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秋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脑袋上顶着一条毛巾。
屋里很暖和，那条毛巾已经湿哒哒的了，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请帮我烘干毛巾。”沈成秋见他出来，把毛巾给他。
万俟夙夜惯性的照顾他，将毛巾烘干后，一双手按在他的头顶帮他擦头发。
漆黑的屋子中只有窸窸窣窣擦头发的声音。
万俟夙夜问：“你说人类会一直窝在这样的方寸之地吗？”
求仙问道万载，万俟夙夜没什么仁德悲天悯人之心，当年他飞升，求的是无拘无束的道，求的是天地随心的道，而且他也算踏破虚空，自证大道得成。
这些人类呢？
“不会吧。”沈成秋说地铿锵，却没什么进取腾飞的意思。
他曾经在末世生活过将近十年，那时候已经有异能者都达到十二级神级异能，丧尸没有被清除，人类没有抵抗病毒的方法，按照那个进程。
人类绝对不会永远被困在小小的城池中。
人类的结局应该逐渐消亡，最后灭绝。
“人，从来都是最有最有韧性的。”万俟夙夜说，修真界他也曾经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是连他也佩服了。
头发擦干了，万俟夙夜说：“昨天没睡好，快去睡觉吧，晚安。”
大雪一夜未停，第二天还飘着零星的雪花。
一大早，万俟夙夜出门倒垃圾，就又遇见了郭川。
“蒋大哥，我记得你也是异能者吧，上面发布了一个任务，你要一起参加吗？”郭川问他。
“什么任务？”
“就是我们基地的供电一直没跟上，发电厂跟沿途的高压线都出现了问题，需要一个异能者小队去发电厂，先清理丧尸，然后恢复电路，到时候会有专家负责恢复电力，别的不说，至少咱们基地晚上不会在黑漆漆一片了。”
这是一件好事儿，按照蒋东来的性格绝对不会拒绝，但万俟夙夜以前就是闭关狂魔，不爱凑热闹。
见万俟夙夜没有第一时间答复，郭川又说：“去执行任务的人可以获得基地供给的一年份新鲜蔬菜和肉类，免租一年，一万元的准备票，还有功勋奖章。”
准备票是基地里流通的货币。
万俟夙夜自己倒没什么，新鲜蔬菜跟肉类，想想沈成秋又挑又馋的，倒可以给他预备了。
“我可以去，什么时间？”
“今天上午九点半，在前面文公楼聚头。”郭川说。文公楼是前面的一座建筑。
“好，我一定到。”万俟夙夜说。
万俟夙夜回到家，第一件事儿是给又挑又馋的沈成秋准备早饭，他刚开火，沈成秋就穿着棉服从卧室走出来。
“早上好。”
“早上好。”沈成秋的头发很软很多，昨天刚洗完有被万俟夙夜烘干过，就显得毛毛躁躁。
他睡眼惺忪，棉服只穿好一半，里面的衣服很厚，动作就变得很笨拙，沈成秋另一半找不到袖子似得艰难的套上棉外套。
万俟夙夜一边做饭，一边看他，像个大人看小孩子学穿衣服一样欣慰，我养的崽儿会自己穿衣裳了。
“我今天要出门工作了。”万俟夙夜说。
“什么工作？”
“去发电厂清理丧尸，扯一条高压线给基地供电。”万俟夙夜说。
沈成秋点点头，他总算全醒过来了：“我也想去。”
“你去干嘛？”万俟夙夜问。
“我去发糖。”沈成秋抱过他的玻璃罐子，晃了晃，小药片哗哗啦啦的响着。
“好。”万俟夙夜说：“但是你要跟牢我，万一你的药没有用，自己又受伤就不好了。”
“嗯。”沈成秋答应。
“你自己先吃一颗。”万俟夙夜说。
沈成秋乖乖的拿出一颗放进嘴里，万俟夙夜才端了一杯水给他送药下肚，才想起来药是甜的，一路上沈成秋病中没少被他强迫着吃药，退烧药吃多了一来二去的都反射成习惯了。
沈成秋顺其自然的接过水杯，站在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围观万俟夙夜做饭。
两个人都不爱吃生的菜，最后炖了一锅蔬菜粥。
这一餐后，地主家彻底没有新鲜蔬菜了。
万俟夙夜记得第一次降温天气只持续了一夜，第二次持续了三天，不出意外这次时间应该前面两次要长，保守估计应该需要五天。
除了一些食物，两个人没带什么衣服。
文公楼在昨天郭川说的市场的后边，门口人来人往，是基地的办公中心。
路过市场的时候，看见有人卖牛奶的，万俟夙夜却已经是个身无长物囊中羞涩的穷人了，供不起沈成秋吃喝了。
进到文公楼的大厅，万俟夙夜还在长吁短叹。
“你能歇歇吗？我没要喝牛奶！”沈成秋急赤白脸地说，别人都在看他们俩，沈成秋的脸都被丢完了。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万俟夙夜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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