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末初夏的时候,严博森身体恢复的情况非常好, 这位严家的当家人, 出席各种重要的场合间,身边会带上一名年轻的男孩。
严博森对男孩子纵容的很, 席间不需要他应付太多人,点头碰面打过招呼就也那样了。
与严博森多年熟交的老友发现,男孩子与严博森身边消失多年的养子容貌相似, 外界不知晓内情的, 纷纷以为严博森把男孩当成替身, 思念养子所致。而与严博森关系甚好的朋友, 陆续约着登门拜访,打探打探这名男孩子的来历。
“阳阳, 来客了。”
严博森放下手上的喷壶,穿过花房,邱阳也急急忙忙把手里拎的小锄头摆回位置放好。父子两人脚上都穿了双颜色一致, 尺码不同的长筒水靴,正在花房中松地种菜。
邱阳转头看着严博森:“我到楼上换身衣服?”
这段时间邱阳见的人多了,从最初开始的紧张到习以为常, 严博森带他去见谁他就见谁,因为除了见一面, 严博森也不叫他做其他的, 事情只需要严博森自己招呼。
严博森伸手在邱阳后脑轻地一拍:“一起。”
父子两人同时上楼, 换好衣服,一前一后的下了客厅。
拜访的几名长辈邱阳还有印象, 上一次在国际酒店举办的酒宴,严博森就给他们相互引荐过。邱阳一一叫了他们的对应尊称,这几位与严博森是多年至交,没有外人在场,围着邱阳发出疑问。
严博森拉过邱阳在沙发坐下,示意这些好奇的老友们别惊吓到他。
“邱阳是容秋的孩子,如今也是我的孩子。”
严博森与严容秋复杂的关系,除了管家与眼前几位多年的挚交老友,至今不为其他人知道。
“小容的孩子?”
\"这相貌的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看着干干净净。\"
“孩子,你小容爸爸去哪里了?”
邱阳听着最后一个问题,眉毛跳了跳,目光转向严博森求助。
严博森示意这帮老友问题少一点,他就剩下这么个宝贝儿子,才认回来不久,不希望宝贝儿子给他们吓着。只是严博森多年身边无人,又得了白血病,老友们一个个为他操碎了心,他欠了关心他的朋友们一个交待。
事情说明清楚,众人唏嘘,聚了场午餐,严博森要午休,邱阳代替他把几位长辈送出严家。
距离秦现出差已经过了半月有余,邱阳第一次和对方分开这么长时间,他在相关新闻上看到了秦现那项工程的播报,情况变得有些棘手,需要秦现暗中打理不少关系。也因此,他和秦现每天只有睡前能通上十余分钟电话,每当这时候邱阳都特别心疼在外面劳累奔波的男人,有几次通话中途,他听到对方浅浅的睡眠气息才主动挂了手机。
严博森托人带了只幼小的金毛回来,两只狗一块养比较热闹。邱阳午后和老师视频学习,一大一小的两只狗团在他腿两边打盹,课程结束,才带着两只狗出门遛弯,再转回别墅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间。
严博森询问关于邱阳未来想做些什么,他虽然没到退休的年龄,也没指望或者要求邱阳必须去继承他的事业,但希望邱阳可以过得快乐,追求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严博森留给邱阳的财产足够他挥霍这辈子,什么都为邱阳铺好了,唯独差一个邱阳开口答应的时机。
“我、我还想念书。”邱阳讪讪低笑,从碗里抬眼,闪着光地看向严博森,“也想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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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阳遗传了严容秋弹琴的天赋,那天他不过是想了解严容秋更多些去琴房转了转,如今每天晚上都会在琴房里待一两个小时,自己从网上差了些教程摸索,居然有几分样子。
这是邱阳至今不敢想的,以前捡废品的一双手,今天居然抚在琴键跳跃,他好像能感受到父亲的快乐了。
\"爸爸,我想学弹琴。\"
严博森说好,着手为他物色起老师。
严博森的作息准时,十点就熄灯睡觉,邱阳洗了澡刚从浴室走出,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不断地闪烁,他忙跑过去接了,是秦现打过来的电话。
“现哥,”他兴奋地问,“今天怎么提早联系我了。”
秦现嗓音低哑,听着刚从酒席离开。邱阳这么问,对方直接承认。
“喝了很多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成。\"
那一定是喝了不少,邱阳暗中抱怨,抱怨占了少部分,他更为秦现的辛苦感到难过。
“现哥,我都想抱一抱你,给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来,阳阳抱。”
邱阳说:“可我抱不到呀。”
跳出来一个视频请求,邱阳依稀听到关门以及解开衣服的声音,猜想秦现应该回到酒店了。
视频接通,画面晃了晃,邱阳看着镜头里黑暗的画面,问:“不开灯吗?”
啪的一声,光线盈满屏幕,接着是男人结实修健的身躯,视频洒了些水珠沾着,秦现刚到酒店房间就马上冲了淋浴。
朦胧的水雾让邱阳看不太清楚秦现的身体,也正因为看不真切,他才没收回羞怯的目光,嘴巴微微打开,小心地吸着气看。
镜头一晃,放大出秦现英俊的脸孔。
“阳阳的眼神怎么色眯眯的,好看吗?”
邱阳耳根直热,眼睫毛飞快的扑朔:“哪里色眯眯了。”他就是太想秦现,想看到他抱着他,眼神随心,贪婪地索着秦现身上每一处线条。
他说:“瘦了!”
秦现精神一下子提起来,把肌肉亮出给邱阳看:“阳阳说说哪里瘦了?”
摄像头晃了片刻,只一会儿功夫,邱阳倒在床上,仰躺着用手捂住鼻子,闷声闷气的问:“为什么还精神了。”
秦现笑笑:“适当地释放也是种解压方式。”
男人墨深色的眼瞳通过摄像头直勾勾望进邱阳眼底,淅淅沥沥的流水夹杂几声浑重的喘气,邱阳把手机视频断了,靠在枕头缓不过神。
他到衣帽间窸窸窣窣的换好衣服,管家还在客厅编东西,看到邱阳,问他怎么下来了。
“韩伯,能帮我订张飞往上连西海市的机票么?”
管家放下手里的竹条:“这么晚了要出去?”一想,大概清楚了。
“要不要我给先生说说。”
“不用,明天再告诉他,他都休息了。”邱阳知道管家担心,建议让司机送他到机场,“我都那么大个人了,到了那边会打车过去,我能照顾好自己,请相信我。”
邱阳手里有秦现所住的酒店具体地址,司机连夜送他到机场,下了飞机,凌晨三点,他拎着小背包站在酒店房间外,按响门铃。
“谁大半夜——”
话音戛止,秦现看着投怀送抱的的人,抬头往墙上的挂钟扫一眼,再捏邱阳的脸,扯他耳朵,捏得生红生红。
“还是亲一下再确定。”
秦现喃喃,说的是亲,嘴上力道远比亲吻还要强烈,吮着邱阳的唇舌几乎撕咬着,吮出一点腥锈的血味。
他把邱阳顶在鞋架前,把邱阳咯疼,才抱着人往房里唯一的大床上走。
砰——
秦现压着邱阳重重倒在床里,按着他摸索每一寸骨肉,眼神没离开过。
邱阳气息不匀,有时被碰着痒,太敏感的地方躲不过,又笑又流泪的说不要碰了。
他试图把小背包拉到身前挡一挡秦现猛烈的攻势,秦现轻笑,扯开书包随手扔地上,咬着他的鼻尖,亲密地说:“遮什么,哥哪里没看过,没亲过?”
秦现收紧抱着邱阳的手臂,开始算账:“凌晨三点二十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路上被人拐跑我上哪儿找回一个阳阳。”
“哥累了。”邱阳的手指沿秦现眉眼的轮廓轻抚,“瘦了一点,不过看着更精神。”
“好帅。”他小声补了一句,“我过来给哥抱。”
秦现挑眉,继续等他说。
“给哥靠着肩膀。”
秦现问:“还有其他的呢?”
\"……没有了。\"邱阳眼神游啊游啊,他耳朵忽然一疼,又湿乎乎的。
秦现咬他耳朵:“眼睛看哪里呢?哥被你看的都——”
男人把剩下的字咬在嘴里,一个一个喂进邱阳的耳朵。
邱阳被那两个字喂得耳朵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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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现低笑:“阳阳刚才没说完的话,不光给哥抱一抱,靠一靠,还有——”
邱阳反手就去捂秦现的嘴,他还记得电话里对方说的话,适当地发泄可以缓解压力,所以、所以……
没说出个所以然,秦现对准他的嘴用力稳下,封着他口中溢出的水液。
手心里布满湿汗,邱阳胡乱摸索,最后他反过来压制,小动物般啄吻秦现的嘴唇,颤悠悠的,带着勇气:“哥……抱我。”
夜尽天明,适度的拥抱的确可以缓解压力。
第二天一早,秦现像一头吃饱的狮子,眉梢跃着神采,把邱阳连人带被的挖出来:“留在这边陪哥一段时间,好吗?”
邱阳来了就没打算马上回去,他迷糊地应一声好,手指忽然传来冰凉地触感,他没注意,继续埋头苦睡,等再清醒时,摸到无名指上的东西,卷着被子一咕噜爬起,差点摔在地板。
与此同时,管家已经和严博森讲明昨天夜里的情况,严博森看着两只跑的团团转,非要从别墅内翻出邱阳的大狗和小狗,一声感慨:“算了,由他高兴。”
儿子还没认回家几天,就要留不住了——
邱阳给秦现发讯息:“现哥,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什么你我,是咱们。咱们昨晚不是都用身体缔结了契约,想跑?\"
邱阳咬着身上的被子笑,身后挥之不去的异常感让他紧绷起身体,之后才慢慢地放松。
从他被秦现捡回家那一刻,结局注定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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