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你是没吃饭吗？”
“用力，软趴趴的你真的是男人吗？”
“往要害打，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大概对男人来说用刺激法往往是最有效的，史蒂夫在这些讽刺下也发了狠似的出拳。
安格斯一把擒住史蒂夫的手腕往对方的方向一推，史蒂夫踉跄着后退几步，气喘吁吁地抬头看向他。
可不管史蒂夫怎样攻击，他都没办法碰到对方一丝一毫，所有行动都会被看穿并且阻止。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沉重打击，让史蒂夫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入了伍当了兵他也一无是处，什么忙也没法帮。
“你打算放弃了吗？”安格斯瞧见对方眼里不自觉冒出的怀疑和沮丧问道。
“如果你要放弃了，那我立刻把你的入伍申请销掉，战场上不需要一个不自信的怀疑自我的军人。”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放弃！他屡次三番地伪造资料想要当兵，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抹掉一切的努力放弃呢。
史蒂夫平复了一下呼吸，握拳对着安格斯，再次朝对方打去，用自己最大的力气。
安格斯侧身躲过，他忍住自己想要攻击的欲望没有还手。对于安格斯来说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可这个准则放在史蒂夫身上显然是行不通。
如果他真的攻击了对方，那安格斯保证，对方绝对会受重伤！
“再快点。”安格斯一边躲着史蒂夫的攻击一边指导他，“纳粹份子是敌人，不要想着留他们一命，必须杀了他们才行。”
“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在战场上你这是软弱的表现！”
在不要命的剧烈运动后，史蒂夫弯下腰抓着胸口的衣服咳嗽，嘴唇微微发白。
一种熟悉的窒息感席卷了他的脑海，史蒂夫的脸整个都皱了起来，身体摇晃地倒在地上。
安格斯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对方张大嘴急促地呼吸，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嘶鸣声，胸口上下起伏，就像是缺水的鱼一样浑身颤抖，死劲吸着救命空气。
这像是某种病症发作的样子，该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发病了吧？安格斯皱起眉，他不是医疗人员，而且从小身体强壮，没有生过多少病，就连感冒高烧也少，自然看不出史蒂夫这是什么病状。
史蒂夫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在被堵塞的喉腔中得到一丝空气来缓解胸口郁闷的现象，模糊重影的视线里在闪过安格斯的身影时他急忙伸出手抓住。
就如同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安格斯心下一沉，一把抱起史蒂夫，尽量走得平稳又快，不让怀里的人病情加重。“医疗人员，护士，快来看他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起对方的报名表之所以被驳回五次就是因为身上病症太多，哮喘，高血压，心脏病，风湿热等十多种病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实在很难让人想象这么多的病，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并且活到了现在。
腾空而起的史蒂夫在发出粗重喘息的同时抓着对方的手，这个怀抱十分有安全感，头枕下是一层薄薄的肌肉。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肌肉……史蒂夫忍不住这样想。
“坚持住。”
史蒂夫胡乱地点头，然后用力吸气。
看来他真的不适合训练别人，安格斯有些懊恼，急忙走到诊治室高声叫喊着医疗人员，小心翼翼地把史蒂夫放在病床上。
“嘿，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快来看一下，他这是什么病发了？”
因为丰富的经验，护士一看就知道史蒂夫这是哮喘发作，急忙跑过来叫道，“让他坐着呼吸，手撑着床！”
安格斯闻言坐在床沿边，手扶在史蒂夫的背上，撑着他起身。
安格斯能感觉到手下硌人的骨头，一根一根，十分清晰。这让他禁不住觉得对方太瘦太瘦了，瘦到抱起来的时候轻如鸿毛。
史蒂夫双手揪紧床单用力喘气，他从小体弱多病，因此自然而然地知道病发时该如何自救，不用护士帮忙自己就伸着头耸起肩。
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史蒂夫想这样说，安慰一直在旁边焦急的男人。可是被塞住的喉咙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拼了命地呼吸，这才在十几分钟后慢慢恢复过来。
嘴唇发白甚至还有点发紫的青年疲惫地撑着手坐在病床上，偏头看向身旁的人，“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病，吓到你了吗？”
安格斯站起，双手插在口袋里，用阴沉的双眼盯着他，“你想死吗？”
“什么？”史蒂夫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问，一脸茫然地望着安格斯。
“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大不了他自己顶上超级士兵的名额，做第一个实验品。成功了变强大，失败了也不过是一死。安格斯尽量用冷漠凶狠的语气说道。
“不，我不想死。”史蒂夫回答，他怎么可能会想死，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还没和巴基说自己也当兵了，还没能帮上忙，还没有上战场呢。
战争都还没能结束，他怎么可能去死。
“既然如此，就好好活着，珍惜你自己的身体，量力而行。”安格斯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怕自己发怒起来会不管不顾地先揍对方一顿。
“抱歉。”史蒂夫知道是自己逞强了，明明身体不好偏偏顽固地不肯停，可他不后悔，如果不拼一把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下次我一定会打倒你的。”
虽然不自量力了些，但这份执着还不错。安格斯顿了顿，继续走。“我期待着。”
“一定。”史蒂夫忍不住笑起来，但刚刚哮喘过后的他因为动作太大咳嗽了起来。
真难看，不过……史蒂夫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这也让他认识到这个巴顿上尉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
他大概是除了巴基外第一个这样关心他的人，虽然关心的方式有点迂回。
我能行，我不会让他失望，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然而第二天史蒂夫就被送回了菲利普斯上校的队伍里，进行攀爬、伏地前行以及跑步等等训练。
“长官，你不训练我了吗？”在休息的时候史蒂夫找到安格斯这样问他。
“看来菲利普斯上校的确比我更适合训练你。”安格斯看着运动了一天都没有病发的小个子说道，他轻哼一声，“跟着菲利普斯上校吧，士兵，我不适合你。”
至少那个半辈子都耗在部队里的老人知道什么程度的训练适合史蒂夫，不会因为过度运动而让他发病。
“不过，我之后会担当菲利普斯上校的助教，盯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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