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快的吓人,这都是些老掉牙的话,白泽从地上捡起片黄色的叶子,他把叶子放在眼前,对着头顶的那颗明晃晃的太阳看,遮掩住阳光的脉络便在他眼里显示出意外清晰的阴影来,白泽知道那是生命的管道,和他脚底下这片土地中那静静流淌着的光之河流一模一样。
他还挺喜欢这片土地的,由光的河流孕育出的奇特的生命对于自认是无所不知的神,难道不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东西吗?何况他喜欢一切的酒,被誉为生命之水的光酒是他寻到的极棒的心头好啊。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土地也是存在贫瘠的地方,存在着饥饿,灾祸,和因为各种缘由的人心的恶劣,除了天国不管哪里都会有这些糟糕的事,见证过人类的历史的神心知肚明,祥瑞的神能怎么办呢?他厌恶于那些事,出于天性,却又由于世界的不同而无法真正的展示着自己的存在,神明的手中只有一捧的药材,只有这是属于人的力量,不过也只能医些明面上的病痛而已。
和他同行的虫师做着和他相同的事,在虫师手里的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物驱逐着不该与人纠缠太久的虫,以此来解决那些令人不安,恐慌的奇怪的病症,驱逐之后呢?那同样的也是属于虫师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么想我们还挺像的嘛,银古。”
没有读心能力的虫师完全弄不明白同行的神明大人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他抽着根特制的烟,翻着死鱼眼,用呆板的带着些有气无力的语气说:
“是吗——我完全不这么觉得。”怎么想都觉得一点都不像。
被无情的反驳了的白泽把手上的树叶丢掉,他拍了拍手,既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也没有暗自的怀恨在心,他单纯的笑了笑,看着银古,目光里充斥着一种老母亲看自己闺女长大的感概。
看的银古浑身发了个抖。
好在白泽没有把这种目光持续下去,毕竟也许这只是他偶尔的心血来潮,多少年呢,人类从始祖到现在的模样,看着他们成长的神会突然有种自己儿女长大了的错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假如神明真的作为家长,那对于人类而言是好是坏就难说了。
短暂脱离了白泽诡异的视线的银古也没松口气多长时间,白泽就又把眼移了回来,他这次把脸埋在俩只手臂间,坐在茂盛的树底下,偷偷摸摸的把眼斜着盯着银古的脸,盯的银古又有些头皮发麻,
“白泽你有什么事吗?”
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的白泽惊了下,好在他不是那种自尊心强硬的神,他把玩着自己耳边的红绳,转着眼珠子,沉吟了半响,才道:
“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总觉得记忆力不大好,有什么事好像忘掉了,刚才倒是想起了一点点。”
“那白泽你想起了什么?”
“嗯银古呐——”白泽拉长了声,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我的猫好好是不是在你那儿?我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它了?”
被问道的银古叼着烟愣着脸,说:
“猫好好?在是在......”
银古停了一下,反过来问白泽:
“你都不关心它吗?”
白泽一下子被梗到说不出话,“怎么会?我以为它一直在箱子里睡觉啊,因为它老被银古你踩到脚底下所以我就让它睡箱子里....然后就....”
银古叹了口气,对着白泽又长又慢的叹了口气,从自己的箱子里把那还刚巧小鸡仔大的猫好好捧了出来。
“猫好好!”
白泽颇为欣喜的叫了出来,不过小小的猫好好发出了嗷呜的叫声,转个身,用自己白花花的屁股对准了白泽,摆明了对自己创造者深深的嫌弃。
那一刻的神明大人遭受到了比被女孩子甩了的更巨大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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