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运来了一具无名女尸，尸体是在河的下游被发现的，溺水而死，尸体在水里泡了约有两至三天，尸检结果确认为生前溺死，排除了死后抛尸入水，且在其上衣口袋中发现一张纸条，声称自己不想活了，因此综合各方勘察情况，认定为自杀。
因为死者身上并没有携带能表明身份的证件，警方查找了近期的失踪人员名单，也没有相匹配的人，因此只能做无名尸体处理，暂时放置在殡仪馆保管。
徐苒冲到他办公室的时候，顾进言正在某宝看增高鞋垫，因此她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还附带心虚的关上了网页。
“你，你干什么啊？”顾进言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嘲笑他增高鞋垫的事。
“刚刚送过来的那具无名女尸，死亡证明写的是自杀溺亡？”
“对啊，好像是说还有遗书。”顾进言看她表情凝重，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苒无法说，也没法解释。
“没事，你继续找你的增高鞋垫吧。”
“……”靠，居然还是被她看到了！
从顾进言的办公室走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大约要四十秒，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也已经决定好了。
徐苒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是她新存的。
“喂。”
怕对方没存她号码，她先报了名字，“我是徐苒。”
随后直奔主题，“你现在在哪里？”
徐度的声音不紧不慢，“D大，十分钟后我有一节课。”
“那中午你有时间吗？”
“有吃饭的时间。”
那就是有时间了，既然求人办事，自然得请他吃饭了，“那餐厅……”
“餐厅地址我等会儿发你。”
没给她任何反应或拒绝的机会，电话就挂断了。
三分钟后，餐厅的地址还有时间就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徐苒看着手机，愣怔了一会儿，明明是她约他，怎么有一种她被约的感觉呢？
十二点不到五分钟，徐苒到了约定好的餐厅，五分钟后，几乎是准点，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徐苒在先点单还是先谈事中纠结，不过徐度直接帮她决定了，“点单吧。”
点了两份套餐，徐度合上菜单，抬眸看她，“找我什么事？”
“有个案子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为什么不联系韩沛？”
“只是怀疑，我没有任何证据。”
这个答案约莫是合格的，徐度问了下去：“什么案子？”
“溺亡的案子，死者口袋里有发现遗书，尸检结果是生前溺死。”
徐度听完，没有过多的思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怀疑死者是被推入河中，遗书也是凶手故意放的，以掩盖杀人。”
徐苒颔首，继续道：“目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认，所以遗体暂时……”
她的话被毫无留情的打断，徐度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深沉，话语间带着审视的意味，“S市一年溺亡的事件不在少数，夏季尤其是高发期，为什么单单是这一起？”
徐苒早就料到了，徐度一定会寻根问底，“如果我说是直觉呢？”
徐度轻笑了一声，明知是胡说，却放过了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不过……”他话语微顿，“这是你欠我的第二份人情了。”
“所以这顿饭我来请。”
徐度掀了掀眼皮，平静的言明了一个事实，“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朋友。”
“……”话里的意思就是，别指望一顿饭就能还他的人情。
徐苒已经放弃挣扎了，反正每次和他交手，输的永远都是她。
***
不到两小时，徐苒就接到了徐度的电话，“死者的身份我查到了，杜欣欣，二十四岁，你搜一下三个月前的踢狗事件，她是其中的当事人。”
踢狗事件？
徐苒保持着通话，上网搜索了一下，根据这个时间点，马上就找到了徐度所说的那个事件，有视频有文字，视频中有两个女人和一只宠物狗，杜欣欣虽然只露了大概两秒的正脸，但如果是认识的人，还是可以认出是她，而另外一个女人是那只宠物狗的主人。
起因应该是没有牵狗绳的宠物狗扑向了杜欣欣，然后她一脚将小狗踹开，紧接着还踢了两脚，之后狗主人出现，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甚至是扭打。
视频上的标题打着：“美女艺术生当街踢狗泄愤，人美心灵就一定美吗？”
视频被转发传播，这个事件发酵的越来越严重，杜欣欣被网友谩骂、人肉，她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住址都被公布在网上。
然而，两天后，整个事情又出现了反转，承受不了网络攻击和上门攻击的杜欣欣发博称这个视频是假的，起因是某公众号想做一个关于虐狗的热点事件，于是她和狗主人，两者配合之下演了这出戏，她本人并不是这样的人。
可澄清不代表这个事件的终止。
——我就在这说一句，搞出这种事博眼球的人都是垃圾。
——人家找你演，你可以拒绝啊！还不是因为有钱拿啊！
——把网友当傻子甩咯，你被人肉就是活该！就是报应！
——我看那几脚踢的挺真挺狠的啊！她就是心理变态！
杜欣欣被逼的关了微博评论，她最近的一条微博是在一个月前，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看完之后，徐苒拿起手机重新放到耳边，“我大概明白了。”
然而他获得的信息还不止这些，“三个月前那个事件中狗的主人叫高晓萍，而经营公众号的人就是她老公，黄隆，他目前处于失踪状态。”
从他们分开开始不到两个小时，徐度居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徐苒不由先在内心感叹了一番，“他失踪了？多久？”
“手机关机，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
徐苒眉心蹙隆，“黄隆的失踪时间和杜欣欣的死亡时间正好吻合。”
“对了。”徐度的声音沉了几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不会忘了今天的晚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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