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还没好好逛一逛,就被九阿哥派来的侍卫强制送回府,心中郁郁,气愤了好几天。
九阿哥果然是她的克星。
一晃入宫的时间也到了,董鄂福晋一大早就将行李准备好,就等着人来接,可是一直等到正午烈阳,也不见宫里派人过来。
董鄂福晋忧心忡忡,派了奴才到门口望了又望,总也不见人。又等了几个时辰,索性直接派人到宫门口等着,一有消息马上来禀报。
到了傍晚,连董鄂七十都办完公务回家了,听说宫里还没来人把穆青接走,也有些不敢置信。
宫里办事严谨,总不能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吧。
董鄂福晋紧蹙眉头,“你说,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找人去打听打听。”
董鄂七十拧眉沉思,半晌后,道:“先再等等,明日晚要是宫里再没消息,我就找人打听打听。”
不用入宫,穆青心里舒爽,连膳食都比平时用得多了,不过她也疑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紫禁城中走出一行人,一路往董鄂家而去。
董鄂家派人守在宫门口的奴才一瞧见,立马往府里冲,他脚程快,竟比宫里人早半刻钟回府。
听说宫里来人,董鄂福晋马上叫人去把睡梦中的穆青叫醒洗漱更衣。此时天色尚早,连董鄂七十都还没去上朝,就一起在门口等着,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约定了昨天却没人过来。
宫里来的一行六人,为首是一个年长的公公,他恭恭敬敬的先行了个礼,而后道:“大人,福晋,格格,奴才是翊坤宫的,宜妃娘娘说这两天不方便接格格入宫了,具体入宫时间等过些日子再定。”
董鄂七十和福晋面面相觑,董鄂七十拿了个香囊悄悄塞进公公手里。
“公公,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公公掂量了香囊的分量,轻飘飘的,心里乐开了花。不是硬邦邦的银子,那就是银票了。
这董鄂家可真上道!
收了这么重的礼,他要是不说点有用的,也对不住董鄂大人啊。
他走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翊坤宫出大乱子了。”
董鄂七十震惊,他同样也压低嗓音,问道:“公公,可方便告知内情?”
公公面露难色,董鄂福晋心领神会,立马又塞了几张银票过去,这可是明晃晃的银子在眼前晃,得了好处的公公立马说:“大人,这事原本是不能外传的,可也关乎青格格的终身,奴才实在是不忍心。”
这么严重吗?
都影响终身了!
董鄂家众人皆是一惊,便听那太监道:“九阿哥不知怎么染上了痈疾,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们在翊坤宫会诊了一天一夜,到奴才出宫的时候,还没找出合适的药方治好九阿哥,皇上都下了死命令,要是九阿哥出事,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最后,太监总结道:“宫里如今乱着呢。”
穆青仔细想了想,满脸的茫然。
前世九阿哥可没得这种病,他一向身体健康,直到她死都没生什么大病。
怎么重生以后,许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难道是前世她错过了什么?还是发生过,但她不知道?
送走了太监,董鄂福晋白着脸问:“痈疾是什么?”她虽没听明白这是什么病症,不过要惊动太医院各位国手会诊,那必然不是寻常的小病小痛。
董鄂七十满脸沉痛,“这种病,治不好也有性命之忧。”
“那该怎么治?”董鄂福晋一下慌了神,“咱们库房里还有一支珍藏的千年人参,要不要送到宫里去,人参延年益寿,兴许能救九阿哥。”
董鄂七十烦道:“行了!别瞎忙活了,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别说千年人参了,万年人参都有,要是能用,太医早用了,还等得到你眼巴巴送过去?”
“我先去上朝,看看能不能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说着,董鄂七十看了眼站在后头的穆青,“你照顾好孩子。”
等董鄂七十走后,董鄂福晋像是被抽了精气神一样,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她早把九阿哥当成自己的女婿,眼下女婿出事,生死不明,女儿原本明朗的未来瞬间成了未知数。
董鄂福晋不免悲从心来,一把搂过穆青的身子,哭道:“我的青儿!”怎么这么命苦呢!
穆青倒是没什么,九阿哥出事,她心里竟然格外的轻松,就像常年压在心口的大石一下挪开,连呼吸都松快了许多。
只是额娘不会理解她的心情,她也不能就这么把她的想法告诉额娘,眼下只能安慰几句。
天色还早,穆青回屋里打算睡个回笼觉,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病重的九阿哥。
穆青把整个人都埋进了锦被里,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说什么来着,九阿哥做那么多缺德事,迟早遭报应。这不报应就来了!活该!
穆青忍不住恶毒的想,九阿哥要是就此能登上西方极乐就好了。
菖蒲听到内屋有些奇怪的声响,以为是格格太伤心偷偷哭了,刚刚在外堂所表现的淡然都是她掩盖自己伤心的面具,到了无人之地,就再也忍不住。
她不禁为打小伺候的格格伤心,听着里屋一声声悲切的哭泣,菖蒲只能安慰道:“格格,您别太伤心了,九阿哥吉人自有天相,总会好起来的。”
“……”穆青默了默,没有说话,只是笑容收敛许多,她盖好被子背过身,阖眼睡去,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香,连嘴角都带着笑容。
对比穆青的惬意,九阿哥正好与之相反,他躺在病榻上,他的耳畔是大片的红肿,一直延伸到脸颊,他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通红,身子滚烫,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谁也听不懂。
宜妃在旁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见太医还没找到良方,当下便恼了,厉声到:“一帮没出息的蠢货,到现在了,连个治病的办法都没有,难道你们想任由九阿哥这么越来越严重吗?”
几个太医都束手无策,院判只能上前,解释道:“回宜妃娘娘的话,九阿哥的病来势汹汹,皮肤接连出现红肿化脓情况,臣等都没有接触过这类病例,只在医术上翻到小部分记载,但是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发病原因之前,臣等实在不敢轻易开方,只能想办法,让九阿哥先退烧。”
“那就赶紧的!九阿哥要是有个好歹,本宫要你们的命!”
宜妃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明昨儿个大早还来翊坤宫给她请安,那时老九身子好得很,还陪她说话逗趣。结果转眼到了午后,老九就是被人横着抬进来了,当时老九已经昏迷,情况很不好。太医治了一天一夜,
老五刚生下来就被抱到太后宫里养,成年之前总是难得见一面。老九是第一个她自己养大的儿子,虽然调皮捣蛋,但胤禟是难得的开心果。十一阿哥胤禌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太医早就说过,胤禌很有可能活不过成年,宜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平时有胤禟在身边闯祸,她也并不会觉得日子寂寞。
看着自己的儿子奄奄一息,宜妃抹泪道:“胤禟,你可千万争气,额娘盼着你好起来。”
康熙下朝以后就往翊坤宫去,知道宜妃又守了几个时辰,整个人都憔悴不少,只能勒令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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