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像一座普通的神殿,供奉着太阳神。
住在这里的人非常和善,对我们这些留宿者也很照顾。从格特他们探听回来的消息得知,这座神殿位置很奇特,四周并没有绿洲,但水和食物都很充足。几乎每天都会有参拜者上门,虽然不多,但这座神殿似乎有着一定数量的信徒。
虽然每个进来的人都不一样,但遇到他们的时候,我都有一股奇怪的感觉。
经过他们身边时会感觉到一股凉意,与身处在阴影中那种阴凉不一样,那是打从心里渗透出来的阴寒感。
有一次我不小心和他们撞了一下,埃及天气这么热,这里又是沙漠,但他们身上却非常冰凉,仿佛没有温度似的,看起来……就像死人。
那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们真的是来参拜的吗?
参拜的又是谁?
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到目前为止我还得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只要看到那些参拜者,我就会想起第一次进主殿时看到的那副场景。
我不相信那只是我看错了,这神殿肯定有着什么秘密。
管理这座神殿的尼克神官看起来很和善,几乎有问必答,但他的态度过于真诚,反而让人看不清。
这个人不简单,就连他身边看似很好说话的侍从也不是那么好探出话来的人,但我会努力去多探听一些消息的。
虽然那天看到的景象再也没有出现,但那天遇到的少年,就是主殿里遇到的那名白发少年,我终于又再次见到他了。
从他的行为动作与平常活动的自由度猜测,他的身份应该很特殊。前天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失忆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但却有人告诉他他叫什么名字,我肯定这里有认识他的人。
我猜测那名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原本还以为调查需要一些时间,却没想到今天就知道了。
那个人身上带着被埃及人誉为国宝的神器。
我没有直接碰触,但那件艺术品不管是造工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很不一般,所以我猜测,那应该是真品。
那少年居然会是神器持有人,我之前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需要偷走那样东西吗?
请给我指示吧,我的……
写下最后一笔,米克斯认真地再阅读了一遍。
那是一封信,一封用鲜血写出来的信。
血是直接由他本人提供的,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铁锈味。
确定信件上没有遗留任何内容之后,米克斯把信件放进了旁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个水盆里。
水盆里装着干净的水,不多,只有底部薄薄的一层,看起来与平常饮用的水没多大区别。只是当写着血字的莎草纸漂浮在上面时,纸面上的文字却像溶解了般慢慢地晕开,然后穿透纸面,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纸背面的清水里。
当水盆里的水全部变成赤红色之后,漂浮在水面上的莎草纸这时才慢慢地沉到了盆底。
在四面都是沙海的神殿里,想把消息传递出去并不容易。但米克斯在进来之前,或者应该说是在进入埃及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特殊的联系方式。
利用自己的血与特别的水来传递消息,那是绝对安全又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神奇方法。
也因为这种特殊的传递方式,米克斯才能把这里的消息一点点地传递出去,传送到想要让其接收的人手上。
只要他还是虔诚的信徒,用血书写的信就一定能通过“神之手”送到远方。
待水盆中的水再次从赤红色变回透明之后,米克斯立刻把沉在水底的莎草纸捞出来,然后把里面的水小心翼翼地装回瓶子里。
那只装水的水瓶从外表看与普通的陶器没多大区别,一点都不起眼不单只,还因为外部肮脏的缘故让人连碰一下的欲望都没有。所以从来没有人会想到,里面装的东西居然会这么神奇。
米克斯在把盆子里的水一滴不剩地全装回去之后,才开始处理手上刚才为了放血而被他隔开的伤口。
由于他在进来这里之前手就一直被纱布包着,所以这里的人并没有怀疑过他这个伤口的来历。也因为这个部位自己一个人就能包扎,所以米克斯从来没麻烦过别人的手,每次处理伤口都是他一个人来处理,然后伤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是被什么所伤的,也就更没人知道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下一步该怎么做,请给我指示吧……我的君主。
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米克斯回忆着今早发生的种种,对于接下来要走的路,开始感到迷茫。
希望那只是他的错觉,在那名少年拿出神器的时候,他突然有种自己被什么盯上了的感觉,金饰上的荷鲁斯之眼就像有生命似的在那一刻似乎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窜上来的那股寒意他至今都仿佛还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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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天状况实在太多,底比斯的官员们一时之间脑子都有点跟不上情况,直到入夜回家,睡下的时候,他们都依然处于蒙圈状态。
然后月落日升,经过一晚上的缓冲之后,所有官员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昨天之所以会聚在一起,貌似,似乎,并不是为了去迎接压根没有提前通知就突然回来了的赛特大人,而是因为王之半身被袭击了。
于是,事情的发酵其实是从第二天才正式开始。
然而,官员们是清醒了,但身处于王宫寝殿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法老王本人,却开始有点迷糊了。
“……”
谁能解释一下,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
阿图姆看着床上莫名多出来的孩子,不知为何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从外表看,这孩子就像个刚学会坐起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两人中间,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似的。
要不是这么大一个小孩只要不瞎都能看到,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还真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但感觉上来说,能出现在这里又没有引起他们注意,至少可以确定是无害的。
毕竟那孩子身上带着的气息,与他们非常相似。就算外表长得像人类,这孩子也应该不是人类。
这么想着,阿图姆阿图姆伸手戳了戳小孩那张肉感十足的脸,肥嘟嘟的,手感特别好。
这么长久下来,阿图姆应该算是第一次真正地接触这么小的婴儿,那感觉特别奇妙,虽然这孩子明显不是人类,不过也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显得比人类的小孩要乖巧得多。
要是一般的小孩,这时候恐怕就已经哭了吧?
这是阿图姆对婴儿最为深刻的印象——特别喜欢哭。
小婴儿被碰了一下脸颊之后慢慢张开了眼睛,转头看向阿图姆所在的方向。如果说他的外表与两人非常相似的话,那他的眼睛,就真的是很好地继承了他们两个的瞳色——这孩子居然是异色瞳,一边瞳色火红,一边则是伙伴的紫罗兰颜色,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他,估计会毫不怀疑地相信这是他们的孩子。
但阿图姆清楚,这孩子肯定与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倒不如说……
阿图姆从心之房间里拿出了一颗比手掌还要小的圆球,把它放在了小孩的怀里。
小孩看到圆球之后很自然地两手把它捉起,然后就这样抱着不放了。
对于大人来说只有手掌一半大小的圆球对于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来说却比他自己的手还要巨大得多,所以小孩只有两只手都用上才能刚刚好地捉紧了那颗圆球。
果然没错。
看到眼前婴儿能毫无障碍地碰触那颗圆球,阿图姆几乎可以确定这名婴儿的身份了。
“嗯……”
生物钟一向非常准时的游戏在日照快要照进房间之前揉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
“早啊,伙伴。”
由于才刚醒来的缘故,他的表情非常迷茫,恐怕是身体甦醒了但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当他看到抱着小孩坐在自己身旁对着他打招呼的阿图姆时,几乎没多想地也跟着回了一句。
“嗯……早上好……”
点了点头,游戏继续迷迷糊糊地打着呵欠。
“对了伙伴,你喜欢小孩子吗?”
阿图姆举起小家伙的手向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嗯……”
后者明显地歪了歪身子,然后仿佛是被惊醒了般又立刻坐直身子,之后保持了这个姿势几秒之后又开始头一点一点的半睡半醒状态。
“喜欢就好了,我们貌似有儿子了。”
虽然知道对面的人绝对是答非所问,但阿图姆依然高兴地给怀中的孩子安了个身份。
“哦。”
游戏仿佛听懂了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再次闭上眼睛,就这么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安静了下来。
“……”
“……”
“……”
“……啊?”
就在双方保持沉默几秒之后,游戏突然睁开眼睛,一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惊吓表情看向旁边的阿图姆。
他,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名词?
儿子?
是儿子没错吧?
他们有儿子了?
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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