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同行者不是人对于银古来说并不是很难,常年与非人之物打交道的虫师,当然比任何人都更能接受非人的存在,但白泽显然不这么想,他很高兴的摸样,虽然把尾巴收了回去,但脚步欢快,哼着不成调的歌。
“银古银古!”
他喊着银古的名字,听的银古头大,脑子里嗡嗡的响。
“要休息吗?你看着马上就要倒下去了,唉我就说熬夜不好嘛,就算熬了夜,银古你也应该休息一天的,这么早急着走做什么呢?又没有可爱的姑娘在等着你,我也不着急光酒,啊说起来真是奇怪,昨天我明明喝了那么多酒,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没有头疼想吐,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个大问题......”
银古深吸了口气,一手扶着路边的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总叼着的那种烟,点燃了含住,在一片烟雾笼绕中说:
“白泽。”
“嗯?”
“可以安静点吗?”
白泽乖乖的把袖子拢在嘴跟前,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已经听懂了话,银古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下药箱,靠着那棵树坐了下来,睡眠不足对于人类而言实在痛苦,头好像被棍子捅来捅去搅合着,那种恨不得找个石头敲开自己脑袋的感觉根本难以抑制,好在银古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倒下的身体素质堪忧的弱鸡。
这几年的风餐露宿给银古的远不止八块腹肌那么少。
白泽也把自己背上的药箱放了下来,他坐在银古的身边,看着这条泥土路上偶尔路过的人,昨天借住的小镇回头看已经看不到了,只有路上俩条车辙印子隐约通往镇子的方向,太阳在头顶上有点偏西,周围没有云,不同层次的蓝色铺展开,一片空旷,连虫的影子也没多少。
即便是地面上虫子的影子也不多,理应如此,越靠近人群聚集的地方,虫也好,动物也好,非人的数量都会急剧下降,但世事无常,还有个老鼠苍蝇那种例外呢,白泽把一只往他衣领里钻的虫挥开,对一旁闭住眼睛的银古压低了声:
“银古,要吃点东西不?”
银古对白泽睁开一只眼,说:
“你饿了?等下,”
他坐直了身,从自己药箱里摸出俩个饭团递给白泽,然后又靠在树上面,加了一句:
“吃完我们就出发,晚上睡在野地里很麻烦。”
白泽把饭团接过来,他把饭团放在自己的药箱里,一边说:
“那么着急做什么?这离镇子又不远,肯定能碰上村子,不会让银古你睡在月亮下面的~。”
一边从自己药箱里扒拉出一个不大的锅,这可让银古愣住好一会,盯着白泽那看着不大的药箱上上下下反复的看,也没看出来白泽从哪儿弄出来的锅,白泽没来得及给银古解释,他捡了几块石头,俩三下就搭了个小小的灶,又跑去跟路上去镇子上卖柴的老农商量了几句,用几枚钱换过来一大把的柴火。
“喂,白泽,你要做什么?”
“熬夜的家伙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医食同源,药食同根,”
白泽转过脸,对着银古露出个笑,
“好歹银古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熬夜的啊。”
他耳边的红绳上的铜钱在午时的阳光底下闪耀着,青白宽松的衣袍不惹尘埃,笑容活泼,好看的确实不是个人。
路的旁边有条水不多的河,水浅,但是干净,白泽脱了鞋,挽高了裤子,把俩条袖子拿根襻膊绑起来,就下了河,河里的鹅卵石滑溜溜的,让白泽走的慢慢腾腾摇摇晃晃,下一秒好像就要一头栽倒水里头去,让银古在岸上看的那个心惊胆战呀。
好在白泽没真栽倒水里头去,他弯下腰,把手放在水里,过来一会,猛地就从水里提出一条比白泽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鱼,那鱼虽然不大,可劲头看着可厉害,溅了白泽一身的水,还在他手里挣扎着。
把鱼提溜上岸,白泽神兽毫不心慈手软的拿着不晓得从哪里摸出来的菜刀,狠狠的对着鱼脑袋哐当了一声,刮鳞去鳃开膛破腹一气呵成,不吃的那些内脏就直接丢到河里去,会有其他的鱼或者什么帮忙解决掉这些的。
火先一步把锅烧的滚烫,菜油的香味和葱姜蒜的味道一起散开,噼里啪啦的把鱼肉煎的金黄,然后倒水,盖上锅盖,老中医的本能也没让白泽忘记往锅里扔一把枸杞和别的药材,接下来,从空隙中逃逸出来的水蒸气伴随着奇异的香,毫不顾忌行人感受的肆无忌惮的铺散了开。
“没什么可以用的原料啊,唉旅行也难免会有点麻烦事,没办法给银古你吃我最拿手的天国药膳真可惜。”
“嗯真可惜。”
不了解天国的银古对于没接触过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比较看重眼前,这可是第一次,银古打心底觉得,白泽作为同行者,是件彻彻底底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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