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的事让复仇者们都很心烦。
其实大家心中都有着签与不签两种声音，但各自的比重不同，将签与不签的砝码放在内心天平两边，倾向的那一边就是选择。
但也有砝码轻轻重重来回变换不定而导致天平摇摇晃晃始终不能平稳的，比如皮特罗、旺达。他们年龄小，对这种事的发生很内疚也很无措。他们本想看大家最终争论的结果，然后顺其自然。结果还没等出什么结论。
“嗡嗡——”手机短信震动。
“She\' her sleep.”史蒂夫看到了这条信息，瞳孔缩小。
无需提名字，也不用看发信息的人是谁。史蒂夫和一旁的巴基都瞬间明白了这条信息的含义。
“I have to go.”史蒂夫起身转身离开，巴基也跟着起身，跟所有人环视着对视了一下，点下头示意，也跟着离开。
史蒂夫做了佩姬的抬棺人之一，巴基也穿着黑色的西服在礼堂旁观的众人中看着场内。
哀悼……致辞……
佩姬的侄女莎朗·卡特在台上讲着佩姬曾经说过的话，“在能让步的地方让步，不能让步的坚决不让，就算所有人都跟你说错的事情是对的，就算全世界都叫你让开，你要做的，是像树一样牢牢坚守，看着他们的眼睛说：‘不。’”
葬礼的流程就那样。
所有的人都离开后，礼堂就变得空荡荡了。一排排的座椅倒是依旧齐整。
“你还在想卡特（指佩姬）的那些话吗？”巴基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史蒂夫。
史蒂夫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哀痛，但，内心总不会是快乐的，他答非所问，“一觉睡了70年，醒来后，物非人亦非，还有什么是依旧在的呢？”70年，当年他喜欢的女孩佩姬都变成了90余岁的老人，按照佩姬的年龄和她的死法，她的死应算是喜丧，但作为曾经的故人，史蒂夫内心的感受又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
巴基倒是笑了一下，“依旧在的？九头蛇？”
“……”史蒂夫的感伤一下子被噎了一下，他无奈，“巴基！”
“协议的事，再想想吧。”巴基却没有再看向并肩的史蒂夫了，他的那双绿眼睛看着前面，正经轻声道。
***
“邦邦邦——”小声的敲玻璃声让正在房间内书桌前研究东西的贾斯汀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贾斯汀的眼瞳，让他睁大了眼睛。
贾斯汀连忙跑过去，发育良好的他迈着长腿几步就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面上的表情既惊喜又包含着不解、担心，“快进来！”贾斯汀没敢用太大的声音，怕把爸妈引来。
一道银光闪过，皮特罗就坐在了贾斯汀的床上。
“我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你。”贾斯汀看着憔悴了不少还带着绷带的皮特罗微微皱眉道。
“我很抱歉……”皮特罗没什么精神的道，就连往常如同他本人一样精神的头发此时都软趴趴的蔫了似的。
贾斯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手抬了抬，然后拍了拍皮特罗的肩背算作安慰。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来倾诉了……我，我现在真的很乱……也很难受……”皮特罗在学校人缘很好，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可以被他信任且有安全感的倾诉对象他却几乎找不到。他去找那些玩的很好的同学也不是不行，毕竟学生间的友谊真的有时候就那么简单而纯粹，那些人也是真心把他当哥们。
但皮特罗不敢。他怕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面对的是害怕、指责他的眼神。
最后，想来想去，他来找了贾斯汀。毕竟科林也算是复仇者的一员。贾斯汀和他也是哥们，而且贾斯汀理智还有头脑。
“你听说《协议》的事了吗……”皮特罗低着头道。
“Y，yeah？”
***
“你头疼好点了吗托尼？”科林端了两盘香喷喷却简单的炒饭进了小客厅。
“还行吧。”托尼躺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闭着眼眉头轻皱。
“签字情况怎样了？克林特说什么了吗？”科林抬头，“来，请您移驾到这边来吃饭好吗？”
“他说他退休了。”托尼不甚情愿的起身——身心疲累的不想动，但是那简单的炒饭味道还真是该死的香！
科林吹了个口哨，“酷~那我也退休。我本来就不是复仇者的人。要我说，干脆全退休算了。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干嘛？”鹰眼在之前正好在出任务，所以内部会议并没有参加成。
现在签字的情况就是，签：托尼、罗德、幻视。直接说不签要退休的：朗姆洛、克林特、科林。待定：旺达、皮特罗。参加玛格丽特·佩姬·卡特葬礼没有确认的：史蒂夫、巴基、山姆。没找到人的：索尔、班纳、娜塔莎。
“我做不到啊……”托尼说着，各种闹心又重新涌上心头，看着粒粒分明、香气四溢的炒饭也顿时没了胃口。
科林立刻看出了托尼的想法，连忙道，“好好好！我们先不谈这些闹心的事，好好吃饭，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呢，要珍惜我的劳动成果！”
“……”托尼无语，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了这么个家伙……（说相貌，和古板的队长一样，说身高，比他高他会高兴？说智商，大多数时候都在卖蠢……）
“嗡嗡——”托尼的手环震动了两下。没吃两口饭的托尼手点了下手环，立刻投影。
‘维也纳，九头蛇，两名冬日战士，袭击。武器诡异加强。谨防。’
“那个人？”科林看着投影界面的反向镜面，也读出了上面的内容。
“废话。”托尼刚松下不久的眉毛又皱成了一团。
这个神秘人这两年提供给复仇者的几次消息，都是准确及重要的。而且托尼也查不到这个人是谁。
“九头蛇也太阴魂不散了吧……”科林有点理解史蒂夫面对九头蛇的心情了，“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袭击？会议前？会议中？破坏会议地点还是造成各国官员伤亡造成更大的混乱？”
“更重要的一点是，会议地点不可能改变。117个国家的代表……”托尼放下了勺子，“我们先过去。”
“诶？我们不是四个小时后的飞机吗？”
“我的专机还用想这些？”托尼已经走远，声音传到了科林耳朵里。
科林看着桌子上没动两口的炒饭，有些纠结可惜的皱了皱眉毛，也连忙放下勺子跟着离开。
***
“罗杰斯队长？”一个疑惑的声音让在大厅中等人的史蒂夫和巴基同时转头，他们看到了一个黑人帅哥。
“你好？”史蒂夫看着那个年轻黑人帅哥咧着一口整齐亮白的牙齿走向他伸出了手，史蒂夫也伸出手。
“我是特查拉，是瓦坎达的。”还没有成为黑豹以及失去父亲的特查拉对史蒂夫和巴基第一见面表现的非常友好。
史蒂夫和巴基听到瓦坎达才恍然。
“我也知道你，詹姆斯·巴恩斯，你的手臂真酷！”特查拉也转向巴基伸出了手，二人友好的交握。
“我听说罗杰斯队长你对协议有点异议，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特查拉笑道。
史蒂夫闻言也笑了下，直言道，“我确实不想来。”
“其实现在的局面也和我父亲提出协议的本身目的有出入。我本人对协议没什么异议，但是政治方面……”特查拉耸了下肩。
史蒂夫刚想回话余光就看到了从大门进入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也看见了史蒂夫他们。
托尼摘下眼镜，皱眉的小表情都不掩饰一下，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一下转头看向身边那个装作无辜望天的家伙。
科林：把九头蛇的消息给史蒂夫，还怕他不来？
托尼和史蒂夫双方都向对方走近，达到一定距离，站定。
史蒂夫：“我们需要谈谈。”
一旁的特查拉从中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眼神疑惑了一瞬，若有所思。
***
一双手抚摸在印有五角星的红皮本上。
打开，里面的口令早就很熟悉了。
又看向房间另一边在座椅上坐的笔直却听话的一动不动的人。
思虑半晌。
“啪——”合上本子。
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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