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针从三日月腰上拔下来,一根一根小心的收好,白泽拉下三日月身上卷起来的毛衣,说:
“好了,注意保暖,可别着凉。”
“啊,不会的,白泽先生的毛做的毛衣真的很暖和啊哈哈。”
三日月趴在猫好好的身上,笑着道。
白泽对此只是又又又翻了个白眼,他鼓着嘴,一边叹气一边把眼前的药具统统归拢到自己的药柜里去,辛辛苦苦做好的毛线团因为一时兴起用掉了,害的他还得自己再拔一次,三日月也是,长的那么高做什么,知道他拔自己的尾巴毛都快拔哭了吗?还要给一个男人手打毛衣,啊再不出去找可爱的女孩子们他就要溺死了啊。
最重要的是他的酒也快没了,委屈。
“我去弄吃的,三日月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别乱动又弄出什么问题。”
“好的好的,白泽先生,哈哈哈哈。”
白泽从地上站了起来,被丢下的三日月坐起来搂着怀里的猫好好,猫好好已经变大了,也许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很安逸的原因,鹤丸和小夜他们喂了他不少的墨水和纸团呢,三日月很喜欢抱着他,暖呼呼的就像个抱枕,而且猫好好很乖巧,被三日月总是抱在怀里也不恼火,偶尔还会贴心的用小鸡爪帮三日月递个丸子。
“小夜,在画什么呢?让我看看,可以吗?”
三日月惯有的腔调响了起来,尾音上挑的活泼,被白泽丢下的老爷爷觉得要是没人理他的话,那就可无聊了,他看见小夜趴在地板上画着什么,眼睛就眯了起来,乐呵乐呵的笑,没什么形象的挪着屁股凑了过去。
“哦呀,是柿子啊,画的真棒,看起来真好吃的样子。”
趴在地上的小夜稍微抬起一点搁置在胳膊上的脸,他往旁边挪了挪,给三日月腾出个位子,听见三日月的夸奖的时候耳尖悄咪咪的红了一点,连翘起的小脚丫都放了下去,乖巧的提着笔,给眼前的一大堆的红柿子又加上了一个。
白泽拉开了糊上纸的门,外面的风一下子扑了他满脸,将身后的门好好的关好免得里头的那位病患又出什么事,白泽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一直执针而有些不舒坦的手和胳膊,打了了个哈气把昨晚他一回来就以飞快的手速打毛衣的困倦扔掉,他眯着眼睛看着一直在三日月的本丸前飘着花瓣的万叶樱,说:
“坐在这儿做什么?”
“哎?”
坐在屋檐下的走廊边的乱藤四郎抖了一下自己,他两条腿并着,头低下去,漂亮的长发散在他脸庞边,没敢搭白泽的话。
“被风吹久了会着凉的,过来。”
白泽扭过头,对上了乱酱偷偷摸摸看过来的小眼神,这么说道。
“啊,是!”
乱酱有点慌张的站起来,他的手背在背后,头还是垂着,膝盖也是微微弯曲着,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
“啊啊,三日月那家伙又没事啊,本来就是他自己太大意的错,还有我可不想再治一个家伙的病.......啊这个给你。”
白泽嘟囔着自己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把乱酱的头发拢了起来。
“一直垂着不会麻烦吗?本来打算送给女孩子,不过现在这里又没有.......这样就好看多了。”
原来的那根松松散散的蝴蝶结被重新绑了下,白泽把它扎的高了点,额前容易散的碎发叫一个发卡子给卡住了,发卡子是有点难看的土红色,但放在乱酱的身上倒是有点出乎意料的不错。
白泽眨了眨眼,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我眼光还是蛮好的嘛。”
他哼着曲子,是乱酱没听过的曲子,一会高一会低的,单从语调上来说还颇为好听的样子,他甩了把袖子,正打算往前走,又停了一下。
“乱酱。”
“嗨!”
“可以过来帮我下吗?”
“啊,可以!”
把散落的发丝规整下看起来精神很多的乱回应了白泽,他跟在白泽的身后,看着他袖子在空气中晃来晃去,领着自己踩进了一个一堵墙上还破着个洞的厨房。
“这里还真是乱。”
白泽皱起了眉毛,一脸嫌弃。
他们一起动了手,把地上的杂草拔掉,还有灶台里头的那窝小毛球,沾满了铁锈的大锅被白泽看了又看还是给扔到了废物堆里,从角落里翻出来的蘑菇留了几个,剩下的全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鸡蛋被嗑碎的声音又响又亮,还有筷子与蛋液交至的那种声音,白泽好像打着一首歌似得搅动着手里的筷子,对着在水盆跟前和绿叶子蔬菜做斗争的乱说:
“没什么忌口的吧?”
“嗯....没有吧。”
抬起一只手用手腕擦溅到脸上的水珠的乱酱想了想才回复了白泽,他才刚降临没多久,都没吃过什么东西,白泽也大概只是顺口问问而已。
白暂的手指头在水底下一层一层的捋开绿色的蔬菜叶子,在水面上搅动起一波波的水花,乱瞧着水底自己的手的样子,又忍不住去看白泽的脸,厨房那个大洞的光落进来,让白泽的面容看的有些不大清,但白泽可是能把乱看的正正好。
“怎么了?”
他还搅动着手里的筷子,问道。
“啊!没事没事.......那个,白泽桑......”
“嗯?”
“.....三日月阁下....为什么会是审神者大人?还有白泽桑......为什么白泽桑会.......”
“你用敬语称呼他的话,那家伙会难过哦。”
白泽把手里的碗放了下来,提起了一把菜刀,被牢牢绑在他身上的袖子安稳的守在该呆的地方,露出来的手在水盆里摸了一个红色的番茄出来,红艳艳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审神者这事说出来倒也没什么,就是我救了他,又不想他死掉,正好这地方被人丢掉了,我就把它捡回来给了三日月,让三日月当个你们口里的审神者,你要是觉得呆在这里不合适的话....离开也没什么关系,我知道怎么做。”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乱酱有些激动,他的手抽出来的时候带起一大片水花,溅了自己一身。
他的眉毛垂了下去,脸也皱了起来。
刀和案板发出沉闷的碰撞,红艳的番茄被切成丁,白泽的眼睛注视着眼前,他把番茄丁们放在碗里,说:
“皱着脸的话会变得不好看的。”
白泽抬起了头,乱酱头顶的发旋笼罩在光里头,空气中的尘埃在光里盘旋而上,让白泽忍不住想笑。
“噗。”
他也确实笑了。
“愁眉苦脸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会说我欺负你的,好了,有什么事想问吗?问完快点去三日月那儿找身衣服换,我说过的吧,我可不想再给一个治病了。”
“白泽桑......”
乱酱把自己的脸抬起了,他看着白泽的眼睛,
“想要问的事很多啊白泽桑,白泽桑!”
“嗯?”
“白泽桑,会一直呆在这里吗?”
“啊呀突然问这个,当然不会。”
“诶!!!!”
“我可还要继续旅行呢,出来前就和家人们说好了,不过不用担心,在事情还没布上正轨的时候我可不会走,把你们丢在这儿出事的话也是我的责任呢,啊还有,为什么这么问?我看起来很像是要走的样子吗?”
“不是,嗯,感觉啊感觉,感觉白泽桑会飘乎乎的消失掉的。”
乱酱咬着自己的指甲,说:
“不知道为什么的,会有那种要消失的感觉。”
“嗯~,乱酱很敏感呢~嘛快去换衣服吧,对上三日月也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你只要对着那家伙笑就成了,三日月现在不管看到你们那个都会高兴的不得了,一会饭好了我端过去就成。”
“我会过来帮忙的!”
“好,好。”
白泽接手了乱酱的青菜盆子,他看着水底下的青菜和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厨房里现在冷清清的,只有放在灶台上的锅子发出噗噗的被蒸汽顶锅盖的声音。
“哈啊,还在担心着吗?三日月啊,真是的都被乱酱感受到了,哎哎真麻烦,明明小夜和鹤丸都好好的,因为那时候的灵力吗?呜,看了得振作一些才行,”
他自言自语着,眼帘稍微垂下了一点。
“现在这么高兴的样子,要是因为不安就放手掉的话,那我救你做什么,还浪费了我那么多尾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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