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仁义，多亏你今天把真相告诉我，不然我可就亏了。不过，你是在我发现有虫洞时才告诉我的，如果我没有发现虫洞，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了？”
贾瑞一脸质疑地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掌柜的一脸正色，“客官，不管你有没有发现，到最后我都会告诉你的。像我们这样做生意的人，信誉才是最重要的。”掌柜的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把这样的布料摆出来。”
“你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命令你们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能离开这里吗？”贾瑞“义愤填膺”地说道。
“唉，主子对我有知遇之恩，即使他犯了错误，我也不能就这样离他而去，只能尽我所能帮他挽回一点了。”
贾瑞看他一副忠仆的样子，内心只剩冷笑了，想来他就是靠着诋毁主子名声，顺带贩卖这种有瑕疵的布料才使得这家店的生意一落千丈的吧？
“掌柜的仁义，你的主子有你这样可靠的手下，真是他的福气啊。不过，我要买布料，你们店里没有让我满意的，这可怎么办？”
何掌柜的嘴巴嗫嚅两下，而后又紧紧闭上，似乎内心非常挣扎。
“掌柜的，有什么建议你就大胆地说吧，这些话出你口，入我耳，再无第三个人能知道的。”贾瑞诱惑道。
“唉，客官，如果你真心想买的话，你出了店门再往前走一段路，遇见岔道口左转，那里有一家小店，卖的布料不仅好而且还比这便宜。我也是看你实在想买，不然的话……”何掌柜似乎有些愧疚，好像他出卖了自己的主子，让他良心过意不去。
贾瑞识相地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就起身告辞去那家店。能得到同行的“认可”，想必那家店必有过人之处。
贾瑞走出门，和外面的穆渊会和。他把里面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穆渊，然后让穆渊乔装一下，进去看看那个掌柜的又是什么说辞。
穆渊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拐角，没过一会儿回来，已经和刚刚大不相同了。他走进店里，那些人没有察觉，听他说也要购买那些昂贵的布料，立刻将刚刚给贾瑞看了的又拿去给他看……
贾瑞在外面等了一会，见穆渊出来马上追问，知道他也得到了同样的说辞后，心里怒火冲天，这掌柜的想必已经是惯犯了，这一套说辞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走，咱们去他推荐的那家店看一看。”两人按照这掌柜的指示，果然来到了这家布店。它的规模比起盛丰布铺来说确实是小了一点，但里面的客人却十分多。这一副门庭若市的场景和那边门口罗雀的一比，立刻显得那边十分凄惨。
那边的伙计只知道闲聊，而且看人下菜碟，一般的买家很容易对他们产生恶感。而这里的呢，伙计笑脸相迎，待人热情，无论是买整匹还是零散的布，甚至只是买些针头线脑的，他们的脸上都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两人刚刚进门，就有伙计迎上前来，“二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准能找到您想要的。”
“哦？如果我只买一根针呢？”
“客官若是单单为一根针来，想必是有急用的，你若是哪个地方有破损，可以现在脱下来，我们里面会有人免费为您缝补好的，您就不用买针了。”伙计笑容满面，一点也没有生气，还贴心地提出免费服务。
贾瑞心里感叹，这家店铺若是生意不红火，那真是没有天理了！他和穆渊随意买了几匹布，然后就离开了。
途中，贾瑞问穆渊，“穆大哥，你说这家店铺和那何掌柜的有没有关系？”
穆渊抱着几匹布走在路上，闻言点了点头，“一定是有关系的，甚至那家店就是何掌柜开的。”
“你和我想的一样。”贾瑞说道，“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是一伙的。那何掌柜着实可恶，不仅不用心经营布店，还肆意败坏我的名声！如果到时候大家知道现在是我接管了，还不得骂我是个奸商。”贾瑞郁闷地说。
一旁的穆渊看着他，心中若有所思。
是夜，贾瑞已经安睡，突然有些想上厕所，便起身去茅房方便。等回房时他随意一转头，正好瞧见一个身影从穆渊的那间房的窗户跃出去，翻过墙便不见了。
贾瑞心中一凛，难道是穆渊的仇家追来了吗？他悄悄地走过去，发现穆渊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他来到窗户底下，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起身，笨拙地爬上窗户，然后翻进穆渊的房间。
穆渊的房间看上去冷冷清清，当时贾瑞怎么布置的，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看上去根本没人睡过。
这样来说，偷偷出门的是穆渊自己？
贾瑞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发现，他在看待穆渊这件事情上太过想当然了。
他把穆渊当成最好的朋友，什么事都不瞒他。可是关于穆渊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而且一个人不在自己居住的地方留下任何痕迹，应该是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十分烦闷，不知道是因为不够了解穆渊，还是因为觉得穆渊随时会离开……
“属下参加王爷，我们几个这段时间将林如海生前的行程全部调查了一遍，发现他曾经偷偷来过京都。只不过那次行程十分隐蔽，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我们也是偶然得知。”
“京都？”穆渊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这样说来，那东西很有可能藏在京都了？”
“是的，我们将他去过的所有地方，住过的所有店铺都找过一遍，根本没有留下一点儿东西。”至于林如海的家，那更是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来京都时和哪些人有过联系？”
“这……属下还在调查当中。”
“好，既然扬州我们已经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干脆就把扬州的人全部调回京都，不，还是留下两个在那。”穆渊下令之后，他的手下就离开去布置了。
穆渊本想回贾家，走了几步之后，他忽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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