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胡八道将砸后颈提起，砸自动做出飞翔动作。
胡八道：“……”这尼玛是欠盘吧。
发现新员工还看着，砸将爪子收起来，轻咳一声小声问道：“为什么呀，我吃了她不是很好？杀过人的厉鬼，我的肚子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胡八道眯眼说道：“我们身处这个世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砸嘟嘴说道。
胡八道将砸放下来盘了它的头：“你忘记我以前同你说过的话吗？”
“上次你就将我零食给他们一半，这次的厉鬼又不给我吃。”
“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额。”
砸跺爪子，地面震动一下，当砸抬头看见胡八道眯成线的眼还有浅笑的模样，它将要说的话吞进肚子，趿拉着耳朵说道：“你，你还是不是我爸爸了。”
没办法，真的怂。
应黎州也吓到了，感觉自己手中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而且他看胡八道和黑猫的相处，感觉胆战心惊的。
怎么说？只能说猫这样种生物果然是走钢丝的能手。
“没有。”胡八道不理会砸，而是对应黎州说道，“你做了件好事。”
应黎州的心也放下来，他将血玉递过去：“老板这东西您拿着吧。”
“放前台。”说完，胡八道又对鲜于文妖说道，“同高阳打电话，就说我们找到杀人的真凶了。”
鲜于文妖应下来，临走前她拍了拍应黎州的肩膀小声传音道：“别怕，砸和老板就是这样相处的，习惯就好。”
应黎州带着抽搐的微笑，他觉得这一个月都不会习惯的。
砸猫眼瞪圆，发出尖锐的猫叫声。
“你竟然又要给他们！高阳哪里好了，有我好吗？”
胡八道听着这话怪怪的，不止他，除了应黎州以外书屋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听着怪怪的。
胡八道：“你这几天又看了些什么？”
“没呢。没看什么。”砸说的毫无底气，“我都有认真看书，今天还准备看看我们刚去的北魏的历史书呢。”
胡八道放过砸，看着前台上的玉佩。
“有的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都拿不走。”
砸以为胡八道这话是在敲打它，它轻声哦了一下，真的乖乖去看书了，当然心中是满满的对胡八道的诽谤。
不过应黎州觉得这话并不是针对砸的，可他也没有说出他的想法。
另一边，高阳也赶到汪弘谦发现冯毅力的地方，刚到地方高阳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鲜于文妖打来的电话，高阳将手机摊在汪弘谦身前。
“什么？”汪弘谦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用多说他就知道刚刚这人又把老板老板娘得罪了。
“你帮我接一下呗。”
汪弘谦指着手机提醒：“我劝你快点接，不然老板娘得发火了。”
“其实我觉得老板娘不是很暴躁。”
说完这句，高阳认命将电话接起。
听完电话，他转头一脸严肃的对汪弘谦说道：“老友，老板娘说他们发现了这次凶杀案的厉鬼了，还说要给我。”
汪弘谦脸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会不会是陷阱？”
“我也在思考。”
不过思考几分钟后高阳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一趟。”
汪弘谦拍拍高阳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保重。
鲜于书屋中，砸真的开始搜关于北魏的东西，还真搜到不少东西，比如北魏他们会在立太子的时候杀掉太子的生母。
比如元子攸竟然是元诩的伴读。
比如尔朱荣在河阴将元氏皇族还有朝廷臣子全部杀害。
再比如元子攸在杀掉尔朱荣后三个月就被尔朱家的人杀死。俊美的小伙子才二十四。
再比如尔朱家没得意多久就被高欢带人灭了，接着又是一个“尔朱家”的崛起，魏分北魏东魏，正如胡八道说的，魏气数已尽。
砸思考起来，当初他在听到元诩说，还有元子攸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砸它自己事先知道这个说不定会笑起来，因为这在他看来是极为荒诞的事情，但是胡八道。
他似乎还在那时肯定了元诩的话。
元诩到死都抱着元子攸能治理好国家的想法。
砸想不通便去问胡八道。
胡八道难得给砸一个好脸色：“你可终于想到这些了，真不容易。”
砸觉得来问胡八道说不定就是个错误。
“怀抱希望的人总是比怀抱绝望的人好，绝望的人更喜欢破釜沉舟，因为他们没有退路，这在怨灵身上同样适用。”顿了一下，胡八道接着说道，“你以后遇上知道的结局后，别显露出来，该怎样就怎样。”
“这不就是欺骗吗？”砸对这种行为不屑，它就被人类欺骗过不少次。
胡八道：“要想吃东西，你还讲究这些干嘛？”
砸皱眉，欺骗对妖兽而言是极为恶劣的事情，这个行为给它极大的挑战，但是它确实是要吃的，而且现在有胡八道在身边看着，弱肉强食，肯定是不行了。
规矩可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胡八道看出砸想法：“规则这种东西不要嫌它麻烦，它是极为有必要的东西，不然为什么妖兽越发少而人类越发多了，你就没想到过吗？”
砸：“我想这些干嘛，反正我每天活着就成，至于人类越来越多，还不是他们狡猾还没有良心。”
“你就有良心了？”胡八道反问。
砸摇晃尾巴不说话。
“不超越规则之外，不缩于规则一角，是顺应；打破规则会引来毁灭，在毁灭中变革，是规则的重生；周而复始，是天道的沉睡于苏醒。”
说这话的时候，胡八道周身响起缕缕道音，鲜于文妖、砸就连应黎州的眼都恍惚起来，他们似乎有所获，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砸和应黎州是最先缓过神来的，鲜于文妖要更晚一些。
砸抱着平板嘟囔：“你们这些人总是将话说的这么不清不楚的。”
鲜于文妖道了声谢，就去后院琢磨了，应黎州坐在前台。
等一下，他的外卖！
放在玉佩旁的外卖已经凉透了。
冬天吃冷饭，这对应黎州来说并不算什么，其实只要有吃的对他来说就很好了。
应黎州端着冷饭蹲到书屋门旁，正准备吃，就听见黑猫的声音，应黎州四周看了看，最后才在头顶的窗台上看见一只猫头。
“冷饭不好啊，我们吃点肉吧。”砸舌头舔了舔鼻头，“我突然想吃炸鸡，快乐肥宅水了。”
应黎州看着自己的饭，想到炸鸡的味道，咽下一口口水，最后拒绝道：“这饭还一口都没吃，就这样丢掉的话太浪费了。”
“做人嘛，就是要及时行乐。”砸舔过鼻头后开始舔它的爪子。
说完，它眼珠转动起来：“不如这样吧，以后我管你的饭怎么样？跟我吃，我可是老饕。”
老饕这话，说的都是不错。
应黎州正想拒绝，一个女孩走进了书屋中，他连忙跟上去，将冷掉的外卖放到前台。
“你想要些什么？左边是古代文学，中间是志怪，最右边是新辟出来网络小说区。”应黎州为刚刚走进来的女孩介绍道。
女孩俏皮眨眼：“你是这里新招的？”
应黎州一愣，能说这话的那就是老客户的意思啊，所以他该如何回答？
他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点头：“对，我昨天刚上岗。”
“我发现这个书店的人颜值都好高啊。”说完女孩对着沙发上坐着的胡八道说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没等胡八道回答，女孩接着说：“我就是那个上次劝老板拍照的，六弦古风社的。”
“我记得。”胡八道点头。
刚将应黎州外卖丢掉的砸，眼睛打量起胡八道来。
“你一个人来的？”胡八道说道，这让砸看向胡八道的眼神更奇怪了。
“学校放假了，明天我也要离开这里了，突然就想来这里看看。”
胡八道颔首：“那你自己看看吧。”
女孩也是个爽朗的人点头应好，也不再打扰胡八道。
应黎州来到前台，发现自己的饭突然不见了！
“小州你过来一下。”
听见老板叫他，应黎州有些忐忑的走到胡八道身前：“老板，我以后会好好表现……”
胡八道抽出一张卡，那是鲜于文妖在他苏醒后递给他那张，他道：“这张给你绑定店子支付，以后砸要是想买什么吃的你就帮着买，想吃什么你就搭着砸的一起买了，当是给你包了三餐。”
应黎州四肢僵硬，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这是不是，不太好。”
砸伸手想碰银/行/卡，不过被胡八道打下去，胡八道看着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打什么主意，我一分钱都不会放在你手上，死心。”
说完胡八道又看向应黎州，应黎州僵硬点头，说实话他想过如果拒绝的话，他是不是命就不在了。
见没有机会了，砸窜到应黎州的肩上：“炸鸡，炸鸡，炸鸡。”
两人一猫闹着，女孩也将书选好了，拿的是一本志怪区的书，是整个书屋中唯一一本纯粹讲述天师的书。
“这本多少钱？”女孩问道。
应黎州说道：“您看着给。”
“恩？”女孩明显就是被这个操作给骚到了，“这一看就是古籍，而且保存的不错，随便给就不怕有人不给就走？”
应黎州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鲜于文妖告诉他，书是其次的，能进书屋的人是老天给了一次买命的机会，给多少，就保多少钱的命。不过要是同买主说起了，便说是买良心，买命这事，我们知道就好，此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应黎州带笑，这次的笑容不僵硬了，他道：“来者是缘，买卖由心，我们做的是良心买卖。”这是鲜于文妖告诉他的一句话。
女孩乐了：“行。”她掏出一张红票子，“我家境还算不错。”
女孩抱着书，冲老板还有应黎州说道：“老板还有小哥，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哦。”
胡八道点头带笑道：“也祝你过一个好年。”
女孩出门后，高阳前脚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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