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等所有人通过铁丝网迷宫后,一尊巍峨庄严的佛像矗立在圆坛之上,圆坛四周陈列着数盏油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些油灯在这少说也放了三四十年,明明里面没有多少灯油,却能一直保持燃烧到现在,诡异。
急着寻宝贝的陈金山却不管这些,带着手下就往圆台上跑,这间矿洞里空荡荡,除了这尊十几米高的佛像,再也没有其他隐蔽的地方,宝贝绝对就藏在佛像之中。
“兄弟们,开工!”陈金水一马当先,颠颠往佛像跑去。
十步一到,踏进佛像圆坛前五米范围内,陈金水及其手下只感觉头脑疼痛欲裂,神智突然不受控制,双眼呆滞,像是有一双手在拉着他们往前走。
离圆台越近,原来在铁丝网那里划伤的伤口,再次无故割伤,鲜血朝佛像飞溅而去。
沾染上鲜血的佛像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庄严宝象,原本慈悲和善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变得诡异阴暗,从下往上看,就像无尽地狱里爬上来的诡谲魔头。
“去救他们,陈金水现在还不能死。”等陈金水受的罪差不多够多了,张日山才舍得发发善心。
孟琪也知道,吴邪和解雨臣的计划中,少不了这个莽夫的催动,和张日山对看一眼,快步上前将人从圆台前拉了回来。
陈金水被扔到地上,摔了一跤,脑子里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也被一同摔了出去。
“张会长...这是怎么回事?”陈金水不敢再冒进,被手下扶着靠近张日山,看向佛像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敬畏。
张日山平静道:“佛像既然摆在那,就必定有它的原因。”
陈金水避着人,偷偷拿出随身携带的怀表看了一眼,又立马把怀表塞进怀里,扭头跟张日山问道:“这尊像,就是佛爷在进古潼京之前找人打造的吧?”
张日山老神在在的转了一圈,才施恩般点点头,认了。
陈金水表情一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会长,我得好好谢谢您啊,没有您我哪有这机会呀!”这眼泪说来就来的功夫,真该往娱乐圈发展看看,说不定还能为国争光那个奥斯卡?
孟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你确实该好好谢谢他。”
就在这时,他们进来的方向突然传出爆炸声,整个矿洞\\\\开始晃动,无数大小石块从上面落下来,堵住了进来时的入口。
孟琪搂着张日山的胳膊,稳稳当当站在原地,盯着陈金水意有所指道:“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出去啊~”
陈金水被孟琪清亮的眼神看的心虚,下意识的躲闪,不敢直视孟琪,稳了稳情绪,“会长,你看现在咱们怎么出去?”
孟琪从张日山身边侧出头,问陈金水:“哎我说,这不是陈皮阿四下令督建的吗,你作为陈家当家就不知道点内内情吗?”
陈金水尽管对孟琪看不上眼,但这次到是没有无视她,对她的问题也做出了回答。
“我只知道四阿公和张启山有一个秘密交易,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四阿公要给他造一个地下迷宫,不过我们都不知道迷宫的具体\\\\位置。”
“交易的内容也不清楚?”张日山追问。
陈金水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四阿公一直守口如瓶,而且他还放下狠话,就算他死了,谁也别想碰这些东西。”
“可见你陈老板也不是个听话的主,陈皮一死,你就惦记上了这里的东西。不孝子孙啊?”孟琪见缝插针讽刺了两句。
她看向张日山,张日山也十分配合的冲她点点头,给陈金水补刀:“不孝子孙。”
两人算是彻底给陈金水贴上了标签。
陈金水大怒,朝两人吼道:“你们知道什么!当年四阿公干了多少大事,死了却什么东西都没留下来,谁信啊?你们信吗?”
陈金水也没指望张日山两人能回答他,自己接着说:“我不信,所以我断定那些好东西就这里面。”
对此说法,张日山嗤笑:“你想动陈皮的东西?呵呵...估计悬了。跟陈皮比,你差远了。”
陈金水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比不上别人,就算是他的长辈陈皮阿四也不行。
“差哪了,试试?”陈金水趁张日山不注意,撩\\\\开外衣,从后腰那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九爪钩,跟陈皮当年用的武器一模一样。
陈金水突然发难,张日山轻轻将孟琪拨到一侧,以免陈金水不长眼误伤到她。
陈金水前脚刚说自己根本不必陈皮差,后脚朝张日山甩出的爪钩,很轻易便被张日山用两根手指接住,双方交手不超出三招,陈金水就被张日山一脚踢得倒退数步远。
“还问差在哪吗?”张日山站直后用手弹了弹衣角,斜眼向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气的陈金水看过去,“最起码,当年陈皮能和我打个平手,而你...”
若陈金水不是九门中人,张日山才懒得一再去提醒他。
“哈哈哈,多谢会长指教了!”陈金水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再抬起头时又恢复成刚见面时的和气态度,就像刚刚根本没有发生他袭击张日山的事一样。
张日山没有理会,走到孟琪身边,“我怀疑那些油灯有问题。”
“好,看我的。”孟琪懂张日山的意思,她估计着距离,站在一块安全的区域,双眼如电,将银丝铃朝那些灯火飞射而去。
看到孟琪凌厉的身手,陈金水瞬间瞳孔睁大,鼻翼紧缩,从孟琪的起手手势,陈金水就知道对方的身手功夫一定在他之上。
他的九爪钩根本做不到孟琪的准头和力道,而且那个女人现在看起来还游刃有余。
陈金水心想,看来是他小瞧了这尊漂亮的花瓶,也对,能让张日山看上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不过这个发现,也让陈金水的念头更加坚定。
张日山和孟琪绝对不能活着走出缅甸边境!
孟琪用银丝铃将灯烛全部打落后,走到张日山身边,圆润的下巴朝陈金水那里点了点,说:“你这样下他面子,他还不生气,心里肯定憋着阴招呢!”
早在刚才打斗结束后,张日山就已经对陈金水起了防备,“嗯,不用管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我们没有时间跟他在这耗。”
“除了进来的路,想出去...入地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考虑考虑飞天了。”孟琪俏皮的指了指佛像头顶,张日山也跟着她抬头看去,不愧是他媳妇儿,跟他想的一致。
陈金水时刻关注着张日山这边,见他和孟琪都笑了,就知道了他们一定想出了从这里出去的办法,心中气愤的同时,还不得装的若无其事去跟两人搭话。
“张会长这是想出什么好方法了吗?”
“嗯,确实有个办法。”
“那张会长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陈金水想,也许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蒙的。
张日山手指着佛像说:“出口在石像头顶上。”
“何以见得?”陈金水还是有点不甘心。
“无论多精致的建筑,都会......”张日山停顿了一下,又说:“算了,内容太深奥,粗略说说你也听不懂,细讲我又没时间,我们还是准备准备爬石像吧!”
看着陈金水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表情,孟琪失笑;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还顺便损了陈金水的智商问题,张日山也够调皮的,不过她喜欢!
陈金水在心中告诫自己,成大事者不要跟这些小人计较,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必须比张日山先一步到佛像头顶。
陈金水带着手下作势往前跑的时候,又被张日山伸出胳膊拦在半路。
“等一下。”
陈金水刚提起来的气一下子全泄光了,“我说张大会长,有什么事您能一次说完吗?这等一下,等一下的,您耍猴呢?!”
“陈老板不想做人想当猴,这是您的兴趣爱好我不想管,只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往前冲,这死了算谁的?”
“什么...意思?”听到会死人,陈金水连张日山说他是猴子,他都不介意了。
“字面上的意思。”
张日山在脚边找了一块碎石,脚尖用力将碎石朝圆坛上那么一踢,小石头精准掉在圆坛上,发出的动静引出无数只黑压压的尸蹩。
从角落涌\\\\出的尸蹩将那颗小石子团团围住,顷刻间,小石子就被那群尸蹩吃了个一干二净,渣渣都没剩下。
陈金水将那颗小石子代入自己,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这这这......”
“正常的尸蹩只会咬活人,可是这里因为有树化玉的关系,所以都变异了。”
陈金水被吓得够呛,可心里却在暗喜,“那还怎么爬?还没上去,就被这些尸蹩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简单。”
张日山天生一双笑眼,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块感;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又给人一种笑面狐狸,想要算计人的感觉。
“简单?”陈金水不知内情,跟着重复了一句。
“嗯,非常简单。”
等陈金水和他的一众手下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涂满孟琪给他们抓来的尸蹩胆汁后,浑身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往尸蹩群里那么一站,别说尸蹩认亲不靠近,就连他们自己都嫌对方身上的气味恶心,不敢靠近。
尸蹩胆汁的味道就像,一勺米田共加一勺老陈醋,加一勺鲱鱼罐头,再加一勺榴莲汁混合搅拌,出来的迷之神奇味道。
陈金水憋着气忍着恶心终于通过尸蹩群,爬到了石像的腿上,等他空闲下来往后看的时候,恨不得从石像上面跳下去,狠揍张日山一顿。
只见张日山和孟琪根本没有往自己身上涂尸蹩胆汁,而是由孟琪将细长的银丝铃,在石像手指和下面圆坛石柱上绑出一条天梯,两个人直接在半空中表演起了,走钢丝。
等张日山他们顺利通过银丝线上到佛像手掌位置,立刻反超陈金水走在了前面。
陈金水强忍怒气,不让自己发作:“张会长不地道啊!有这么好的办法还让我们涂尸蹩汁,让我们在下面给你们吸引尸蹩的注意力,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没办法,你脚上功夫不行,琪琪的银丝太细,我怕撑不住你。”张日山这借口找的一点也不走心,他就是坑了一把陈金水,他能怎么地?
“陈老板,我这是为了你好。”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悠着点,别给气的手脚哆嗦,再掉下去。”孟琪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保证陈金水听的清清楚楚。
石像手掌上的空间很大,孟琪可以随意在上面走动,在找往上爬的落脚点时,无意中在一条石头缝隙里看到一个小盒子,孟琪轻轻捅了捅张日山,示意他往那看。
张日山看到那个小盒子眼前一亮,来这里就是为了拿到它,朝孟琪略微点了点,小声说:“你先收好。”
张日山一点也不担心孟琪会不会拿到,事实上孟琪的确不需要他担心,收回绑在石像手指上的银丝铃,再往上一甩,小盒子轻易到手。
两人低头看了看还在拼命往上爬的陈金水,这家伙知不知道,藏在这里最重要的宝贝已经被取走了?
想把他们支开后,再带人进来挖宝贝?
真是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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