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追出去：“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我是因为想和莫言斐在一起，才来征求您的同意。”
“你爸爸答应了吗？”
“他……”
“他无所谓吧？哪怕小斐是他亲生的，他都不会表露出一丝丝不一样的地方。”
莫言斐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爸，你说什么？”
莫爸爸面色凝重：“小斐，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莫言斐摇了摇头，从小他一度认为自己是捡来的，不然怎么会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然怎么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
莫爸爸笑了笑：“我叫莫寻，寻找的寻。”
他看向顾浔：“你的名字是他起的吗？”
顾浔点头：“嗯。”
“他把我的一个孩子弄丢了，他说很快就回来，说会收养一个孩子来补偿我，呵，我很难想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听见他的消息。”
莫言斐抓住爸爸的手：“爸，你在胡说什么啊！天下姓顾的那么多，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见过他爸爸，他不认识我的。”
莫爸爸神情淡漠：“你不知，他是一个多冰冷的人。”
莫言斐看向顾浔，难以置信的摇头：“你一早就知道？”
顾浔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但我和你之间，和上一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一直要我带你回家，是为了向你爸通风报信对不对？顾浔，你在利用我？”
“不是这样的……”
莫言斐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把他隔离开：“顾浔，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非要等到了这里被揭穿。”
“我想在这儿和莫叔叔解释，顾承谦虽有愧于你，但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他很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而我，希望征求您的同意，让我和莫言斐在一起，我会好好待他，绝不像顾承谦那样，这……才是我想说的。”
不等莫爸爸说话，莫言斐第一个不答应：“顾浔，这些话你是怎么说的出口？把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都抛弃，风光荣耀了二十多年，现在老了，知道后悔了，有用么？我要是他，现在就从那边的山崖跳下去。”
“……”
“还有你，顾浔，你肚子里全是坏水，说了那么多假话，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此话一出，刚刚还一片晴好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远方断山腰劈下一道闪电，莫言斐指着天：“你看到没？老天爷都忍不了你，你走！告诉你那渣爹，我和我爸都不可能见他，请他坐拥万贯家财孤独终老谢谢。”
莫爸爸把屋外晾着的草药收进屋子里：“算了，等这阵雨过去吧。”
“算什么算，不能算，顾浔，你别欺负我爸老实人，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那些话，都被狗吃了吧。”
顾浔垂下眼睛：“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
“谁逼你？”
顾浔张了张嘴，然后紧紧咬住，莫爸爸淡淡叹了声气：“这件事不能全怪他，让他先进来吧。”
莫言斐气的脑子发昏，一个劲的赶他走：“我不许他进，爸你刚刚不是还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吗？我听你的。顾浔我告诉你，现在咱们位置暴露了，我也不怕，你们姓顾的要是能踏进来一步算我输。”
顾浔眉目揪成一团，其实早该猜到这样的局面，如果解释有用，顾承谦又怎么会让他来。
莫言斐大门“砰”的关上：“滚吧！”
顾浔捏紧拳头：“莫言斐，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会回来接你，你等我。”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声音了，莫言斐身子一软瘫坐了下去，莫爸爸只得叹气：“小斐，一开始是我冲动了，你要是舍不得他，就去把他追回来吧 ”
“爸，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还和那个人吃了饭，他一副慈父模样我都快相信了，我就不应该去顾家，等等，该不会顾潇也……”
莫言斐只想嗷嗷大哭，蹲在地上抱着他爸：“爸，我怀了混蛋的孩子，肿么办！”
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莫言斐擦了一把鼻涕，猛地拉开了门：“完了，顾浔他不认路。”
停在门口的车已经没有了，他当真回去通风报信，莫言斐又气又急，一看那堆柴火边，还有他没有晾干的衣服。
莫爸爸也有些担忧：“山里路滑，他第一次来，会不会迷路，还有一些野兽……”
莫言斐捂住耳朵：“爸你别说了，我不会去找他的。”
“电话呢？”
“我不打我不打！”
说着不打，莫言斐颤颤巍巍的拨通了他的电话：“顾浔，你被野狼叼走了吗？”
“我没事，不用担心。”
“呸，谁担心你啊。”
轿车地盘垫了一块大石子，“咔喳”一声响，莫言斐不由心头一紧：“你到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走，你不会等雨停下来吗？要是迷路了我可不去找你，你就等着饿死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莫言斐心更慌乱：“顾浔，你怎么不说话。”
顾浔解开安全带：“好像出现了故障，我下去看看。”
“你别下去，外面有野……”
莫言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车门打开，还有他起身出去的声音，莫言斐一拳砸在墙上：“臭小子，不听话。”
莫爸爸拿来两套雨衣雨靴：“他应该没走远，我们分头去找。”
莫言斐一愣：“我为什么要去找，我不！”
“小斐，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咱们这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顾……”
“爸，你不会考虑姓顾的那个老东西吧。”
莫爸爸合上嘴巴，穿上雨靴撑起伞便出去了，莫言斐盯着雨靴看了几秒，算了算了，顾家二少这条命他可赔不起。
莫言斐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好久，鞋上全是泥泞，他大声呼喊：“顾浔，你在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给我出来！”
孕夫的体力果然下降的很快，莫言斐走不动了，撑着膝盖呼呼喘气：“小畜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莫言斐咬着牙齿，继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听见哪儿有声音，莫言斐绕过去一看，一辆大大的suv卡在了泥路里。
顾浔擦了擦脸，刚刚烤干的衣服又湿透了，蹲在地上修轮胎，莫言斐跑过去踹了他一脚：“你是傻子吗！下着雨修什么轮胎！”
顾浔差点一屁股坐泥水，惊讶的站起来：“莫言斐，你怎么出来了？”
“是你突然不接电话了，我才……”莫言斐看见了人，猛喘了几口气：“我来替你收尸。”
顾浔推着他的肩膀：“你快去车里，雨太大了。”
“你还知道雨大，你就这么着急回去给你爹通风报信。”
顾浔打开车门把他抱了上去，莫言斐嫌弃的把他推开：“离我远点，你一身都是水。”
顾浔把衣服解开，挂在椅背上，身子光溜溜湿哒哒的，莫言斐揉了揉鼻子，把藏在怀里的衣服拿出来：“给，你丢下来的。”
顾浔看了一眼：“你亲自给我送来。”
“我只是看着碍眼。”
顾浔低下头解着裤腰带，莫言斐炸毛：“你干什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小畜生！”
顾浔无辜极了：“裤子湿了，穿着难受。”
“难受就忍着，当着我的面脱裤子，你不安好心！”
“可是我……”
“啊，算了算了，你脱吧，别把小兄弟捂烂了。”
顾浔抬起脚把裤子褪下，拧了一把的水，莫言斐和一个光秃秃的男人坐在车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他把自己缩在角落，捂着眼睛吞咽着喉咙。
顾浔看着他，一句话不说都能令他毛骨悚然，莫言斐眼睛朝着窗外瞟：“你看我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小流氓，堂堂顾二少也有今天。”
顾浔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的肚子上：“你不该来找我的，万一受冻了怎么办？”
“崽子的死活用不着你管，从今天开始，他和你没关系了。”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
顾浔扑了过来，撑着手臂把他包裹在一个小范围里，呼吸炙热的贴近：“莫言斐，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卖你利用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笑话，当你拥有了顾家的钱，到时候和谁在一起不行，还会在意我区区一个莫言斐么。”
“我当然在意你，我在意的只有你。”
莫言斐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莫言斐，我知道你来找我，是因为放心不下我。”
顾浔缓缓靠近，莫言斐屏住呼吸，脑海中浮现了无数个黄色废料，开始担心受损的轮胎能不能经受得住。
顾浔突然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大腿上：“让我抱抱你。”
莫言斐吓得两手浮在半空中，emmm……是不是想太多了，莫言斐口干舌燥，不吵了，吵不动了，先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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