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耀姝将在场的所有人杀干净还不甘心的时候,勐澧的尸/体突然变得透明,有无数绿色的光点从他身体里冒出来,飞散在半空中。
耀姝慌张之下只能用尽全身法力将它们压回勐澧体内,只是收效甚微,等到最后勐澧的身体彻底消散,耀姝也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绿色的光点用法力包裹在半空。
而被法力包裹的光点竟然渐渐融合在了一起,那是一滴血。看到那滴鲜血耀姝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她记起在创造原人之前,大祭司曾经跟她要过三滴心头血,难道勐澧还有活过来的可能?
就算是只有一线的可能,耀姝也会拼命去尝试,她将那滴血用法力凝练成一颗碧绿色的珠子,握在手里。
看见希望的耀姝终于不再是一副颓废的样子,走到阿茶面前帮她将蚩尤的身体埋葬后,又施了一个法术将所有原人的尸/体葬在一起,最后把已经空无一人的部落用法术做了一个结界。担心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搅,耀姝又拿出无数法宝法器在结界外围布下了周天星斗大阵,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才算完事。
见茶茶跪在蚩尤坟前哭的伤心,耀姝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阿茶不要哭了,蚩尤......我想我有办法可以帮你复活。”
看到听完她这一句话,浑身颤抖的茶茶,耀姝赶紧补上一句。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蚩尤早已身死灵魂俱灭,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姝姐姐你说的能让我哥哥复活......”阿茶现在情绪非常激动,只要一想到无条件疼她宠她的哥哥还能在活过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脏。
“我刚才在帮你埋葬蚩尤尸/体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缕强大的执念,如果用这缕执念帮蚩尤再造一个身体,兴许过些年他还会醒来。可我必须要告诉你,用执念创造出的蚩尤会是一个全新的蚩尤,他有可能会记着关于你,关于原人部落的事,但由于他想要掌控大陆的执念太深,既是醒过来,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向天人复仇,掌控世界。要不要蚩尤复活,你考虑清楚再告诉我。”这个想法还是她从凝聚勐澧精魂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勐澧可以,蚩尤也应该可以。
“还有一件事,我要离开了。”不得阿茶从哥哥能复活的激动心清中缓过来,耀姝又丢下一个炸、弹。
“什么?!连姝姐姐你都不要我了吗?”
“没说不要你,我会将你安置好在离开。”
看阿茶还是不信,耀姝只好将她想要复活勐澧的想法,说给茶茶听:“勐澧虽然已经死了,但你们原人身体内都有我三滴心头血做媒介,我刚刚用法术封住了勐澧最后一口气和最后一缕精魂,我需要去找其他精魂和神魄转生的勐澧,将他全部带回来。”
“澧大哥也可以活过来!!”哥哥还能醒来,澧大哥也能复活,这是今天阿茶听到的最庆幸的两件事了。
“可以。”就算不可以她也要将它变成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再见到他。
“阿茶,为了能让你有和昆仑一争之地,我会帮你重新选一个地方居住,我不在的时候你万万不可出来,我担心昆仑会赶尽杀绝。”
“姝姐姐你放心,我会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带着澧大哥回来,也会等哥哥回来。”茶茶笑的很坚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都依靠耀姝,依靠哥哥;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如果长大的代价是用整个原人部落的鲜血来浇灌,阿茶宁愿永远都是躲在哥哥身后的小丫头,真的太沉重了。
“你决定了。”
“决定了,哥哥醒来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不会让他做出危害这片大陆的事。”
“那好,我们走。”耀姝拉过阿茶的手,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这片充满伤心与离别的地方。
耀姝担心自己寻找勐澧的时候,昆仑会趁虚而入对付阿茶,所以一心想要给阿茶建立一个不亚于昆仑的势力,这样她走的也能安心。
在探寻了多处地方后,耀姝选定了风沙漫天的黄泉,在黄泉之下建立了冥府,弄出了六道轮回。不仅从各处险地抓来几只厉害的妖兽看门护卫,更是把一直放在她昆仑寝殿的神器,能看清世间所有灵魂生物前生今世的“昆仑镜”放在了冥府。
临走前耀姝不放心又送了阿茶一个法器,是可以直接鞭挞灵魂的鞭子,名为“啸魂”。
九万年后
庙堂昏暗,乱世之秋,走到哪里都是战乱,都是哀鸿遍野、孤魂野鬼。极具慧根的得道高僧无名,不忍看到那些在战争中枉死的冤魂无处可去,一生从未打算迈出山门一步的他,改修苦行,下山了。
无名下山的时候,除了几件换洗的僧袍,一串佛珠,他只带上了他的琴,名曰“早月”。
无名没有目的地,他走到哪里便用全力超度那些冤魂野鬼,一路走一路停,他的佛法也越来越高深,甚至竟然以凡人之躯修成阿修罗金身,实乃与佛家有大机缘。
今日晨起,无名照常拿出早月,坐在一颗枯树下开始弹琴,这是他的早课之一,从年幼学琴开始从未中断。
蒙蒙中传来一道清越的琴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耀姝,她迷糊糊的睁开眼,想伸个懒腰,却碰到了一块木板,四处摸了摸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木箱子里。
耀姝眨眨眼,听了听环绕在她耳边的琴声,这琴声中蕴含/着高深的佛法,让她越听越精神。耀姝拍拍了脑袋,想要想想自己为什么被关在木箱子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叫耀姝,要找一样对她来说很重要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好在那些术法都已经成了她的本能,耀姝心念一动,整个人就消失在黑漆漆的木箱子里,站在了外面的土地上。
耀姝刚出来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线,她用衣袖遮住阳光四下探望,发现了坐在枯树底下弹琴的无名。
原来是这个和尚在弹琴呀!
不过这和尚模样到是不错,面如冠玉,怎么就想不开做了和尚呢?耀姝心想。
无名在耀姝出现的一霎那就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让无名有些好奇,尽管好奇无名还是没有终止弹琴。直到早课做完,才收回放在琴弦上的手指,看向耀姝。
“你为何突然出现?”
耀姝呆呆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之前我都被困在一个长长木箱子里,那里面很黑,我不喜欢就出来了。”不知怎的,自打出了那黑匣子见到这个和尚,耀姝总感觉他倍感亲切,就像上辈子他们见过。
“木箱子?”难道是棺材?无名猜。
可是面前这姑娘眼神通透,身上不仅没有死尸的尸臭味,反而还带一点点莲花香;她不惧怕阳光,周身还有耀眼的功德护体,更加不可能是尸/体变异。
“对了,我是被你的琴声吵醒的。”
“被我的琴声?”无名用手轻轻抚了一把琴弦,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她一直住在琴里,怪不得她身上会有一种令他熟悉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无名问她。
耀姝精致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道:“我叫耀姝,不过和尚我看你长得好看,你可以直接喊我阿姝。”
耀姝半蹲在端坐着的无名面前,双手托腮,仰着头,眼神晶亮的凝望着无名。她也不晓得什么原因,只是这样看着这和尚,心里就觉得欢喜,半点都不想与他见外。
无名被眼前明眸皓齿的绝色/女子盯得心神一动,明明耀姝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可在他的眼里却是无比的悲伤。
无名发现自己竟然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女子,乱了佛性,猛地握紧挂在手腕上的佛珠,在心里告了一句“罪过”,又默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之后的几天,无论无名走到哪里,耀姝都会一寸不离的跟着他。无名弹琴时,她就盘腿坐在一边倾耳听着;无名超度亡魂时,她就捧着下巴坐在树上遥望远方。只要无名回过头看她,总能和耀姝对上眼神,每每这个时候,耀姝都会朝无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无名最近心里念得“罪过”,比他之前念得全部还要多上一倍。
最后无名终于不能再做到视而不见,无奈道:“姑娘,我居无定所风餐露宿,你跟着我也要忍受这些,姑娘是自由之身法力高强,想必世间少有能威胁到姑娘你的,何不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快活过日。”
耀姝想都没想就拒绝无名:“我不要,除非和尚你跟我一起,否则免谈。”
无名不懂:“姑娘为何一定要跟着我。”
对于无名质问,耀姝开始耍赖:“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跟着你,天下路天下人走,我去哪里你管不着!”
“和尚你入世是要修行,那我就助你修行。”
迎着无名疑惑不解的眼神,耀姝淡淡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所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们佛家不是常说有形无形表象为空吗?如今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把有形当做无形。”
“姑娘何必纠缠无名,无名心中只有如来,此次下山超度完所有冤魂就会回归寺庙,永世不再踏出。”
“我管你心中是谁,我只知道你身上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拿到它我是不会离开的。”
“最重要的东西,姑娘说的是何物,不如告知无名,看能否送于姑娘。”无名倒是不知他身上何时有了耀姝的珍重之物,难道是早月?
“我不知道。”耀姝说的甚为不要脸。
无名皱眉道:“这......姑娘莫在胡搅蛮缠。”
竟敢说我无搅蛮缠,好啊,那我就胡搅蛮缠给你看看!耀姝晶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机灵的转动,趁着无名不注意,一个飞扑就侧坐在他的膝上,单手揽着他的脖颈,手指也不安分的在他光秃秃的头顶轻轻画着圈圈。
被耀姝这大胆的举动下了一跳的无名,慌张之下就要坐在他身上的推开耀姝。就在这时,耀姝的嘴唇贴向无名的耳朵,轻飘飘的传进一句话:
“千万不要有推我下去的念头,不然你可就犯了佛门色戒,把有形当做了有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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