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东东家里有钱,但因为长的肥胖,女生缘并不是很好。
难得有女生拜托自己什么事,他应的快,应完之后,更是当即就将目光对向了赵祁。
见他这样,赵祁也有点想一拳抡倒这个擅作主张的胖子。
但当少女清丽的眸子随着唐东东一起过来时,他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半响,他道:“我可以给你看,但看完之后不能告诉堰哥你已经看过照片了,也不能因为这照片去找堰哥的事,行吗?”
尚躺在地上揉着胖脸的唐东东忍不住插话:“赶紧的吧!她一个小姑娘能找堰哥什么事?没看见我这个前车之鉴都被打成这样了吗?”
赵祁心说那是你该。谁让你不好好说话?女演员就女演员,非得整个日本那边特有的称呼?
而且在学校里巴结姜堰的女生虽然多,但姜堰从来对那些人不屑一顾,这次却不仅让他用人家小姑娘的照片p图,而且还在人家拉架的时候立马就停了手,这关系一看就不比寻常,指不定真能制住姜堰。
他如果不把条件交代清楚,万一这姑娘脑子出了岔去找姜堰麻烦。
姑娘可能没事,他可能就是下一个唐东东了。
眼见着对面的少女点了点头,赵祁白了唐东东一眼,才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调出他所p出的那张图片递了过去,就见接过他手机的少女,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照片出了什么问题,可原本照片可是他调出来看了一眼之后才递过去的,此刻低头朝照片看去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相反,低头看的这么一眼,只见照片中的女孩儿唇角弯弯的比着‘耶’的手势。
赵祁他们这个圈子一溜的文盲,但文盲赵祁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白肌如瓷,眉眼如画这两个形容词。
他不由再次感叹自己的ps技术果真是好的一比,发到贴吧上指不定要比唐东东嘴里说的那什么斋藤杉菜还要火。
他这么想着,心意一动,拿回自己的手机后也就真这么做了。
专注于自我后,连少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岁岁是走了,但她并没有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去找姜堰买药给他,而是有些恍惚的回到了书店。
她在想,有些事是不是上天早已注定让它们发生?
上辈子赵祁就p出过这张照片,那是在他们混熟了以后,赵祁说她长的特别像他曾在新闻报道上看到的一个小姑娘,当得知那就是她后,非得要用那张新闻上的照片作为模板,p出个与她当时容貌相似的照片。
没成想真的让他凭空用技术给p出来了,而且p的跟她本人竟有八分相像。
可是上辈子的赵祁并没有在这个年龄p出过这一张图,这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几乎思索了一下午这个问题。
幸好她这工作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整理整理图书,偶尔回答一下顾客某种图书所在的区域是哪,才会在一下午的工作当中没有出什么岔子。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结束一下午的工作后,她不过刚刚走出书店,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了不到百步,身后就出现了阵阵喇叭音。
岁岁起先并不知道那喇叭是在叫她,所以并没有停下脚步。
然而在喇叭接连不断的暗示以及一阵沉默之后,她的胳膊被人拉住。
她的内心咯噔一下,回身一看,出现在她眼前的果然是姜堰那张带着几道伤痕与乌青的面郏。
她心想。
他果然从来都说话不算话,上辈子说是不缠她了,结果回京市晃悠了一圈后还是重新跑回灾区巴巴找她。这一次气愤的问她当她是谁,结果不到一个下午,又过来拦她。
见她只看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却不说话,姜堰只得开口:“我刚刚在后面按的喇叭你没听到?”
“听到了。”
“听到那你不回头看一眼?”
“姜叔叔和张阿姨工作忙,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商业街,奶奶今天说要和自己的小姐妹约下午茶,你未成年没有驾驶证不能开车,而我在京市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所以我以为不是叫我。”
姜堰被她这有理有据的答案给气笑了,“我被人打你没看到?”
岁岁抿了抿唇,“看到了。”
可明明是他先动手打的别人,别人动手防卫不适应当的吗?除非阶级不同又有利益可图,否则哪有谁会愿意被动挨打。
她回答的干巴巴的,按照姜堰平日里的性格其实早应该立刻甩头就走,然而却不知怎么地,他却总想犯贱,“看到了你就无动于衷?岁岁,你这么没良心,是不是忘了是老子把你从灾区孤儿院给带回来的。”
岁岁静默了会儿,“谢谢你。”
姜堰起先听到谢谢你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些不太舒服,他的车牌号虽说后四位全是八,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去查这样的车。
但是这儿毕竟是市区,他之前一般只在城郊自己开车玩,这次进了市区,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然而他还是开车来找她了。他花费这么大功夫跟经历,就是为了听这三个字的?
没曾想到她说完谢谢你后,目光终于从她的下巴移到了眼睑,接着说:“谢谢你把我从孤儿院带回来,哥哥。”
她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姜堰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让她免于被方家夫妻领养,她确实很感谢他。
但她这辈子只想当他的妹妹,她不知道看过她长开后照片的姜堰这会儿是怎么想的,但她觉得自己应该强调下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
熟悉姜堰的人都知道,他总是越气越笑,这会儿被气的狠了,笑容更盛。
他说:“不谢。但我不喜欢听别人叫我哥哥,你如果非要叫,不如叫我一声姜堰哥哥?”
中华语言博大精深。
换一个字便可以组成含义不一样的词组,同样,在一组词组前加上另一组词组,那这结合而成的词组意味有时候也就便变得全然不同了。
岁岁今年十五岁了,但再过不久她就要过十六岁生日。
姜堰同她的生日没有差几天,所以他们勉强现在可以算得上一个十六岁少女和一个十七岁少年。
在他们这样的年纪,叫哥哥可能不代表什么,可是在哥哥前面带上名字,那就显得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岁岁不想叫,因为那个称呼只会让她想起前世被姜堰圈养的那些时光,她那时原本是想用他们明明应该当兄妹的这种道德论理约束他,可后来每到情动时,他却揽着她的肩,不断让她喊他‘姜堰哥哥’。
她想到这里,前世那些除了他为她杀人复仇,锒铛入狱的其余记忆才像是终于苏醒一般,开始在她脑中回寰起来。
她小脸煞白,一下子甩开姜堰的胳膊转身朝地铁站跑去。
姜堰愣了愣,直到目送那不断甩动的马尾辫消失于他的视线当中,他才回过神来。
这一年京市的绿化就已经做的很好了,他忍不住一脚踹向身旁的参天大树。
不知是被风吹掉,还是他这一脚真有那么大威力,一片落叶落在了他的肩头,终于让他有些暴起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他嗤了一声,将落叶揉碎丢入垃圾桶,“真行!我他妈要是再这么犯贱先去找你我就去剃板寸。”
他这么想着,然而当天晚上,梦魇却又再次席卷他的身上。
梦境中她哭着说:“姜堰,放过我好不好?我不喜欢你的。”
姜堰心想。
放过、放过。
她就是再好看又怎么样?他平生最讨厌爱哭的女人,像他妈那样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最终自己被自己给作出病来选择跳楼自杀的女人简直太恐怖了。
她还那么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是脑残了才不放过她。
不放过她等于不放过自己。
然而下一秒,就如同镜头切换一样,她站在一男一女面前,对那两个人说:“谢谢你们。”
然后就扯着行李箱离开了公寓。
那时候天很蓝,光影透过丛丛树间挥洒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唇角轻轻向上扬起。
那一刹那阳光灿烂,她的笑却比阳光更灿烂。
光影影影绰绰的摇曳个不停,姜堰的心脏莫名漏跳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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