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
陶乐丝没忍住低骂了一声，蹲下捡起脚边的电子笔。好极了，她的所有警惕性和第六感都失灵了，她迟早有一天会在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她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怎么托尼这么大反应。
陶乐丝微微退了一步，开始观察起自己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养父。
托尼走近了操作台。
瞧他看到了什么，陶乐丝竟然短时间完成了一个战甲虚拟立体电子图的武器系统组装。他滑动了一下悬浮在操作台上的模型，那个虚拟的‘马克’框架，转了一圈。
没有错误。
这下他更加确定，陶乐丝就是一个‘斯塔克’，天才的基因在她脑子里依旧发挥着作用。
陶乐丝皱着眉头看着托尼的表情有些不解，皱眉表示生气，那拼命在压抑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这个操作台亮着，没有设置密码，在她操作的时候也没有那个AI在阻拦，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个不那么重要的机子，就像是苹果商品店摆着那种弄坏了也不要紧的样机。或许就是托尼斯塔克一个休闲娱乐的机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呃，抱歉，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不能碰，我以为这只是个拼装游戏之类......”陶乐丝有些慌忙托尼解释道。
“游戏？”托尼觉得有些好笑。组装一件战甲的武器系统只是一个游戏？Well，他倒是想看看女孩的能力了。
“它不是”陶乐丝表情有些疑惑。好吧，她这下更确定，自己这是闯祸了。
“不，它确实就是一个，模拟....呃，拼装电路板之类的小游戏。我这里还有别的模式，你要不要试试？”托尼眨着他焦糖色的眼睛，对陶乐丝含糊不清的‘解释’，一听就是他的即兴发挥。
说完他便转头调出另一个型号的‘马克’虚拟电子立体设计图，分解了驱动系统。
他还想再看看女孩的能力，这或许只是巧合，或许他之前已经把核心部分搞定，所以陶乐丝才能组装的上。
搞定一切，托尼转头对手里还捏着电子笔的陶乐丝一笑说道：“come on，来试试这个新游戏。”
陶乐丝也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女孩，会被大人的谎言哄得团团转。尤其是托尼斯塔克的话，只能相信百分之三十。她将信将疑地走近操作台，站到托尼的身边。
她肯定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游戏，刚才只有躯干的部分，所以她没有认出来，但是刚看到托尼的操作，她知道自己装的是跟钢铁侠战甲有关的东西。
所以托尼，这是在试探她的能力？
OK，这都是露易丝教的本领，她不能给母亲丢脸。
陶乐丝开始观察其这个立体设计图，她用电子笔轻滑了一番，让这些结构图转起来，确认细节。
托尼抱着臂站着，他的视线没有在那个操作台上，也没有在陶乐丝的动作上，就只是盯着小姑娘的侧脸。
虽然他们见了好几次面，但是大多的时候都是不欢而散，除了上次他们一起去MIT。小姑娘很少这么乖巧的站在的自己的身边。
他仔细打量起陶乐丝的五官。眼睛像他，长睫毛大眼睛，但是瞳孔的颜色比较浅一点。嗯，鼻子比较像露易丝。嘴也像他，脸型比较像露易丝。总体评分，优秀。
不愧是有优秀基因。
托尼正在不着边际的称赞女孩，顺带称赞自己的时候，陶乐丝已经即将完成组装。
就像玩拼图一样，陶乐丝两只手在悬浮的模型上飞舞着，把碎片组成一个整体。眼看即将收尾，陶乐丝不经意露出一丝兴奋的微笑。
托尼有些愣神，因为那个笑容，像极了当年的露易丝，在恶作剧成功之后对他露出的笑容。
一时之间，青春的记忆又翻涌而来。那种如柠檬的酸甜，又如薄荷般辛辣，总是让人回味。
陶乐丝放下了手，再看一眼设计图，转头就看身边的托尼说道：“搞定了。”
托尼轻轻一晃脑袋，瞬间一改失神的表情，扯出一个玩味的斯塔克笑容。
“well，让我瞧瞧你的本事，girl。”
最近他是怎么回事，多愁善感的像个小姑娘，真是糟透了。他可是钢铁侠，拯救的纽约的超级英雄。
想要确定陶乐丝接的正确与否，只要启动这个模型，看他是否能行动就行。
托尼点下了操作台的启动键，即刻，虚拟‘mark’就动了起来。
完美。天才。
陶乐丝笑的得意。
“孩子。”
托尼关掉了操作台，实验室里的灯光瞬间暗了一些。他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女孩。
“what？”
“你想不想去MIT。”
“您说什么？”
“我在MIT可以说上话，如果你想去，明天就可以开始准备材料。下个月就有考试......”托尼自我沉浸在陶乐丝的MIT之路的计划之中，陶乐丝赶忙打断托尼的设想。
“等等，托尼，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去去MIT？”陶乐丝喊道。
虽然麻省理工是她母亲的母校，那里会有她母亲过去的痕迹和记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非去麻省不可。毕竟那是一所偏向工科的学校，但是她还是更爱文学和戏剧。理工只是她的爱好而已，不是她的梦想。
“Well.....”托尼看着面前认真盯着自己的女孩止住了话头，顿了顿才问道：“那你想去哪个学校，女孩？”
陶乐丝想也不想说道：“英国的剑桥大学，文学专业！”
托尼挑了挑眉，愣了片刻说道：“Excuse me？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儿？”
陶乐丝知道托尼斯塔克，非常懂，因为她也算半个斯塔克，她知道托尼的意思：“你想说不同意，对吧？”
“聪明。”托尼靠在了操作台边，双手环胸看着陶乐丝。
实验室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在接近郊区平凡不已的公寓，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谁也没有注意有一个少年在一户人家门口坐了许久。
彼得在陶乐丝家门口坐在三个小时，看着夕阳彻底消失，夜幕升至天空。
陶乐丝还没有回来。
彼得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对陶乐丝说话。虽然那时候他是蜘蛛人，但是那是陶乐丝，他的女朋友，他心爱的女孩。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对待一个仇人。
简直是糟透了。
就便是成为蜘蛛人之后，他也没有杀过人，最多就是把人打晕或者打成重伤。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就是的目击他的本叔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那时候他害怕，无助，悲伤，内疚，各种各样他无法表述的情绪梗在胸口，无法发泄，堵的他窒息。
他讨厌死亡，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在他面前死亡，他都会觉得难过。
但是如果今天陶乐丝没有开枪，他自己就会在女孩面前死去。女孩就会体验到他那时经历过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悲伤，这比他去面对死亡更加令他害怕。
是的，是的！
所以，陶乐丝是对的，他错了，错的很彻底。他不该如此，不该去威胁女孩，不该凶陶乐丝。不该像个疯子一样堵在人家门口，要一个没有用的解释。
彼得想着红着眼圈站了起来，背起他灰色的双肩包，从楼道的窗口跃下了楼。走楼梯对他来说，有点慢。
无论怎么样，陶乐丝都是他的同桌，或许在学校好好谈这个话题，没那么严肃。
彼得背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纽约灯火通明，在前斯塔克大厦中，属于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专属楼层亮着灯光。哈皮拿着外卖的匹萨还有两杯可乐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一大一小斯塔克正在争论着什么。
实际上，这两人已经为去哪所大学争论了两个钟头。陶乐丝从坚持自己以后的目标是剑桥大学，一直说到纽约普林斯顿大学的古典文学系，自己也能勉强接受。托尼也从麻省理工开始，说遍了美国理工科最好的大学，这期间，还记得电话给刚到家的哈皮，让他去买一份双拼大披萨和两杯可乐，给两人当晚餐。
但是，双方都说的口干舌燥，说到哈皮已经拿着他们的外卖出现，谁也没有说服谁。
“OK，OK，孩子。这次算是平局好吗？老天，我觉得我要饿死了，先吃饭！”托尼结果哈皮拿来的外卖，毫不留情的把人赶走，继续他们难得，父女独处时间。
他拿过插好吸管的可乐先递给陶乐丝。
“我同意！”陶乐丝接过可乐猛吸了几口，才觉得自己复活了。她看着托尼递到他面前的匹萨，奥尔良烤翅口味和碳烤牛肉双拼，完美，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也不顾什么所谓淑女形象，掰下一块匹萨，就着拉丝的芝士就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鼓着腮帮子就开始嚼。
托尼有些好笑的看着女孩的吃相，竟然觉得有些可爱。他连忙吸了一口可乐，掩饰自己突然想勾起的嘴角。
他顺势也坐在女孩的身边，开始吃起匹萨，实际上，这两个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一时间，两人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而去。
清醒过来，托尼又有了新的疑惑。他手里拿着匹萨，转头看着陶乐丝，疑惑的问道：“孩子，你怎么会突然向来这里？”
他不觉得陶乐丝会是主动跑来找他，进行一次又好的父女交流，这其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一个麻烦。
陶乐丝伸出拿匹萨的手顿了顿，然后默默地收回手，转而拿起桌上的可乐吸了一口才说道：“呃，就是突然之间......我住的那个公寓断电......所以.....”
陶乐丝说的吞吞吐吐，半天没有一句整话。在临场编瞎话方面，她还是不及托尼。自己也是一股脑就躲到了这个，她为数不多能去的地方，确实没有想过，如果遇到托尼该怎么解释。
托尼看着女孩，喝了一口可乐，然后突然开口喊道：“贾。”
“我在，sir。”贾维斯即刻回答。
“回报一下陶乐丝所在公寓现在的供电情况。”托尼盯着陶乐丝说道，他咬了一口皮塞。
“一切正常，sir。”贾维斯略有些机械的绅士声回答的极其迅速。
“OK。”托尼看着陶乐丝，似乎在等后话。
陶乐丝无言只是放下了可乐，盯着地毯也不说话，眨着眼睛像是在快速思索着什么。
“well，先吃晚饭，女孩。我可以搞清楚，你隐瞒了什么？”托尼吃完最后一口匹萨。很明显，这女孩是一个斯塔克。斯塔克遇到麻烦的原则就是，隐瞒，然后独自解决它。
如果是这样，那他这个iron daddy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从别人嘴里知道陶乐丝遇到的麻烦，太蠢。
“贾维斯，人脸识别，看看我们淘气甜心今天干了什么？”托尼靠在沙发上轻松地下命令。虽然陶乐丝给追踪器造了假的数据，他还没来及装上一个新的。但是这不妨碍他知道陶乐丝今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yes sir。”
贾维斯说完，托尼便拿出手机。那手机上屏幕上，人脸快速的被过滤着。
陶乐丝抬头惊诧地看着托尼。好的，她觉得跑到托尼斯塔克身边来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她什么都隐瞒不住。
她扑过去一把按住了托尼手上的手机，然后对上那双同样惊诧地焦糖色大眼，极其快速地说了一句话：“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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