机会，它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了。
“我说了，不要想插手。”布鲁斯把黑猫从肩膀上抱了下来，双手颤抖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让它有些生疼。
布鲁斯是孤独的，又是充满控制欲的，黑猫非常清楚，所以配合布鲁斯的每一次研究，每次都能在深夜里实验室中找到发呆的布鲁斯，软软地说自己今天在电视里看到的东西，时不时蹭蹭他，赶跑他身边的孤寂感。
布鲁斯表面上还是将它当做不明危险程度的系统，但已经默认、接受它的存在，可惜还是不懂该怎么表达。
“你是在等蝙蝠侠吗？~”小丑手上的铁质手杖敲打在地上，发出阵阵声响。
他饶有兴致抬起头，转了一圈，环视各个窗口，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又蹲了下来，说：“需不需要……我扶你起来？”
他张开手心，视力极佳的布鲁斯看到了绑在他手上，像是针的东西，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站起来……
‘啪——！’‘嘭！’
蝙蝠侠破开窗户，赶到了这里，迅速解决迪克周围的人之后皱着眉看着地上的小丑，以及——他面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长发女孩。
“好...好可怕……”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长长的黑发绑作单马尾，白白嫩嫩的脸蛋还显着些许婴儿肥，一双天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慌张和因为害怕而浮现的泪光，穿着白与绿为主色的日式和服裙，手持蒲公英模样的巨大毛绒球，与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女孩，因为她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而且甩了一下手上的球就把小丑甩开了两米。
布鲁斯沉着脸，看向怀中气息微弱的黑猫，眼里酝酿可怕的风暴。
‘看，不站到黑暗中，你什么都做不了~’
“咳、咳。”小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随意摸了摸自己的血，看着蝙蝠侠就开口道：“小蝙蝠~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怪物伙伴？”
他走向莹草，看着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心情愉悦……“哇啊啊啊！！”
然后他又被拍飞了。
“噗。”迪克简直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在小丑的手下被控制住、遣散到场的人之后。
身处哥谭，就一定会练就一身抗压以及面对种种特殊情况的能力，或许有人学不会面对恐惧，但是在遣散逃跑的速度上，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尊重它的选择，而且，它不会死。”布鲁斯低沉地对自己说，搂着黑猫的动作轻柔又温和，背对宴会大门，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到达宴会大厅外，一个视觉盲区时，布鲁斯已经是另一幅模样，而这里的景象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红头罩，也就是杰森一脸烦躁地蹲在那里，手边是一个定时炸、弹。
“……”
布鲁斯没有抱着猫，身上的装扮也已经换了一套——与宴会中蝙蝠侠一样的装扮。
虽然他前几天就做了出来，只不过一直放着没有用，这次过来他还是放在了车的后备箱上，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杰森回头，看到蝙蝠侠的身影，僵硬了一瞬，转而恶劣又暴躁的开口：“哈，你不在里边安抚罗宾带走小丑，怎么跑这里来了？”
蝙蝠侠知道了红头罩的真实身份，是死而复生的杰森，但显然还没有成功把人带回家。
不过他说的不错，这时候本世界的蝙蝠侠的确在里面，被小丑拖延时间。
布鲁斯向前，站定在僵硬的杰森面前，朝他伸出手。
……杰森从来没有想过，蝙蝠居然会拿起绷带帮他包扎手臂上因赶到这里不小心被子弹擦伤的、微不足道的伤口。
这位曾经的二代罗宾、现在的红头罩因为过于震惊以至于看上去有些呆愣，讥讽尖锐的话语也没有说出口，直到布鲁斯拆解完小丑自制的危险物品之后才回过神来。
“怎么不说话？”杰森双手环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蝙蝠侠。
布鲁斯拥抱了杰森，并压低自己的声音，让他的声音与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一样，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杰森，你从来就不是别人的替代品，也没有人能替代你。”
——他说出了自己从未与他说过的话。
然后在杰森呆愣的时候，松开这个对于他而言过于温暖的怀抱，转身没入黑暗。
‘可笑的自我慰藉。’
“那有怎么样？”布鲁斯冷静地坐回车内，换下装备之后坐在驾驶位，将黑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看了一眼缩在副驾驶座旁边的白色球球。
‘你的罗宾永远听不到。’
“……”
布鲁斯驾驶着看起来十分低调的车辆在半夜十分离开了哥谭，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另一边的被小丑拖延时间的布鲁西也没有看到小丑给他带来的所谓‘惊喜’，准备回去调查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孩时又被养子杰森抱了个满怀。
总之被一系列事情搞的焦头烂额。
……
“我……？”黑猫从温暖舒适的枕头上醒来，蓝眼睛还显得有些懵懵的挂着泪珠，颤巍巍站起来之后又因为站不稳摔回了枕头里，手忙脚乱了好一阵。
它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了。
布鲁斯推开门，一手拿着水和猫粮，另一只手扶着看起来只有13、4公分的白色毛绒球走了进来。
那个球球有着圆滚滚的天蓝色眼睛，头...球顶上还有一个绿色的蝴蝶精，像是火柴一样的手中还抓着大约是身体三分之一大小的白色蒲公英——
黑猫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它耗费几乎所有能量召唤出来的式神莹草...虽然这时候是莹草球。
“你醒来了？不要着急呀，那次我打了坏蛋之后有得到一点能量哦！”莹草球开心地跳了一下，因为圆滚滚的身体小jio太短，险些摔倒，还好布鲁斯及时扶住。
离那次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布鲁斯那天晚上抓紧时间解决了几起坏蛋作恶的事件，而后查看黑猫身上的能量剩余有所上升时才佐证了自己的猜想……通过行善得到能量，而黑猫因为不想他再次背上沉重的包袱，所以没说。
但事实上他从未放下。
“艾米。”
布鲁斯将莹草放在床上，倒了些水在黑猫专属的小盆里，凑到它面前。
“？”
“你的名字。”布鲁斯很耐心地半蹲在床前，“你说不喜欢‘未来’这个称呼。”
在能量缓缓修复它身体时，它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说的。
艾米开心地蹭了蹭布鲁斯的掌心，与他十分相像的眼睛里满是星星一样的光芒。
它有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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