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有些紧张地戳了下路明非的后背,小声说:“我们真的跟他走啊?能有别的选项么?”
路明非耸肩,说:“要不然嘞,你看他像是会给我们其他选项的样子么?”
楚子航表示赞同,“我们现在只能跟他们走。”
约翰闻言沮丧地垂下头,大狗似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嘟囔着说:“听回来的人说,日本分部简直就是疯子、变态和魔鬼的集中营……”
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一勾又放下,像是想笑又忍笑的样子,“你就不担心会被听到?”
“不会吧,我声音小……”
走在他们前面的源稚生:“……”对不起我听到了谢谢。
路明非看了眼前面的源稚生,对约翰一笑,说:“别怕,别怕,你就当来这里公费游玩了。打起精神来,伙计,你想想这里的电竞游戏、动漫周边、猫耳女仆咖啡店和新宿酒吧一条街,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约翰:“……并没有。”这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吧?
路明非顶着约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路专员”的眼神和楚子航意味深长的眼神,深深的忧郁了。
好好配合我聊个天嘛会死哦?
还有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了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猫耳女仆?”楚子航靠过来在路明非的耳边低声说话,呼吸间吐出的热气一直往他耳朵里窜。
路明非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耳朵小声喊:“你干什么!”
楚子航笑得耐人寻味,说:“既然你不回答,就先欠着吧。”
路明非:“!”我欠什么了?楚子航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源稚生靠在车门前,无语地看着来自卡塞尔学院本部的所谓精英们在那边吵吵闹闹,这是精英?所谓的昂热校长的得意门生,怕不是幼稚园还没毕业的小朋友?
“诸位,”源稚生拍了拍手,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请上车吧。”
女助理模样的樱给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毕恭毕敬。
一行人上了车。
路明非心想,看这架势,挺像回事儿,还蛮能唬人的。现在的日本黑/社会都变成这样了?
悍马缓缓开动。
路明非看向窗外,车窗外,夜叉正跟那名旅店老板娘说着什么,老板娘在他面前倒没了在源稚生面前的拘谨,神情妩媚更像是情人。
“你的那位下属,不带上?”路明非问源稚生。
“不用,他留在这里找另一位专员。”
“哦,那你们还发展下属的家属么?”路明非突然问源稚生。
“什么?”源稚生没跟上路明非的脑回路。
路明非看看窗外的夜叉和老板娘,说:“那个女老板。”
源稚生恍然大悟,“你误会了,他们不是夫妻,三桥小姐只是夜叉的情人。还有,”他一脸正直的对路明非说:“我们从来不发展成员的家属,我们有规定的。”
“说得好像怕谁冤枉了你们一样,你们下属还能当情人用嘞。”路明非耸肩。
源稚生噎住了,感觉话题无从接起。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路明非笑得开心,对愣住的源稚生说:“欺负老实人真是不好玩,难道你们日本分部的人都跟你一样么?”
老实人?
源稚生又一愣,还从没人这么评价过他和日本分部。因为,从刀光剑影和血腥泥泞中走过来的家族,怎么会有“老实人”呢?在敌对势力眼里,日本分部,也就是蛇岐八家的形象,绝对不算好,甚至是跟不法分子划等号。
“你要是觉得分部里都是老实人,那就是吧。”源稚生说,“不过到了分部,你们一定要记得,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
“因为会死的很惨。”
“……”
约翰一下子弹起来惊恐地瞪大眼睛,抱紧自己,“我能下车吗?”
路明非和楚子航合力把他按回座位上,异口同声:“不能!”
约翰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路明非叹气,“瞧你怂样。”
“我敢说我比装备部那群人好太多了!”约翰反驳,“他们为了不去日本,还一直拒绝见昂热校长呢。”
“这关校长什么事?”路明非疑惑。
“当然有关系啦,校长让他们跟送往日本的潜水器一起来,起码派个技术指导,但他们的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扭曲,最后竟然把校长推出了门外。”
“真的假的?装备部不会这么怂吧?”
“对于他们来说,汉堡薯条就是世界级美味,工作时间能打魔兽世界绝不刻苦钻研,而日本的岩流研究所,据说都是严谨到掐点工作吃饭的工作狂。”约翰说,“让他们跟工作狂待在一起?画面恐怕不太好看。”
路明非无言以对。不是不好看,是怕学院丢面子不好看吧?
前面驾驶座的源稚生插话:“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研究所的人这么夸张?你们装备部其实就是想偷懒吧。”
“你说得好有道理……”路明非点了点头。
“对我们,不要用偏见的眼光来看待。”源稚生说着,“我们只是观点跟你们不同而已,结果被传得越来越夸张,其实分部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大家都很友善的。”
后座三人:“Excuse me你一个黑/社会跟我们说友善?”
这时,突然从前后方传来一阵阵呼啸的警/笛声。
“怎么回事?警/察在抓犯人?附近出事情了?”约翰问。
源稚生的表情变了,“恐怕不是。”他说。
下一秒,他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车里的几人只听见警车鸣笛声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逐渐逼近他们的车子,有警/察拿着喇叭高声大喊:“黑色悍马车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铫子市警/察,你们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车接受检查!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里的武/器!下车接受检查!”
路明非趴在窗户边张望,外面包围他们的警/车里,数量众多的狙/击/枪和手/枪的枪/口伸出窗外,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们被全面包围了,各种意义上的真枪实弹的包围。
约翰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的上帝,我是守法公民。”
“没人说你不是,可你敢下车接受检查吗?”路明非说,“你敢让他知道你没有护照吗?”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说:“学院的确没给那种东西。”
“好坑。”路明非吐槽,很想把一种名叫“护照”的东西拍在执行部脸上。
远在美国的执行部表示:我们执行任务从来不需要护照这种玩意儿,是男人就应该潇洒走一回!
但是远在日本的几个人不知道执行部的这项历来传统,所以就被坑惨了。
“如果我们有护照,也许就能装作是被他们绑架的外国游客,跟他们撇清关系,最后或许能被大使馆保送回国。但是,现在我们没有这种东西就只能——”
“跟我们绑在一条绳子上。”源稚生接话,“乖巧地做三只蚂蚱。”
三只蚂蚱个鬼啊!
“你们不用担心。”源稚生以为他们是害怕了,心里还有些瞧不起这帮来自本部的精英们,“樱会解决一切的,交给她,没问题。”
“谁担心了。”路明非有些兴奋起来了,眼里都亮着光,“大场面啊!我可从来都没被真枪实弹地指过。我们要是不下车的话,会不会真的被暴力镇压?”
源稚生目瞪口呆。
本部的精英脑子里进水了吗?
“车里的人听着!你们还有十秒钟时间走出车外,否则我们就开/枪了!”警告声再一次响起。
“怎么办?”约翰慌张地问。
没人理他。
“我们要是跟本地警/察起冲突的话,没有武器可不行啊!”约翰着急地说,“他们拿的有雷明顿/狙/击!没带武器正面杠不过。”
源稚生意外地看过去,这个大个子飞机驾驶员竟然有几分胆气。
“谁说我们没有。”源稚生说,“你们把后排的遮雨布掀开。”
遮雨布被掀起,拿掉,露出一架单兵/导/弹和两支霰/弹/枪、两只手/枪。
“哇哦!这下我们想装成良民也不成了。”路明非两眼放光。
源稚生无语:怎么这么兴奋。
“话说这帮警察的目的是你们吧,源部长?”路明非说,“他们的目标是这辆车诶,从实讲来,你们拿这辆车干过什么?”
“也没干什么,就是前两天绑架了个人,杀了个人而已。”源稚生轻描淡写。
“还而已!”约翰快晕了。
“的确,我们的行动很隐秘,而且事关龙族,那些人不会乱说。”源稚生说,“樱,昨天我不在的时候,还有谁用了这辆车?”
“少主,是乌鸦和夜叉。”樱说,“他们下午把车开出去,砸了横滨一家俄罗斯人开的脱衣舞酒吧,因为他们用不人道的手段贩卖女人,拒绝家族的调查。之后夜叉一高兴,又放了一把火。”
后座的三只蚂蚱:“……”这么豪放的?
“只是烧了家酒吧这么简单?”源稚生问。
“当然不是。”樱说,“那家酒吧所在的建筑还是座一百二十年历史的古建筑,受法律保护,所以警视厅已经开始通缉纵火的人。”
“还有别的吧?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三个吃瓜群众:哦?竟然还有?
“俄罗斯老板背后是当地的警/察署署长,他跟家族对着干是因为警/察署署长给他撑腰,所以,夜叉和乌鸦就去把署长的情妇做成了女体盛摆在了署长办公桌上。”
“哈哈哈哈哈这么丧心病狂。”路明非简直笑到停不下来。
楚子航轻拍他的背,避免他岔气。
“确实是丧心病狂。”源稚生咬牙切齿,“做事时都不带脑子,就不知道把车牌遮住或者是换个车牌吗?”
约翰绝倒。
“对对对,还连累我们给他们擦屁股。”路明非煽风点火。
“回去一定要严惩。”源稚生狠狠地说。
“车里的人听着!我们要开始倒数了!”外面的喇叭又在喊。
“……都过去一分钟了,他们才开始倒数?”路明非问。
“刚才他肯定打电话请示了上级,要不然他没法开枪。”源稚生说,“现在,他有授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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