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发誓,这是他活过的十几年里做的最错的事之一,在闯进一个女孩的房间的时候不敲门,呃,敲窗。

    他再次发誓,他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女孩后背好看的曲线,也没看见那白皙的背脊上整块紫的发黑的淤青……

    fine,他承认,他看到了!但是他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心疼陶乐丝因漂泊而瘦弱的身躯上竟还有那么大一块伤痕。

    心发涨的疼,疼的要炸了!

    彼得垂直的站在外墙上,蜘蛛给他粘粘的能力让他不至于摔下,甚至还能用蛛丝沾住刚才陶乐丝用来砸他,不慎飞出窗外的马克杯。

    想到刚才,他就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墙上。

    彼得把蜘蛛丝一拉马克杯便收进手里,伸手扒住窗台边,他已经的不敢冒头只是把马克杯放在窗台,便荡着蜘蛛丝离去。

    蜘蛛人已经没脸见陶乐丝,但是彼得帕克可以。

    经过刚才尴尬的一出,陶乐丝关上了窗子拉好了窗帘,才再把衣服卷起卡在胸前。她站在房间里放在角落的一面全身镜前,侧身细细地查看着的背后的淤青。

    她猜大概是今天娜塔莎摔得狠了,再加上她在地上狠滚了一圈才留下这么一大片淤青。

    她八九岁就开始学防身术、基础近身搏斗然后到现在的跆拳道,摔摔打打的多了,受伤也是司空见惯。但是现在以前还有露易丝能帮她处理伤口,但是现在伤在后背,她得扭成什么姿势才能把跌打药抹到伤口上。

    她要上哪儿去找人帮她处理伤口?

    陶乐丝皱着眉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她转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从那个莫名的别墅出来时候已经晚了,更别说的到公寓的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

    半夜三更的有谁又会造访?又是楼下的队长来找她吃夜宵?陶乐丝犹豫了一阵,等门铃再一次响起,她才迈开步子去开门。

    陶乐丝思索着,反正以她现在的身手,普通人往上还是能解决的了,解决不了大不了搞出一番大动静,把队长从楼下折腾上来。

    还有什么事是队长一下盾牌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再砸一下!

    下定决心陶乐丝连猫眼都不看便打开了门,一身的警戒在看到了来人的时候,驱散的无影无踪。

    “彼得?”陶乐丝一脸的笑意,心里却有些诧异。

    从来者不善的杀气腾腾到看到心爱之人的热情亲切,她仿佛表演了一出的变脸戏法。

    “嘿,陶乐丝。”彼得抿着嘴唇笑着,绷出了两边的线条,看起来圆鼓鼓的脸像是含着什么。再加上的他那双瞪圆了棕色大眼睛,眼里清澈无比。以至于他每次为乖巧的微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奶狗。

    反正在陶乐丝很吃这套。

    “你怎么来了?”陶乐丝后退给彼得挪了挪位置,蹲到一边的鞋柜里找拖鞋。其实她也不清楚这家里到底还有什么,只是知道基本上想要什么都有。

    “呃,是蜘蛛人叫我来的。”彼得坦白道。他没想过自己特意隐瞒的另一重身份还能成为自己的借口,为自己打掩护。

    陶乐丝闻言拿拖鞋的手顿了顿,随后抽出拖鞋起身,放在彼得的面前。

    “well,你先进来,在客厅坐一会。”

    彼得脱掉了自己有些脏兮兮的运动鞋,踩上拖鞋。陶乐丝关上门,转身先去了厨房。

    她先把水壶烧上水,然后开始在各种的橱柜里翻翻找找。她这种看心情吃早餐,在学校吃午饭,晚饭全靠的外卖的人。厨房里有什么她一概不知。

    “彼得,你要喝茶还是果汁?”陶乐丝开口问道。

    “听你的。”彼得随口回应道。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进陶乐丝的套间,但是前几次都是以蜘蛛人的身份进来的,而且总是在陶乐丝的卧室。

    这是他第一次坦荡荡的进来,所以他终于可以打量起着套间来。木地板加上设计复古的家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住的地方。他转了一圈在沙发山坐下。

    他沉了沉情绪,心里默念着一会的台词。他一定要问清楚陶乐丝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陶乐丝选择了泡茶,她在拖延时间。想打刚才的尴尬的事,她有一点不敢面对彼得。最近是她太放纵蜘蛛人了,以至于这家伙来她房间随便的跟自己家一样。

    Fuck!

    陶乐丝终于打开被紧紧封住的茶叶罐,从里面拿出一个茶包,放在干净的杯子里。她看着尚未烧开水还在亮着的红灯出神。

    还有彼得知道她受伤的事,这该怎么解释?陶乐丝想到一会要面对彼得忧愁的眼神,或者是心疼的语气,直觉得一阵烦恼。

    对于身边亲密的人,她一向小心翼翼。她一向都害怕他们因为她而忧愁,或者伤心,所以总是报喜不报忧。

    如果彼得难受,她也会觉得难受。

    啵的一声,烧开的水壶自动跳了电,发出声响。陶乐丝拿起水壶往被子里倒了半杯,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颜色,又加了些。

    端着杯子出现在彼得面前的陶乐丝收起了愁容,带着微笑坐到男孩身边。

    “这么晚不回去,梅不会担心吗?”陶乐丝问道。

    “yeah。”彼得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这个马克杯跟陶乐丝用的是成套的。“我打电话告诉了梅,今晚住在你这里。”

    他想起刚才跟自家婶婶说因为合作作业的问题可能要在陶乐丝家里住一晚的时候,电话那条传来的尖叫声,像是欣喜又像是紧张,他也说不准。他还隐隐约约听到梅在嘀咕什么,什么今年的生日,未成年之类的。

    等他再仔细询问的时候,梅只是匆匆的回复了一句“享受今晚。”就挂断了。他以为的劈头盖脸的谩骂和阻止都不存在,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

    “what?”陶乐丝的有些诧异。这毫无准备的,她该怎么安顿彼得?

    “陶乐丝。”不容陶乐丝多想,彼得先严肃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蜘蛛人跟我说了,你为什么受伤,发生了什么?”彼得一脸正色,眉头微皱的说道。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有在面对的至关重要的事的时候。

    “他跟你说了全部?”陶乐丝挑眉道。如果刚才的事也被彼得知道,未免有些尴尬,正常人都不会说的。

    “嗯?”彼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陶乐丝叹息一声站起来说道:“帮我转告他一声,我不会原谅他的。”

    彼得总算是明了,于是蹭了蹭鼻子。

    “来房间说。”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在空旷的客厅里处理这件事的有点难为情,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还是带着彼得进了房间。

    但是当她率先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她又退了出来,把门一关把男孩挡在了房间外。

    “等一下。”她看着男孩一脸的疑惑笑的灿烂,瞬间开门便挤了进去。

    彼得有些紧张,楞了一下,因为这是以‘彼得帕克’、和陶乐丝男朋友的身份进入她的房间,这种意味就有点特殊了。

    陶乐丝闪电般的速度收起了因为早起乱扔在床上的睡衣、内衣一系列尴尬的东西。把书桌上全七八糟的包装袋的、纸巾都丢进了纸篓里。最后再看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笑着给彼得开了门。

    在心仪的男孩面前,陶乐丝选择隐藏自己的本性。

    房内的灯光是昏黄的,或许是白炽灯比较亮眼。

    陶乐丝趴在床上,半卷起上衣,露出白皙的后背。彼得半跪下在床上她的身边,借着跌打药把她后背的淤青揉开。如果陶乐丝转头,就能看到他认真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男孩的手法既不专业又没轻没重,陶乐丝难受的又不能哀嚎,只能闭着眼皱眉闷不做声。她安慰自己,这总比把自己拧巴到抽筋又够不着强。

    其实彼得也揉的很纠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一个女孩的身体,之前的他甚至连女孩的手都没有握过。按摩难免要接触陶乐丝纤细的腰,所以在触碰柔软的躯体时,他一会小心翼翼,一会又担心力度不到位。看着那大片的淤青,他什么心思杂念都荡然无存,只想让它早点消失。

    仿佛它就压在自己心上。

    “疼吗?”彼得心疼的问道。

    “不。”陶乐丝即刻回复到,生怕被察觉到什么。但是彼得能感觉到女孩身上肌肉的僵硬。

    “辛迪亚教练下手都这么重?”彼得忍不住抱怨道。

    陶乐丝还是没告诉他实话,而只是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个所谓辛迪亚教练的跆拳道课程。

    “不,她今天大概是吃了□□,或许是失恋了。”陶乐丝闭着眼胡说八道。她似乎渐渐适应了这种一阵一阵带着温暖的疼痛。

    “right。”彼得回答道,按摩还在继续,两人短暂的无言。

    彼得盯着伤口发散性的思维想到很多,关于陶乐丝是什么姿势被摔出去的,辛迪亚教练的对象,一直到为什么陶乐丝的身手这么好。

    “陶乐丝。”彼得说道。

    “嗯?”陶乐丝趴着发出慵懒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练.....”彼得原本想要问陶乐丝为什么要练那么多的格斗技能,但是他不应 该知道这么多,所以话锋一转变成“你为什么要练跆拳道?”

    陶乐丝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微微抬头把下巴撑在交叠的手臂上,看起来就像是一直慵懒的猫。彼得迟迟没有得到答案,以至于他以为女孩睡着了或者是逃避这个问题,但是陶乐丝突然开口。

    “其实我不只是会跆拳道.....”

    彼得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的听女孩说下去。

    “大概九岁的时候,我曾经被绑架过,安德鲁为了救我,放弃了任务,然后......”陶乐丝懒懒地发音,并且停顿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勾起嘴角,声音也变得俏皮:  “然后坏人就得逞了,安德鲁就受罚了。我决心不再拖后腿,所以就开始锻炼,over。”

    彼得被陶乐丝这种用错误的语法连成的短句引得一阵轻笑,但是他知道,女孩越是说的云淡风轻的事,背后就一定有什么沉重的故事。他愿意等女孩开口的那天。

    “Fine。”彼得松开了手,按摩了十五分钟,已经足够了。他摩挲了一下手掌,想蹭掉手上的跌打药。

    陶乐丝也坐好整理好衣服,贴心的说道:“卫生间在进门处右边,你可以去洗个手。”

    “OK。”彼得下床,走出了房间。

    待他再回来时,陶乐丝已经整理好药箱放在床头,还换了一件相对宽松的衣服。她正在从柜子里拿出另一条灰色的毛毯和枕头,扔在床上。

    彼得看着架势就明白了陶乐丝的意思,连忙说道:“我可以睡外面的沙发。”

    “拜托,彼得,外面的沙发根本放不下你,别折腾它了。”陶乐丝反驳道。她整了整床单,然后把多的枕头和毛毯她的另一边,把自己的枕头往床的中间一放。

    陶乐丝蹦上床,柔软的床弹了弹,她拂了一下自己的浅金色的头发,更加的凌乱。宽大的衣服让陶乐丝露出跟多的锁扣和胸口。在暖色的灯光下,令人想入非非。

    彼得偏了偏视线,耳尖泛红。

    “我去洗个头,你先....”陶乐丝指了指床。

    “呃,我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你可能只能穿成这样睡了。”她说完笑了笑,下床向门口走去。刚路过彼得的身边,就被抓住了手臂。

    “呃,这么晚了,别洗头,会感冒。”彼得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丝毫不介意他刚洗的手。

    彼得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开关一片漆黑,窗帘被陶乐丝的拉上,房间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彼得把枕头让给了陶乐丝,他自己枕在手臂上。两人之间用一个枕头做了间隔,原本不大的床上挤着两人,他们几乎要挨着床边睡。

    彼得来的时候全凭一时冲动,想要保护女孩一晚上周全。而后知后觉才想到要跟女孩共处一室一个晚上有多么不合适,但是现在他也后悔不了。进退维谷。贸然离开,回去尴尬,继续留下,又紧张无比。

    两人对望着,但是彼得的超级视力让他占了便宜,他仔细的在心里临摹着女孩的五官,在发现女孩什么反应也没有时,过速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

    而陶乐丝什么也看不清,却仔细聆听男孩的呼吸,觉得被男孩按摩过的后背隐隐发烫。柔软的床垫,再加上的适宜的温度,适合睡眠。

    两人静静地躺着也无言,很快便睡去。

    待陶乐丝按着生物钟起床时,却发现自己枕在她放中间隔开两人的枕头上,紧挨着彼得的胸膛。而彼得不知何时伸手把枕头连头陶乐丝虚抱着,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

    但是陶乐丝尚未反应过来,彼得却因为她的挪动眨了眨眼睛睁开,冲着怀里的女孩微笑的说了一句。

    “早。”

    仿佛一切都那么的正常,一切都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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