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儿了？！我以为……”元诩看见胡八道和砸后抱怨起来。
“你以为我们走了？”砸打断元诩的话，露出垂涎的表情。
胡八道教他，面对元诩这样的，露出垂涎的表情很正常，那样的表情可以给他们带来压迫力，但是却不能过了，过了的话说不定就会激起他们的逆反，毕竟生前都是极为傲气多疑的人。
看见砸的表情后，元诩果然不说话了。
砸觉得没意思，飞身到了房梁上躺着，元诩的脸上露出几分紧张来。
“有时候表现的悠闲会让怨灵得到紧迫感，它们会开始担心你究竟会不会满足它们的心愿而无暇顾及其他，一张一弛相得益彰。当然意志坚定且自傲的人并不适合。”砸回忆起胡八道告诉它的，心中再次肯定了胡八道心脏。
离胡八道所说的时间还有一天，砸闲的无聊开始翻看那些宫中怨灵被吃掉前的美梦。
这里面有好几个女子都是极有身份的人，她们在梦中全部都是回到临死之前，活下来然后杀掉皇帝扶持自己的儿子登基，儿子是傀儡皇帝而自己手握大权，有的儿子一直都是傀儡浑浑噩噩一辈子，有的儿子反抗了，不过被她们毒死了，又扶持儿子的儿子或是女儿或是自己家中的侄子上位。
她们极为热衷位极人臣的权利，她们心中都是野心。
砸完全是被开了眼界，它还从来没见过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竟然这般恐怖，混乱中的藏污纳垢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
胡八道实在听不来砸时不时砸吧嘴的声音，盘了一手后，砸乖乖将嘴巴闭起来。
那些梦境中的东西可比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精彩多了，砸有点怕这些看完后它会对电视剧的剧情提不起兴趣。
殿中三个鬼魂安静平和地将宫殿分了三处，一人占着一处，各自为政。
元子攸这几日慌乱得紧，眼底下乌青越发重了，喝着浓茶都觉得没味道，比前几天看起来都暴躁疲惫不少，元诩在一旁絮絮叨叨劝着，也不管元子攸是否能听见。
直到第二日。
“皇上，尔朱荣进宫了。”
元子攸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掀翻。
“速召温子升、元徽及杨侃等入宫！”
一旁的近侍应下，在宫中疾行，定是要在尔朱荣进宫前将那几位召进宫中。
宫殿中的武卫将军奚毅上前几步来到元子攸身边：“皇上应该早作打算了，奚毅也愿为皇上效力，哪怕性命也在所不惜。”
元子攸将奚毅扶起来：“尔朱荣这几日可同你联系？”
“他只是让我将您之前的一举一动告诉他。”
砸看了眼奚毅，这人竟然还是个双面间谍。
“那你可知他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元子攸接着问道。
奚毅摇头：“不过他暂时还未调兵遣将。”
元子攸松了一口气，不过奚毅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在晋阳的军队有调度的痕迹。”
“不能让他们回去，他们回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元子攸手紧握椅把，手上青筋暴起，他闭上眼，“等温子升他们进宫了再说。”
不过片刻，接到皇帝密令的臣子统统从隐蔽的宫门中进入宫殿中，只是他们未曾争辩出什么，便听见外面宫人唱道：
“太原王到。”
“皇上，您得下决定了。”
元子攸闭眼，让臣子先在宫殿后候着。
“大丞相今日可是来瞧皇后的？”
尔朱荣虽为契胡部首领又为当朝大丞相，可最是不喜这汉人文绉绉的这套，他摆手：“喝醉了，所以想请几天假，在家养养病。”
“可是需要朕遣太医去府上？”
尔朱荣再次摆手，他不想继续与元子攸在此周旋下去，话不多说就要求告退，元子攸也无法，只得放人离开。
元诩指着尔朱荣离开的背影，对胡八道和砸质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
“不急。”砸现在也看见了尔朱荣身上浓郁的黑色死气。
温子升等人从后面走出来。
“皇上时不待人。”
元子攸眼神也坚定尖锐起来：“杨侃，你带人在光明殿中埋伏。元徽，你带人去尔朱府上，一个不留。”
各自领命，几人迅速行动起来，因为早先就已经有所布置，所以这次虽然时间仓促但也不显慌乱。
砸和胡八道出了宫殿，元诩无法离开宫殿只得在元子攸身边听前面传来的消息。
没等砸出手，尔朱荣及其进来的侍卫都死在乱剑下。
砸将手背在脑袋上：“都没动手就这样死了，可真是舒服。”
胡八道看着砸露出一抹笑来：“你以为我会让你去杀一个命不该绝的人？”
“违逆天道，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砸看着胡八道打了个寒颤，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
砸宁愿相信这只是巧合，可偏偏又知道这不会是单纯的巧合。
胡八道见砸一副受惊吓的表情：“要你多读点书你不听，这些人物啊，可都是书中写过的。”
砸晃着脑袋，嘟囔：“就算我多读书了也做不出来这些事情。”
尔朱荣伏诛的消息很快传到元诩的耳中，砸凑到元诩身边：“你的心愿，可完成了。”
元诩也知道是他该走的时候了，他转头看了一眼狂喜的元子攸说道：“朕想再看一眼朕的山河。”
这只是个小要求，胡八道施展术法带着元诩在他的国土上飞了一圈，在过程中砸就缀在后面吸食元诩的灵魂，当重新到达洛阳时元诩已经完全被砸吸进肚子中。
“去河阴。”
砸听见这三个字，脸上笑开了花，搓着手来到河阴，死在这里的人可都是命格贵重的人，可比普通命格的美味多了。
吃完那些怨灵，砸意犹未尽，砸吧嘴，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吃上这么一顿，而且正如胡八道所言，这次它并没有虚弱，现在的它就只想变成猫待在壁炉前美美睡上一觉。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胡八道看了看天：“回去吧。”
砸变成猫，几息间他们重新出现在鲜于书屋中。
现在是京都时间凌晨五点，鲜于文妖也从时间长河中出来，书屋外的灯笼瞬间熄灭。
正蹲在书屋门口的应黎州发现突然就黑了，吓得抖了一下，转头正好看见鲜于文妖将前台上的油灯点燃。
入眼的便是应黎州惊恐的眼神，在他的身前是个刚刚死掉的人。
“不是我，我没有，我就出去看看。”
应黎州感觉自己必须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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