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记得露易丝的平衡感很好。他对露易丝的第一次心动,就是因为看见了露易丝在平衡木犹如一位舞动的精灵,灵动优美的表现。
他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源头来自哪里的关于“旅行者马戏团”的演出视频,在看起来像是虚无浮空的投屏上播放。瘦瘦小小的女孩,穿着一身紧身鲜艳花哨的连衣短裙,套着白色的丝袜,浅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一身的装扮就像一个花哨的法国娃娃。
她从容且慢悠悠的踩着猫步,一步一步的走过离地三米高的钢丝。
托尼一按手里的遥控器按键,下一秒,画面就是,陶乐丝几个跟斗就从钢丝线上翻了过去。还摆出一个优美的伸展动作做为结尾动作。再下一个画面,陶乐丝甚至就在钢丝线上稳稳的坐了下来,晃着腿,笑对这台底下的观众。
非常出色的平衡感,简直算是天赋异禀。
托尼又一个手势。几张图片整齐的排列出现在他的面前。
陶乐丝在小学的时候参加的作文比赛的作文,那时候她大概七岁。整个风格大概就是模仿泰戈尔的风格,莎翁的深情,写了一首送给名为母亲的情诗。另一张图片是陶乐丝在中城高中高一第一个学期的成绩单,还是在语言和文学的表现突出,而数学成绩就是一个良好。
托尼的视线在数学成绩栏停留的时候,还是挑了挑眉。
最后一张图,是陶乐丝小学的学生档案。那一句教师评语,托尼特地放大了几倍。
‘这是一个天才。’
他一甩手,所有的画面都消失无踪,工作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和灰暗。他放松自己,闭上眼睛,但是胸口还是起伏的厉害。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托尼抹了一把自己一夜没有收拾的脸,胡子拉扎,十分憔悴。
托尼斯塔克不会轻易放过两种人。一种是有才华的人,所以他会经常抽时间出没在大学里。无论是做演讲也好,建立基金也好,就是为了吸引真正有才华的人,并且抢先一步把他收入麾下。这大概就是斯塔克工业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还有一种就是美女。这是众说周知的,斯塔克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名垂青史’的一件事,就是睡了十二个月的杂志模特。
而现在,陶乐丝是一位有才华的少女。却没有接受完整的教育,甚至居无定所。
如果一开始,托尼得知了陶乐丝存在,满怀的全是疑虑和困扰。那么现在,这种情绪里大概多了愧疚和自责,并且情绪正在扩张。陶乐丝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
他也是失去父母的人,但是起码那时候他已经成年,有面对和承担一切的能力和勇气。但是陶乐丝到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她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或者求学若渴再或者是享受生活的年纪,却要去面对他作为成年人时都难以承受的痛苦。甚至更糟,她现在还在面对正在失去亲人的这种诚惶诚恐的折磨。
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但是他现在还不想轻举妄动。
就连在最紧张的作战时刻,他还有心情去调侃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的古板和说教,“注意你的措辞。”
还记得他在因为要得知宇宙魔法的下落,而追击被索尔(雷神)带走的洛基(邪神)。面对两个神级的人物,他就直接大开飞机舱门,直接迎面追击。
但是现在他面对这个一个特殊的人,却没有了这样的从容和勇气,变得有些胆怯。
他站在玻璃面的虚拟屏幕面前,想知道更多,但是不能亲自面对陶乐丝询问,于是只能这样再去搜寻资料。还有关于安德鲁.戴维斯,这个代替他担任陶乐丝父亲这个位置的男人。
他得知道所有详细的来龙去脉,直觉告诉他,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背后的原因非同一般。
“sir,你已经将近24个小时没睡了。你的身体数据显示,你不是非常良好。我认为,你需要睡眠。”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托尼的动作。然后原先因为犯错被打发走的小呆(机械手臂)也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杯绿色的蔬菜汁,不稳当的举到托尼的面前。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洒出一点。
托尼面对这些机械的擅自主张,他翻了个白眼,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电脑和机械过智能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好在他现在还是能掌管控制这些东西的主人。
他先接过小呆手上的蔬菜汁,开口说道:“别试图讨好我,我还没原谅你。”
小呆又自行顺着直线的轨迹离开。
接着托尼便开始对付他‘亲爱的’万能的智能管家。他又开口说道:“贾,小辣椒什么时候回来?”
“佩珀小姐是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直达纽约。”贾维斯几乎瞬间就调出了带有小辣椒头像照片的行程安排。
“Fine。静音。”
托尼一声令下,工作间又恢复了安静。他还有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去调取他需要的资料,等到小辣椒回来,他就不能是这种疯狂的工作狂状态了。除非他想恢复没有人在乎的单身状态。
跟托尼得知陶乐丝的种种事迹之后的反应不同,彼得却表现的十分淡然,依然做着自己的应该做的事。但是只有彼得自己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比早上的心不在焉更加浑浑噩噩。
周五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他最擅长的科目之一物理。
这节课,他们需要去实验室进行实际操作实验。彼得失去了往日合作的默契的陶乐丝,只能跟内德一组,连接电路。相比陶乐丝,内德令他更省心。于是,他把几乎大半节课的时候都用来发呆。
他终于明白和理解陶乐丝种种特殊的举动的原因。她所学会的令人惊奇的防身体术,和在语言课上表现出来的优异;她忙碌的兼职生活,以及黑暗违法的勾当。
终归是为了生存。
他开始有些心疼陶乐丝,他亲爱的、可爱可怜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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