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他物质上的关怀,就在精神上给他温暖!
池映真给自己洗完脑,立刻起来准备动笔写。
情书就不能再写在旧报纸上了。董佳那边或许有白纸,但她是不会过去问她要的,孟越潇的东西她又不敢乱翻,她站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那本红皮的领导人著作选集,书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她悄咪咪地走过去,拿起书本,轻轻地翻开封底,沿着装订线压了压,把书的最后一页撕了下来。
写什么呢?
她对着白纸发愣,脑海中闪过“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好像哪句都可以用,但好像哪句都不够贴切。
她思忖片刻,终于动了笔,全神贯注,写得万分认真。纸就那么一张,写错了就没有了。
写完之后她发现,信封这种东西在孟家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第二天,池映真带着她简陋的情书去了县城。
这回是坐车去的,好歹没弄得像上次那么惨兮兮的,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吃中饭。
上回她来过,因为容貌出色,不少人都还记得她,一看到她来就喊孟越潇,好一番打趣,原本坐在孟越潇旁边的人自发让出了位置,好让她过去坐。
池映真被弄得有点脸红,把碎发别到耳后,红着脸坐到了他旁边。
“吃饭了吗?”
池映真点点头,她在路上啃了一个馒头。
孟越潇没再说什么,埋头吃饭。
他心情十分复杂,其实这里的包工头段邦余以前就是读的建筑系,只可以还没毕业就碰上了文.革,不过家里有门路,就回来当了一个包工头。
那天孟越潇看了池映真画的草图以后,虽然直觉这不是能随便画出来的,但毕竟也没有标什么专业术语,除开一看就是他们家房子之外,非要说只是美术功底好也不是不行。
但他把图纸拿给段邦余看了之后,对方竟然问他是这哪位建筑师画的,他说这只是有人随手画的图画,段邦余压根不信,还指出了几个只有专业人员才知道的地方,让孟越潇想欺骗自己都不行。
“这工地还要多久才能建好呀?”池映真主动出击。
“至少半年吧,看情况。”
“也就是说你至少还要在这里干半年?”
“嗯。”
“你后天会回家吗?”
孟越潇吃饭的动作慢慢停下来,把筷子放在碗上,抬头:“你......多大了?”
“你是说......”
“嗯,你原本的年龄。”
竟然真的是问这个!池映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原来已经24岁了,可是现在孟越潇才20,要是这么算起来确实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怎么办,怎么办,她才不要让男神知道她这么老,她只想当一个小可爱啊!
“我16!”小仙女永远十六岁。
“......”
“你们,十六岁就上大学了吗?”孟越潇奇怪地看着她。
“啊?”
“你不是学了建筑专业吗,那至少也是大学生了吧。”
“对哦......”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她硬着头皮往下掰,“但是也有一些天才嘛......”越说越心虚,特别是孟越潇还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她就不能是个天才少女吗?
“你那时候,是不是很害怕?”孟越潇没再纠结她的年龄,转而问道。
这话问得有些含糊,但池映真听懂了。她刚来的时候,哪能不害怕呀?谁能对这种事情处变不惊?
池映真猛点头:“不过,现在应该是你更害怕才对吧。”
“我怕什么?”
“就是那个......呃,我不敢说,我怕被人举报。”她用极低的声音飞速说了三个字,“革委会。”
孟越潇又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我吃完了,要干活了,你是再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池映真也站了起来。
“嗯,路上小心点。”孟越潇说完就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池映真拉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
池映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把“情书”塞进了他手里,不等他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就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孟越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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