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徐苒,只看到侧对着他看着门口的徐度,不由意外,“诶,她人呢?”
徐度没看他,淡淡回了一句:“她单位还有事,先回去了。”
“哦。”韩沛也没细想,当真以为她是有事,话题便又回到了案子上,“对了,程方他们找到杀害唐其德的凶器了,被丢弃在附近花园里的垃圾桶里,和法医之前判断的一样,是一把铁锤,已经采集了凶器上的指纹,和陆匀的指纹完全匹配。”
之前的种种线索已经锁定了陆匀,如今的证据不过是更加板上钉钉。
陆匀虽然自杀了,但无法改变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我们先去李秋成家里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秋成没有婚史,一直是独居,原籍是D市的他在S市也没有亲人,所以他的葬礼也基本是学校帮忙操办的,而他的房间在他过世之后基本没有人动过。
徐度走进书房,一整面的书架,几乎放满了书,他扫了一圈,书是按照类型摆放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是个极其爱书之人。
然后,没有意外的,他在书桌上看到了一张彩票,被压在桌垫之下,保存完好。
和在唐其德皮夹子里发现的彩票一样,相同的号码,相同的日期,同一家彩票站。
唐其德、陆匀以及李秋成,从表面上来看,他们之间的关联就是那串相同的彩票号码,再进一层,他们相互认识,且在十五年前的同一天出现在了相同的地点。
6月20日,李秋成的病逝就像是一系列事件的起始点,导致了唐其德的遇害,陆匀的杀人以及自杀。
可这整个事件又不仅仅是如此,整整十五年,这三个人没有任何的交集,连家人都不知道另外两人的存在。
是偶然还是刻意?
或许,十五年前才是一切真正的开端。
***
徐苒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回了殡仪馆,刘喆看到她吓了一跳,“师父,你不是请假了吗?”
“不请了,现在有什么事要做吗?”
徐苒语气平淡,但表情实在差劲,刘喆回的小心翼翼,“没,没有啊。”
她也意识到了这点,说了句没事便出了办公室。
徐苒在休息室没有意外的看到了顾进言,顾大嗓门看到她也是同样的反应,“你回来干嘛?”
“回来上班。”她边说边拿了放在桌上的一杯咖啡,插上吸管,直接喝了起来。
“喂!我一口没喝呢!”顾进言见她脸色不好看,也就作罢了,又去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的。
“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啊,你有什么事吗?”
徐苒不想说,“没什么事。”
顾进言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抱胸看她,“徐苒,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咬吸管。”
顾进言的话让她一怔,她松开吸管一看,吸管口果然已经被她咬扁了,上面清晰可见她的牙印。
这个无意识的习惯她倒是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腾建宇啊?”
徐苒直接炸了,“腾建宇他算个屁!”
“……”
骂了一句,徐苒心里舒服了一些,“不是因为他。”
这下,顾进言真好奇了,“那是因为谁?”
“不是谁,是我自己。”
“徐苒,这么多年了,你终于人格分裂了吗?”
“……”
顾进言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别人烦躁的心变得无语。
无语的徐苒回了家,开信箱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邀请函。
每年八月份心理学协会都会举行一场关于学术论坛加晚宴,徐苒参加过两三次,不过是在几年前。
三年前,她就彻底失去了参加的资格,也自然不会再收到协会的邀请。
可今年为什么突然寄给她了?
邀请函上写着的就是她的名字,协会不会搞错,那就是有人在作妖了。
徐苒拨通了邀请函上留下的联系电话,电话那头听清她来电的目的后,给出了她预料之中的答案。
“徐小姐,是这样,腾建宇教授作为协会的副会长,特别邀请您作为他的女伴来参加这次的晚宴。”
徐苒挂了电话,心情格外平静。
腾建宇明显是嫌助理刺激的还不够,接着又来女伴这一招。
他在告诉她:论坛她没有资格参加,现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一个花瓶。
花瓶怎么了?就算是花瓶,她也是所有花瓶中最牛的霸霸!
***
“一对三。”
“一对十。”
“一对A。”
“过。”
“顺子!”
“没有没有。”
“最后一张,K!”
“艹,又TM输了。”
“不玩了不玩了,没钱了。”
“真不玩了?”
“不玩。”
“我说兄弟们,我们是没钱,可你们不觉得这儿老板娘应该有点钱吧。”
“你别说她脖子上那条链子就看着挺值钱的,可又不是我们的。”
“变成我们的不就行了。”
“不是,你,你想干嘛啊?”
“你们看啊,现在这旅店一共就住了我们几个,老板娘那一家全是女的,怎么着也没问题吧。”
“可抢劫犯法啊,万一被抓到…”
“别被抓不就行了!能快速赚钱的事哪个不危险啊!”
“可她们都见过我们了,事后一报警,我们怎么也逃不掉的。”
“那是在她们都活着的情况下。”
“要是死了呢?”
“卧槽,你是想杀人灭口?!”
“呵,要么不干,要么就做绝,不能留下后患。”
“不行不行,那是活活的几条人命啊!”
“再这么穷下去,没命的就是我们了,再说了,你不是缺钱读书吗?不是想上大学吗?还有你,你孩子不是生病等着钱用吗?只要干这么一次,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
“这次可是绝好的机会啊,错过了这店,我们可能这辈子就是个穷瘪三,反正我是豁出去了,我是不想再过这样躲债的日子了。”
对面那两个最犹豫的人沉默了,沉默预示着妥协和认可。
他们所谓的“人性”挣扎,不过十秒。
“她们四个人,那我们怎么……”
“是五个人。”
“五个?”
“你不会是…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又怎么样?”阴沉的,那是魔鬼的声音。
“八岁了,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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