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感知到动静的鲜于文妖从后院走出来，两个警察又重新将刚刚同胡八道说的话对鲜于文妖说了一遍。
砸猫脸露出十分人性化的戏谑表情看着胡八道，他很想知道胡八道究竟会如何解决这事儿，是跟着走还是反抗不去？是面子问题还是规则问题？
鲜于文妖上前，她有点怕老板会突然发怒，虽然她想过应该是不会的，但她不敢拿这些几率不足百分之百的事情来赌，她道：“我们配合调查也请警察同志能够给我们一个清白。”
“那样就更好了。”稍瘦一些的警察说道。
鲜于文妖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正好菜盘子还没洗，你们需要拿去化验吗？需要看一下事发现场吗？”说完她又接着解释道，“饭菜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老板也要去吗？”
警察同志说道：“但凡是有嫌疑的都需要接受调查。”
鲜于文妖指着前台上的黑猫说道：“猫也跳上饭菜了，难道它也需要跟着去化验一下吗？说不定是毛上沾了东西。”
警察同志觉得鲜于文妖说的有道理，但又并不是这个理：“您别说笑了。不过我们会考虑您的建议的。”
“明白了。”鲜于文妖挑眉后道，“那警察同志随我来。”
说完，鲜于文妖设下一个幻术，她将一个替身娃娃递给胡八道：“老板，这是规则，所以就要委屈老板了，我等会儿就给高阳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澄清这件事情。”
“我都明白，不过我不用这个。”胡八道将替身娃娃推给鲜于文妖。
鲜于文妖迟凝一下，最后将东西收回，接着将自己的血滴在替身娃娃上，施以法术接着一个与鲜于文妖一般无二的人出现在几人面前，气息血脉都相同，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砸在一旁摇着尾巴幸灾乐祸说道：“你真不要那个？要知道他们有时候还会要求验指纹、唾液的DNA什么的，有时候还会抽血，幻术可是行不通的。”
“我看你倒是蛮有经验的。”胡八道手忍不住又撸起猫头，自从砸从狗变猫后他就喜欢撸猫头这个动作，他问道，“这几百年你进了几次牢？数过没有？”
好心好意提醒他，他竟然反过来嘲讽它！砸又开始磨爪子了。
“现在的精怪妖兽们谁还没坐过几个牢？”砸嘟囔着说道。要说它现在的生存本事可都是狱友告诉它的，都是妖兽们无数次牢底坐穿的经验总结出来的无价之宝啊！
“文妖就没。”胡八道同砸杠上。
砸猫脸鼓起，鼓圆圆的，猫眼瞪得大大的：哎呀妈，好气啊。可是还不能动手，更气了，要气得饿晕了。
书屋后院，鲜于文妖幻化出来的她自己带着警察来到厨房，厨房角落堆了三垛齐膝的盘子。
“鲜于文妖”指着那三堆盘子：“警察同志都在那儿了。”
面对三堆比面盆还干净的三堆盘子的警察：“……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这么干净是因为被猫舔了。”“鲜于文妖”解释道。
警察指着三堆盘子确认道：“所有盘子吗？”
“鲜于文妖”点头：“对，所有盘子。”
“你觉得我们会信？”其实此刻警察同志的心里还有一个话想问，究竟是你脑子秀逗了还是我脑子秀逗了？
“鲜于文妖”摊手：“这就是事实，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回去检查，叫人过来检查也行。”
警察同志觉得他们有点应付不过来，两人商量一下最后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另一个人去外面打电话。
出去打电话的清瘦些的警察走进来，对另一个说道：“队长让我将两个嫌疑犯带回去，让你在这里守着，他调鉴定科的人来这里取样，医院也派人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说差不多五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清瘦警察带着“鲜于文妖”走到前面的书屋中，让胡八道一起回警局。
胡八道在鲜于文妖的幻术下再次加固，接着手上掐诀，他的身边出现了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砸一直盯着胡八道，嘴中突出五个字来：“一气化三清。”
胡八道让自己的替身跟随警察身后，他本人盘着砸的猫脑袋：“没想到你竟然还认识这个。我记得伯阳没有将一气化三清传给玄微子和玄女。”
顿一下，胡八道说出自己的猜测：“还是说，伯阳与你私下相处过？”
砸从胡八道的手中逃出来，跳到书架上，得意洋洋说道：“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我当然是从书里知道的。”
“伯阳就是这里的老子，他西出函谷关，尹喜见紫气东来，便知道有圣人出现，老子骑青牛来到函谷关并收尹喜为徒弟留下道德经带着尹喜一起西行。”当砸说道尹喜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眼胡八道，它知道尹喜是胡八道的第七世，可惜胡八道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让砸有些失望。
不过砸没有停接着又道：“这老子最为著名的法术就是一气化三清，最有名的法宝是金刚琢，擅长炼丹，炼制长生不老药。”
胡八道乐笑了反问道：“你自己不觉得很好笑吗？而且你也见过伯阳的。”
“难道并不是吗？”鲜于文妖小声问道，见一猫一人都望着她，她解释道，“流传下来的道教传承，大多都以三清为主流，有的道家流派认为三清是老子一气化三清所化，但有的却认为他只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代表上清派的思想。不过我初化形时，道教以老子为始祖，所以我更倾向前者……”
砸对鲜于文妖所说前者是颇有了解，但后者它也不甚清楚，因为当他出来的时候，道教已经成型三清已经存在，再加上老子在时，他已经存活近千年，所以对这些听过一遍后也没放在心上，而且它看的网络小说里面神的品级还有出现的时间修为什么的都乱七八糟的，要是它一一挑刺那它还不得气死？
所以在砸看来，以前的那些东西的真相其实对现在没有什么意义，能够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爽就行了。
如果能将饕餮写得再英勇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在这方面胡八道与饕餮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本质上的考虑却不同。
胡八道背靠在椅背上，手在书上轻点：“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必要，没有存在必要的东西都会被淘汰，谁到底是始祖并没有什么可探究的，他们总归不会真的降临此地，只是说有人信奉他们，他们收获到信仰的力量，同时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了结因果，其他的不过虚无罢了。”
鲜于文妖听得似懂非懂的，她再次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天师究竟是如何借神力的？”
胡八道思索一下：“按现在的说法，可以算作是共振吧，灵魂上的共振，共振越厉害代表天师可以借到的力量越多，很吃资质。”顿了一下胡八道又道，“不过现在是末法时代，不管什么都很吃资质。”
“那天上可真有九重天？天庭？”
胡八道建议道：“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这些的好。修行中，随着修为的升高，感悟的越多，那些东西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鲜于文妖也反应过来，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转移话题说道：“我去给高阳那边打电话了。”
胡八道颔首，砸从书架上跳下来绕到胡八道身边，尾巴蹭过胡八道的手臂：“成为书屋之灵后她此生永远都不会有寸进了，你也明白。”
“就是明白，所以才不想让她知道多了，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知道的少了才能更加更快愉悦的享受生活，就像你一样没心没肝。”
砸爪子在前台敲起来，就像是老师在给同学划重点时的敲黑板：“我明明就知道的很多好吗，请叫我古董砸！”
胡八道笑了笑：“是狗砸。”
砸开始磨爪子。
原本在后院的警察听到砸弄出来的动静后来到书屋，原本以为是有人来了，出来后才发现是只黑猫弄出来的。
他出来的时候黑猫还表情严肃的敲着爪子喵喵喵，就像是在同人说些什么一般。
警察突然想到他奶奶在他小时候总是说，黑猫通灵能看见人的灵魂。
他又转头看向书屋外，外面的古玩街上人来人往看起来好不热闹的样子，书屋的左右还有对面的店铺里都有不少的人，可偏偏这么个古色古香的书屋只有他一个人，警察陡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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