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菜市场出人命案

    “老爷！老爷！快起来，升堂了！”李武的喊声夹杂着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扰的李小明整个头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李小明拧着眉头睁开眼，望了一眼已经满是白光的窗户，带着些起床气爬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按道理来说，今天不过是李小明到任的第二天，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即便是有什么事务，也不至于连个早饭都不让他吃，就要赶着去升堂的。

    “老爷，昨晚上出了命案了！”李武大脸都白了，紧张地说，“今早菜市场门口就躺着一具尸身，可把早上买菜的卖菜的吓得够呛，这不大伙知道您刚到任，就赶紧报了上来。”

    李小明一听，也不耽误了，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让李武帮忙穿上了官服就去了衙门大堂。

    陈典史已经在大堂里等候，见李小明出来，就上前招呼了一声“大人”，然后李小明就摆了摆手，让他无需多礼，再点了刑仵人等，且一同前去菜市场。

    出了衙门走了三条街右拐就倒了菜市场，还好李小明是有官职在身，出门都有马车坐着倒不觉得累，只是有点头晕，没一会儿就被李武扶下了车。

    一下车，负责菜市场一带的税曹等人就前来迎接县令老爷的车驾，李小明又跟几人打了招呼，就去看现场。原来却早有人搭好了尸棚，当中摆的是公案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李小明过去就坐着，等仵作验尸上报。

    仵作掀开白布，对着那尸身仔细查验。李小明没敢去看那人的正面，却在仵作掀了白布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人的衣裳，然后就不敢再看。

    等仵作验明尸身后，就连忙过来跪下禀报：“请老爷过目，死者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身高七尺，周身略有擦伤，嘴唇发青，疑是中毒，但探明被害人五官并无毒血，目前死亡原因尚且不明，请求大人再给予些时间，待我等详查。”

    李小明本来对验尸就一窍不通，所以听到仵作这样说，也不好责怪，但想到现代TVB电视剧里的那些查案过程，就吩咐人去死者死亡地点附近查看一番，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众人领命而去，李小明却又接到了梦想1008号发布的任务。

    [限时任务：三天内将菜市场死尸案结案（完成任务奖励一百五十点积分哟！）]

    李小明此时觉得头痛欲裂，明明昨晚上才发布了一个摸清同僚底细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系统又开始发布这样的任务，大清早的就让人头疼真的好吗？

    [系统警报：宿主目前身体温度持续上升，有危及生命的可能！请宿主立刻引起重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小明经过系统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不只是单纯的头疼了，这都已经开始发烧了！难道是昨晚上泡了冷水澡的原因？

    [叮！梦想系统商城贴心为您服务！您还在为感冒发烧流鼻涕而感到痛苦不堪吗？您还在为头晕脑胀全身乏力而对世界都绝望了吗？本商城特推出“白+灰”感冒片，吃一粒就能立刻缓解感冒症状，服用一个疗程，就能跟感冒说拜拜！治感冒，抗流感，认准“白+灰”！管用！现零售价100*]

    果然……昨晚上的998省下了，今天系统还是没有放过他，该来的总归会来，李小明看了看自己仅剩的112积分，万分心痛地点了购买。

    毕竟在医疗条件如此低下的古代，他真的不敢说自己得个感冒不会死，而且之前刚领了个限时任务呢，如果自己病倒了，任务就完不成了，现在用100积分换150的积分，算算也不亏。

    至于能不能结案……李小明表示无压力，反正系统又没说一定要正确结案。

    想到这里，李小明忽然觉得自己离“好官”两个字已经开始慢慢走远了。

    但是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他还是那个正义化身的永敢少年——他坚信。

    “启禀老爷，这三人就是最早发现死尸的三位人证。”

    李小明刚偷摸把从系统商城里买的药丢进嘴里，陈典史就带着三个人上前就跪在了他面前。

    李小明努力地把药干咽了下去，拼命地在舌根上制造口水，好半天才让嗓子舒服。

    低下跪着的三个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县令老爷，又见县令老爷半天没说话，心里更是害怕的不得了，其中一个就大哭了起来。

    “老爷冤枉啊，小人只是一个卖菜的，来的时候就见那人倒在地上抽搐，小的不敢上前，就去找的税曹大人过来看啊！”一个脖子上挂着烂草帽的菜农一边发抖一边说道。

    三个人中的菜农说了话，另外两个也赶紧表态，说那死尸跟他们无关，他们看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地上不动了。

    税曹在一边证实了菜农确实是去找了他，但是等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了。

    系统商城的感冒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才过这一会儿，李小明就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脑子也不那么犯晕了，再加上饥饿加持，脑子也更加的清醒了。

    李小明看了看菜农，就问道：“卖菜的菜农大叔，你大概何时看见被害人的？”

    菜农大概是第一次面对县令老爷，又听到李小明温和地喊他“大叔”，一时间受宠若惊，脸上终于不那么紧张，于是也仔细地回忆起了当时的具体情况。

    “回禀老爷，当时大约是卯时左右我进的城，当时天色刚刚有点泛白。”

    “嗯，您继续说。”李小明说道。

    “小人进了城，就挑着昨夜刚从地里割的青菜到菜市场这边来叫卖，但是刚到这里……”菜农指了指身后没多远的一块地方，“就看到那人当时在地上抽搐，当时我以为他是犯了病，也不敢去扶，身上也没有多的钱请为他请大夫，情急之下就去找了税曹大人。”

    菜农说完，下面验尸的人就送来了初步检尸报告，上面还有仵作对死者离世时间的判断，李小明却看到上面写的是“丑时”！

    李小明抬头去看菜农，发现对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又打量了一下菜农身上的破旧的满是泥点子的衣裳，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让他离开了。

    接下来询问的两人，一个是住在附近的老大夫，另一位是客栈派出来买菜的伙计，两人都有认证能证明他们在此之前绝对没有来过菜市场，更与死者不相识。

    在菜市场调查了一早上，眼看到这边涌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李小明好吩咐下去，让仵作衙役将死者抬回停尸房，疏散此处人群，并维护好菜市场买卖自序，他才又坐上马车回去。

    “老爷，您吃点包子，喝点粥吧！”好不容易等到李小明回来，李武连忙把早饭送了过去。

    因为陈典史也跟着到了衙门后堂，要向李小明汇报工作，于是李小明就叫李武多加一副碗筷，跟陈典史一起吃饭——昨晚的洗尘宴上陈典史并没有出席，因此李小明对他也算有些好感。

    陈典史本就是武举出身，见县令老爷真切邀请，也就没有太客气，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陪着李小明一起吃早饭。

    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习惯的李小明，自然是喝着粥，就跟陈典史聊了起来。

    陈典史倒是也没有藏私，直接就跟李小明说：“老爷啊！今早这个案子确有蹊跷啊，属下之前有询问过周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是认识他的，而且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认尸，所以这人极有可能不是本县之人。

    “加之经过仵作检验出来的死亡时间，又与菜农口述证词不符，属下觉得那菜农有极大的嫌疑啊！”

    李小明啃了一口包子，却没有接陈典史的话。

    陈典史继续说：“要不，属下等会先去把那菜农抓起来？万一他就是凶手，说不定一会就跑了，老爷这案子就不好结了。”

    李小明笑了笑，抬眼去看陈典史，问道：“以前黄县令便是如此断案的？”

    陈典史脸上一惊，又迅速调整过来，笑道：“可不就是如此断案，难道老爷还有其他不同断法？”

    “哈哈哈……”李小明大笑，“陈典史啊陈典史，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还真是个聪明人，跟刘主薄、邹县丞还真不是一路人。”

    陈典史笑道：“大人过奖了，刘主薄和邹县丞整日操劳，对于县令发生一些小案子，他们都是管不过来的。至于属下嘛，自然是做一些打杂的事，以前黄县令在的时候就是让属下去找能快速结案的人或物，如今老爷您来了，属下自然还是应当如此为老爷分忧啊！”

    李小明听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立刻写个“无能”给陈典史贴额头上，却又听陈典史说道：“曾经属下在乡里的时候，拜师学艺，想的是君行天下。后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后，才发觉这世上本来就是如此不平，有时候学点明哲保身才能进退自如。这些啊，都是属下这些年来感悟出来的道理，属下痴长老爷些许岁月，就大胆讲给老爷听听，老爷觉得如何？”

    听到这些话，李小明的怒气慢慢压了下来，再看这陈典史，就发现自己还是把人看差了。

    “鄙人受教了。”李小明诚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