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去善后,这把刀,”源稚生把带血的蜘蛛切递给乌鸦,乌鸦双手恭敬地接过,“你把上面的血样采集一些,消毒后再给我。”
“好嘞!”夜叉叼着烟跑去轨道上孤零零的车厢。早在乘客撤离之后,它就被这伙执法人切断了与其他车厢的联系。
乌鸦态度严谨地擦拭刀刃,然后用喷枪快速地高温烧过,这把炼金刀又重新恢复了清亮的刀身。
源稚生站在旁边,神思不瞩,好似在发呆,“黑暗中的蛾子,总会被烈日烧死?”
乌鸦收刀入鞘后正好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您说什么?什么被烈日烧死?”
“樱井明的遗言。他说像他这种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中的蛾子,总会被烈日烧死。”
“哈?看来是个文艺青年。”乌鸦嘴角抽搐。
“并不是。”樱走了过来,她已经换去了属于“方绪圆”的伪装,又变成了那个冷言少语的忍者。
“变装结束啦,樱?”乌鸦对她挤眉弄眼的。
樱那双好似没有感情的眼睛看了看乌鸦,没接话,而是把樱井明的背包递给源稚生,“您看下吧。”
源稚生从中随意地拿出一个笔记本,被上面胡乱涂鸦的漫画故事弄得哭笑不得,“热血少年樱井明,在打倒魔王拯救世界的途中得到了女主的帮助,然后是男主和女主之间的情感故事……”他翻到一半,故事戛然而止,只留下潦草的线条构图和分镜,“画出这样故事的樱井明就像活在幻想中的中二少年,他把自己当成故事里的主人公,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至于情节,我敢说小学生的文笔都比他强。”
乌鸦惊叹了:“这样说,他还是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精分患者?”
“我的意思是,脑子里充斥着老俗中二情节并且文化水平不如小学生的人,他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呢?”源稚生说,“除非,有人跟他讲过这句话,或者有人教他在我面前说出这句话。”
乌鸦忙摆手,“等等,我有点晕,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
樱解释:“有人,可能是背后的主使者,让樱井明把蛾子和光的比喻带给少主。”
源稚生眉头微皱,神态略显疲倦,“这个人,有可能和我……很熟悉。”
突然不远处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望去,那节车厢裹挟着冲天火光燃烧坠落在深涧之中。
燃烧之后,真的什么也不会剩下了吧?源稚生有些疲惫地想。
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有人正在餐厅愁容满面、食欲不振。
“我——说——啊,餐厅的菜单是不是该大改动一下啦?已经连续了好几个周一都是烤香肠、土豆泥和蔬菜沙拉,再这样周周循环下去,我的胃恐怕就要饿死在美利坚帝国了。”
楚子航舀起一勺土豆泥。
路明非有些哀怨地看着楚子航就像对待学术论文一样,态度端正又严肃地吃着那盘看起来就很没食欲的土豆泥。
“师兄……”路明非喊他。
面对男朋友怨念的目光攻击,楚子航不为所动。
“我们已经吃到第三年了,不是么?这是从建校开始就延续下来的传统,餐厅的主菜单在长时间内一直没有什么改变,据说,是为了忆苦思甜……”这时,路明非右手边的某位卷发男生开始回忆昂热校长的一番话,在喋喋不休后以“昂热校长对梅涅克·卡塞尔阁下是真爱”为结论结束。
路明非生无可恋地捏着叉子戳盘子里被烤得焦香四溢的小香肠。
“你完全可以行使S级的权利让厨师改菜单或者开小灶的,明非。”楚子航终于开口说话了,话音里仿佛带了点笑意。
“那还是免了,我得尊老。”路明非抬起头看了眼对面楚子航的餐盘,想了想,提出了令楚子航意外的要求。
“把你那盘给我吧。”他说,“我这盘给你。”
楚子航诧异地看了下自己的餐盘——已经被消灭了一半的香肠和土豆泥,“我以为你会很介意别人的剩饭?”
“别人的我确实介意,但你是不同的。”路明非毫不在意地说。
楚子航笑了,“明非,就算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的土豆泥是不是跟我的不一样?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吃得下去?”路明非可惜地看着那盘食物。
楚子航:“……”你就是为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路明非瞪他。
他哭笑不得地舀起一勺土豆泥递到路明非的嘴边,“张嘴。”
路明非乖巧地张嘴吃掉这勺土豆泥,吞下去后想了下,皱眉:“味道一样的。”
“所以说,你想多了。”楚子航说,然后帮路明非把香肠切成小块,“快解决午饭,有时间回去午睡一会儿。”
“好的吧。”路明非答应得不甘不愿的。
这时两声几乎同步的短信提示音短促地响起来,分别来自两人的口袋,楚子航和路明非对视一眼后各自拿出手机查看。
片刻后,路明非得意地笑了,“看来就算我想解决这顿饭都不行了,走吧?师兄。”
楚子航无奈的点头。
两人结伴从餐厅出来,加快脚步往学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执行部的任务又砸在咱俩头上啦,”路明非说,“第三次即将和你一起出任务,好期待,学校还搞神秘,不知道会是哪里?”
“到机场就知道了。”楚子航说,“我猜这次不仅有我们。”
路明非思索,“金毛?”
“可能会有他。”
“想哭,本来还以为可以出任务顺便二人世界一下的。”
楚子航安抚性地摸头,顺毛。
“真是好大一个电灯泡。”路明非吐槽,“如果诺诺师姐也一起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当恺撒不存在的,他估计也不是很想主动搭理我们。”楚子航说。
“你这么理解恺撒?”路明非挑眉戏谑,“难不成论坛上那些你和恺撒相爱相杀的小故事都是真的?哦,难怪诺诺师姐经常怼你。”
楚子航脸黑了,“路明非……”
“在呐在呐。”路明非浑不在意,然后就被出其不意地……壁咚了。
路明非侧头看了看楚子航撑在墙上的手臂,翻白眼吐槽:“这桥段好俗。”
“是么?”楚子航一手勾起路明非的下巴,大拇指在他的下唇揉弄,对柔软的触感爱不释手。
“有用就行。”他说着,低头凑近路明非,直到两人呼吸相闻,“你玩笑开过了,明非,我不太高兴。”
路明非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感受着来自对方嘴唇的热度和气息,心脏跳得有些快,“我不是故意的……”他想解释。
“晚了。”楚子航说完,用牙齿咬住路明非的下唇,撕咬吮吸,然后在路明非呼疼的时候轻扣牙关,长驱直入,与之相互纠缠、追逐。
“唔……”路明非脸颊泛起红晕,一缕银丝从嘴角滑落。
“嗯唔……够了,嗯……”他挣扎起来,接吻带来的窒息感令他头晕腿软,想往下滑。
楚子航的手臂紧紧箍在他的腰间,将他摁在自己怀里,带着说一不二的强势。
路明非双手推拒不成,又因为浑身发麻发软而不得不抓紧楚子航的衬衣,留下深深的褶印。
楚子航离开了他的唇,将头埋在路明非的颈侧,低声说:“以后别这样说,就算是玩笑也不要,我不喜欢。”
路明非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嘴唇嫣红,他感受着来自颈侧的热度,头皮发麻,“不会,我不会那么说了。”他说,完了可怜兮兮地来了句:“求放过。”
楚子航轻笑了一声,替他擦干净嘴角,放开了他。
“那么,说话算数。”楚子航说,“一会儿宿舍楼下等你。”
路明非捂着被咬得微肿起来的嘴唇,瞪着他离开的身影,敢怒不敢言。
魂淡!QAQ嘴都破皮了怎么见人啊啊啊——
路明非推开宿舍门,正准备去找登机箱,结果就发现他的箱子和背包一块被放在床边,上面还贴了个黄色便签,他走过去把便签摘下来,见上面写着两排清隽小字:
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妥了,还塞了急救药箱,顺便友情附送你一本《日本神话概论》和《日本民俗大全》,都在背包里放着,不要太感动哦。路鸣泽。
“……”所以此行的目的地是岛国日本喽。路明非笑了,这算是来自伪·田螺姑娘·小魔鬼的友情提示?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路明非心情复杂地把便签折起来塞进抽屉,拉起登机箱,“谢了,路鸣泽。”他对着除他以外空无一人的宿舍说,接着关上门,拎着登机箱下楼钻进早已等在那的车里。
“嗨,成功汇合。”路明非搁好箱子,在楚子航耳边小声说:“日本。”
迎着楚子航难得惊讶的目光,他得意地笑了,像扳回了一局似的。
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
拖着行李的路明非、楚子航和匆忙赶来的恺撒在成功碰面后,一边对对方礼貌问候,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
恺撒:就算面对讨厌的人,也要保持好老大风度,忍!
路明非:果然是灯泡·金毛加图索,好想嘲讽他,不行,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忍!
楚子航:先观望一下,不行就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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