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时的样子像是要拼命,他的攻击目标也很明确,就是已经倒在地上的吴天浩。
简伽见许慕时以少敌多,怕他受伤,一边叫餐厅工作人员报警,一边维护着许慕时。
“别报警!”吴天浩强挣扎着说道。
这两个黑衣男子是吴天浩的保镖,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自然身手不凡。
一个黑衣男子一拳过来,眼看就要打到许慕时背上了。
简伽大叫一声“小心”,扑过去挡住许慕时。
许慕时瞬间转身,一把推开简伽,自己不顾一切地迎上前去。
一拳落下,许慕时的眉骨被打破,一串血液飞出来,染红简伽的白裙,再看他的脸上,一道鲜红的血迹。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简伽心里十分害怕,她“啊”地叫一声扑向许慕时。
“简伽,”许慕时对简伽喊了一嗓子,“你走开!”
流了血的许慕时更加凶悍,他像个雄性动物,狂暴而粗野。
他拎过一把椅子砸向吴天浩,那两个黑衣人拦都拦不住。
简伽真怕这一椅子下去发生什么难以收拾的结果,她奋不顾身地抢先一步,抬起胳膊挡了出去。
那椅子便直挺挺地往简伽胳膊上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慕时咬着牙收住了手,恶狠狠地嘶吼道,“你他妈怎么回事啊,滚开!”
看到他扭曲的面容,简伽愣怔在地,这还是她认识的许慕时吗,怎么像个陌生人一样。
趁着这个空档,那两个黑衣人抱住许慕时的胳膊。
吴天浩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满脸满身的血迹,青一块紫一块,样子十分可怕。
“吴先生,他怎么办?”两个黑衣人问吴天浩,“叫警.察来吗?”
“放开他。”吴天浩忍住痛挥挥手,“我们快走。”
那两个黑衣人推一把许慕时,扶起吴天浩要走。
许慕时还要追上去。
简伽拦在他身前,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要去,求你了。”
许慕时推简伽,她抱得很紧,怎么也推不开。
简伽抬脸看他,他面容冷峻,眼眸幽暗得像深不可测的井,愤怒、暴戾,感觉完全不同。
“你拦我干什么?”他盯着简伽,毫无表情。
血从他的下巴落下来,简伽拿过湿纸巾去试他脸上的血迹,“我怕你——”
“你懂什么?”许慕时一把打落简伽手上的湿纸巾,“谁叫你多管闲事的。”
餐厅老板赶过来,小心翼翼,“许总,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去,”许慕时一脸凌厉,“我要喝酒。”
餐厅老板赶紧叫两个服务生扶着许慕时往包间走。
简伽双手无力垂下,呆呆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他没有理她,也没有回头。
他拍打过的手背上一片红渍,火辣辣地痛。
比起手,她的心里更是难过。
这个男人,怎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难道这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她不想了,她不想再跟这个人合作,她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她拨给毛毛的手颤抖着,“毛毛,快来接我。”
毛毛来得速度很快,见简伽的裙角都是血迹,表情木然,头发散乱,十分着急和恐慌,“伽宝,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简伽摇摇头,伸出手去,握住毛毛的手,“走。”
毛毛不再问什么,两只手扶简伽上车。
简伽靠卧在车后排,心脏突突突直跳,大脑一片空白。
在圈子里,吴天浩可是人缘极好的老大哥,从未听说他与人结怨。
为什么许慕时要暴打吴天浩?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许慕时?
车子离餐厅越来越远。
起初遭遇暴力事件的恐惧过后,简伽渐渐回过神来,猛然间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什么。
他最后看向她的眼神,是那般孤寂。
她还是担心他,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她今天是干什么来了,不是开开心心地跟他约会吗?
可是他又变了一张脸,朝她吼,叫她滚开。
怎么办?
怎么办?
要不要管他?
这么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
简伽用力扶着额头,脑中一片乱麻。
突然,她抬眸,对毛毛说道,“回去。”
毛毛顿了一下,“啊?”从后视镜看着她。
简伽指了指回去的方向,清晰地说,“回去!”
保姆车回到餐厅。
简伽去找许慕时,毛毛跟在后面。
餐厅老板把她们带到一间包间门口,门口候着两个服务生,“许总不准人进去,我担心他出事,派他们盯着呢。”
简伽长出口气,“交给我吧。”
她推开包厢门,看见许慕时。
他的面前是一个空酒瓶,正拿着另一个酒瓶往嘴里猛灌。
门开时,他抬眸看见她,眼神一滞,不动声色,继续喝酒。
简伽过去,捏住他的酒瓶,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不喝了。”
许慕时伸手去推她的手。
她握住他的手,“回家,好吗?”
她的语气很柔很暖,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简伽,”他一只手用力地反握住她,另一只手扔掉酒瓶,捏住她的下巴,眼睛直视着她,“你为什么回来?”
“只因为一句话,你问过我,相信你吗?”她淡淡地说着。
“我的回答是相信。” 说话时,她的眼睛盯着他的眸子,眼神清澈,不染纤尘,“我不能这么快就食言不管你了。”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们对视着,都不说话、
“讲义气,”许慕时看着简伽明亮美丽的双眸,用眼描摹她的脸颊,那狂乱的心渐渐沉静,澄明。
那一瞬间,他的心安定了,像是找到归宿。
他勾一勾唇,起身,“听你的,我们回家。”
简伽和毛毛去扶许慕时。
许慕时的胳膊搭在简伽的肩上,三个人一同走出餐厅。
简伽和许慕时坐在后排,毛毛开车。
许慕时的头歪靠在简伽肩上,简伽尽力坐直身上,给他支撑。
毛毛问简伽,“伽宝,去哪儿?”
X酒店?
自己家?
许慕时父母家?
这几个选项在简伽的脑子里过了一圈后,简伽道,“枷罗。”
毛毛看一眼简伽,什么也没说,车子往枷罗小镇开去。
“毛毛,等会我扶他上去,你到X酒店去,那里有他的衣服,拿一套过来。”简伽对毛毛说道。
毛毛道,“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简伽说。
好不容易回到家,简伽把许慕时拖到沙发上。
他躺上沙发的时候,把简伽带倒在他怀里,毫无防备间,简伽爬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简伽的心一磕,要起身。
他就势拉了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脸埋在她蓬松软香的发间,在她耳边呢喃,“不要走。”
他粗重的呼吸声响彻她耳畔,酒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他腰腹间的炙热,……
这些,都令她不安。
她控制不住得心跳加快,她甚至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些部位有了反应。
硬。
热。
她被抵得难受,心慌意乱。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潮红着脸说,“我,我换件衣服。”
进到房间,简伽的一颗心怦怦乱跳,她用手按按胸口,拿出一条黑色真丝睡裙,外面罩了件浅驼色薄毛衣,到洗手间拿了条温湿的毛巾出来。
这会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异常温顺,只是眼睛像粘在她身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的两截小脚露出来,白皙匀称,像藕段一样,脚踝纤细,黑色真丝裙柔柔地包裹住她的身体,勾勒出婀娜有致的线条。
简伽拿着毛巾过来,斜靠在沙发前,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眉骨那里破了,有肉皮翻着,还有血渗出。
简伽给毛毛拨电话。
拨通后,她说,“毛毛,买点消炎止血的药和医用纱布。”
突然,她手里一空,许慕时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去,说了句,“不用。”然后摁掉电话。
“这伤口怎么办?”简伽看他一眼。
“没事,别担心。”他说。
“那我用酒精棉擦擦。”她说。
他乖乖点头。
简伽拿来酒精棉,抬高身子给他擦拭伤口。
随着她的靠近,他闻到一缕甜香。
这缕甜香幽远绵长,沁人心脾,甚至带点软糯奶.香.味。
女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令许慕时心乱,眼前又是她那两团柔软的娇挺,他喉结上下一动,目光移到了别处。
“疼么?”她口气温软。
那道伤口竖穿过眉骨,约有三厘米长,差点伤到眼睛。
“不疼。”他说。
“以后别动手了,”她边小心翼翼地擦拭,边说道,“听到没有。”
“嗯。”他应承。
“伤到眼睛的话,后果就太可怕了。”
“我伤到眼睛,你会嫌弃吗?”他笑着问。
“我是你什么人,”简伽看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有嫌弃你的立场吗?”
许慕时停顿一瞬,说道,“那你做我的女人。”
简伽的手一颤,蹭到他绽开的伤口上,他倒吸一口冷气。
她没有回应他。
许慕时捉住她手腕,“好不好?”
简伽拍他一下,抽出手,“伤口处理好了,你真得不准备包扎吗?”
许慕时摇头。
简伽道,“可这样子,有点……”
许慕时的胳膊揽过她的肩,一把把她揽到自己面前,两人之间不过十公分,视线就这样直挺挺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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