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笑了”
孟回挑眉一笑, 眼眸中的不屑并没有掩藏。
也不等她开口,便又瞥了她一眼,嘲讽道“如你所愿, 不追究他害我的事。生恩既已还,你我之间可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什么不孝夫人莫不是要自打嘴脸,死不认账”
刺耳的质问,也让长宁侯夫人想起了她先前说过的话。
顿时羞恼不已, 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想说既不是我的女儿, 便滚出长宁侯府。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倒不是不忍心, 只是老太君护着这心狠的。
文瑞的事她还得去求老太君帮忙, 万不能在这时候把人惹恼了。
思及此, 她便又冷静下来。
且等着。
待瑞儿的事解决了, 她倒要看看,这歹毒的丫头, 还能幸灾乐祸到什么时候。长宁侯夫人冷哼一声, 甩袖而去。
看着狼狈离开的长宁侯夫人,露秋微张着嘴, 有些诧异疑惑,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二姑娘的崇敬。
二姑娘真是太厉害了呀,三两句就把夫人给挤兑得无话可说,狼狈离开。
她突然有些明白二姑娘先前为何要答应夫人的过分要求了。若不是有言在先, 现在说不准真就被夫人用孝道压得死死的了。
虽说母女关系不可能说断就断,可话是夫人自己提出来的,又在老太君跟前过了明路。
夫人再想要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了。
这么一想,露秋更觉得自家二姑娘有先见之明,聪明的不得了。
便又殷勤的给她家二姑娘倒了杯茶。
不远处。
带着婢女正巧路过的孟锦月,恰好瞧见了长宁侯夫人甩袖离去的一目,脚步不由停了下来。
“六姑娘”
她身后的婢女,不明所以的喊了一声。
“回去。”孟锦月蹙着眉头,又看了一眼,便转身就走。
原本她想去找孟锦绣卖卖好,可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二哥哥被抓,父亲暴怒,今日又见了嫡母被那野丫头驳斥道愤而离去的一幕。
她想,最近她还是老实些的好。
被落下的婢女,茫然的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又改了主意六姑娘。又看了看亭子方向,瞬间明白过来,二姑娘确实可怕得很。
回过神时,见六姑娘走远了,那婢女顾不上多想,忙追了上去。
长宁侯夫人憋着一肚子的气离开后,便直奔松柏院。
老太君身边的仆人说老太君头疼歇下了,没让进。
长宁侯夫人再气恼也无法,又不能甩袖离开。
最后,索性厚着脸皮,什么面子都不要了,直接跪在了老太太屋前。下人去扶她起来,她也不搭理,依旧跪在哪里。
这事,孟回一回到松柏院,冬青便就都告诉她了。
孟回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
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长宁侯夫人跪了一夜,人快晕的时候,老太君便让人把她强制扶回了主院。
之后,又让人把长宁侯找了回来,本还不甘心,想再去求的长宁侯夫人,听到这消息,瞬间喜极而泣。
思虑一番,便让人仔细盯着松柏院和长宁侯的动向。
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她回禀。
如此安排一番,这才稍微宽心一些,之后又让人把付婆子叫来。
悄声吩咐几句,又让她离开。
那日,老太君长宁侯母子俩在屋内密谈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孟文瑞就被放了回来。短短一月不到,天牢里的孟文瑞因为惶恐不安,吃不饱睡不好,回来时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很憔悴。
长宁侯因为孟文瑞的事,舍了不少面子,再加上刘家的从中周旋。这事到底被压了下去,并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言官在陛下跟前参了他一本,只到底是大臣家事,陛下也不过训就斥了一顿。罚了几月的俸禄。
再一个,刺杀大皇子的逆贼也都尽数伏诛。陛下的怒气已经平息,到底长宁侯府还有用处,便也就没有抓着不放。
这事,便就揭过了。
但孟文瑞被抓之事的前因后果,京城里的权贵官宦人家,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大都引以为耻。纷纷告诫自家子孙勿要与他来往,省得被带坏。还说了,若是不听,便打断狗腿。
那些个公子哥,有能耐的不屑与这样品性的人来往,混吃混喝的纨绔,也怕被打断腿,自然不会主动与孟文瑞来往。
孟文瑞就这么被排挤了,与人争辩几句,别人都不屑搭理,要么直接拿他被抓的事甩他一脸。
而他,压根驳斥不了。
久而久之,他也越发的不喜欢出门,连书院也不愿意去,长宁侯夫人劝了许久他也不听,整个显得很阴郁。
长宁侯夫人担心不已,更觉得有些事还是得早些处理好。
免得再起祸端,便让人又把付婆子,叫了过来。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
松柏院。
孟回屋中。
露秋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脸嫌弃道“二姑娘,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又来了”
自那夜跪求过后,松柏院外就常有生面孔晃过来,都是各院派来打听消息的。且他们都只是在外边晃晃,并没有试图往里打听消息,弄的人赶也赶不得,当真是烦不胜烦。
之后,二公子被放回来了,人便少了一些。但偶尔,还是有人假装路过,偷偷的瞧上那么一眼。
也不知道看什么,就那么一眼,能看出什么门道
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不用搭理,闷得很,与我出去走走吧。”
孟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到。
说罢,便带着一脸懵的露秋离开。
两人刚出了松柏院没多久,就遇上了付婆子,她身后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粗使。
“二姑娘,夫人有事让您过去一趟,请跟老奴来。”
孟回瞥了一眼她以及她身后的人,看来是不去也得去的意思了。
顿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还不走,杵着做什么”
付婆子松了口气,还以为她要闹腾呢。却不想竟就答应了。
乖乖答应了也好,省得她废力气。
便一脸和善的笑了笑“二姑娘,请”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
越走越偏,露秋心下狐疑不已,这路可不是去主院的路。
正想询问一二,口鼻便被人从后捂住,只挣扎了几下就软晕了过去。
付婆子看着晕了的主仆俩,得意一笑,这药还真不错。
不愧是那地方出来的好东西
那几个粗妇已经利落的把人装进了麻袋,又把口子绑好。
“快,抬上人跟我来”付婆子见状,立马道。
这里离着后门近,人也让她都先支开了,但保不准就有人会过来,还是快些处理了好。
没走几步的付婆子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不远处的假石后。
朝着一个粗妇使了一个眼色,做出一副继续走的假象。那粗妇从另一侧悄无声息的靠近,很快就把人揪了出来。
“疼,放开我,放开”
胳膊被扭到了背后,疼得那人大声叫着。
“杏儿”付婆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有些恼。
这丫头,没事跟着掺合什么。
“娘”
姚杏儿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
“你躲这里做甚”说着又让那几个粗妇先把人抬到外头。
马车早就等在哪里。
她们走远了,付婆子扯过姚杏儿,一脸正色告诫道“快回去,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听到没”
“是夫人的意思”姚杏儿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付婆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姚杏儿顿时激动,她可还没忘记当年的耻辱。
“娘,你可得给女儿报仇她当年那般羞辱女儿,压根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张口闭口下贱奴才的,还逼我吃脏东西”
怕她娘忘了,姚杏儿赶忙告状道。
“且放心,你受的欺辱,娘会给你讨回来的”
只要把人送走了,送得远远的,就是老太君再反对也是来不及。
无人撑腰,二姑娘自此,再不无翻身的可能。
付婆子离开了。
姚杏儿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兴奋,也悄悄回去了。
刺杀大皇子的逆贼已经被诛杀,城门处进出,都已经恢复正常。再加上,乘坐的是侯府的马车,守卫们也没有过多盘查。付婆子很轻松的就把人送出了城。
马车飞快的行驶着,离京城越来越远。
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马车便停了下来。
被装在麻袋里的主仆两人,被抬到了另一架马车。
付婆子让跟着来的几个粗妇,先到一边等她。
看着人走远了。
付婆子这才凑近了些,背过身把手里的钱袋子塞了过去“待会儿你先往前赶一段,到看不见我们了,便带着她们往南走,越远越好。到了地儿,找个野寮子卖了,卖多少银子都归你,只这辈子再不许踏入京城半步。否则”
“您放心”那人颠了颠手上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立时扯开了嘴角,露出一口黄牙。
忙点头保证到。
这么多的银子,够他胡吃海喝许久了,再加上车上那俩,卖了也还能多赚上一笔。
至于回不回京城,过个一年半载的,这些个贵人谁还会记得
到时候,重头再来就是。
这种脏活又不计较什么,有胆子,心够狠就能做。
付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人便驱着马车顺着官道离开。
直到马车消失,付婆子这才打转,乘上了来时的马车回了京城。
来回耽搁,待她回到长宁侯府时,天色已经有些昏黑。
人送走了,当真是既办妥了夫人交代的事,又能解了心中郁结,还能截留一大笔银子,付婆子心中无不得意。
谁曾想,刚一回府正想去禀报夫人,却见老太君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将她们拦在了前庭。
“拿下”老太君沉着脸,直接下了抓人的命令。
她身后的人,立马上前把付婆子几个押着跪下。
“二姑娘呢你把二姑娘弄哪里去了”
冬青红着眼眶,急声问道。这事,二姑娘早就安排好了。
本该万无一失的,却不想松柏院里,竟然有奸细。
二姑娘她们出门后,她本在收拾东西,就被人吹了迷烟迷晕了。要不是老太君身边的人来唤姑娘去用膳,发现她晕了急忙把她泼醒,她到现在都还是晕的。
出了这意外,害她没能及时告知老太君,二姑娘也不知道如何了。
她心中又着急又担忧,恨不能杀了这该死的老婆子。
付婆子压根没把冬青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小婢女,不值一提。
“还不快说,你到底把二丫头弄哪里去了”老太君怒目圆睁,瞪着她。
“老太君您在说什么呢老奴不知道啊”
付婆子目光闪了闪,便决定装傻充愣,先拖一会儿。估摸着,过不久夫人也该听到信儿赶过来了。她身后的几人都是长宁侯夫人身边的,只面面相觑一会儿便也跟着低头不吭声。
老太君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下令。“来人,给老身打,打到这几个害主的刁奴吭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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