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下来，可以看见很微小的细尘。
――‘你会不会，本能害怕反抗命运？’
赵文慧有时候不知道，没有成功，没有解脱，到底是因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还是因为自己怯弱了退缩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她想要什么呢？
轻捷的鸟兽，啼叫着从天空掠过。赵文慧抬头去看。天空一碧如洗。
【你瞳色浅蓝。天空如镜。镜子倒影着海，海倒影着天空。朦胧里分不清。】
“你们要发动战争，对吗？”
赵文慧转身去看和睿。
这个男人有着小丑一样滑稽的面具，让人放松，让人发笑，让人可怜，但是对于一个从来习惯双面的现代人，小丑是杀人的凶手，是恐怖的根源，是变态的恶魔。
“是的。”这个男人说，“无可避免。”
“破后而立。”
“当所有规则已成定型，不可更改，那便推倒重来。人族的历史，本来就是不断地覆灭，又不断于灰烬中重生。”
“我们都是挥动屠刀的，”和睿笑，“拯救者。”
“我们会把这个世界从黑暗中拖出来，让所有人都沐浴在阳光下。”
四目相对，赵文慧看见和睿眼中的光芒。
有信仰的人，被称为心灵窗户的眼里，熠熠生辉。
“有志者，”赵文慧不知道想什么，缓缓启齿，“事竟成。”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不要犹豫，不要动摇，不要回头’。
回到哨岗，人工智能正直愣愣地站着待机，赵轩坐在大厅里翻来覆去玩着他手里的虫子。
赵文慧走过去把人抱起来，轻声慢语：“阿轩，我们要出去走走了。”
雄虫和女皇的信息素交流能让彼此的情感一定程度的互通，赵轩就蹭着赵文慧肩膀，眼眸亮晶晶的：“好啊。”
赵文慧就抱着人走出门，和睿正在门外等着。
“殿下。”人工智能及时醒来，“请务必让我跟着。”
和睿走过来，顺手拿过赵轩手里的幼虫，塞在人工智能手中：“你在哨岗照顾宠物，这是我，王妃殿下，以及明鸢，的命令。”
少年捧着虫子，视线在一无所有的虚空定格一秒，而后躬身答应：“是的，谨遵殿下均令。”
和睿带着赵文慧再次跳过那条界限，只是这次是出去。山德和乌眀俩人在界限的那一头等着。
看见和睿和赵文慧出来了，贼眉鼠眼的胖子嘿嘿直笑，猥琐地问道：“老大，得手了？”
佝偻的Alpha被赵文慧的神情激得一凉，伸手拍了乌眀一巴掌，用嘴努了努赵文慧的方向，Bate看着赵文慧抱着赵轩，以为是山德让他看看现实，不在意道：“我不过开个玩笑，老大和嫂子都不会介意的！”
末了朝俩人狭促地眨眨眼：“是吧。”
赵文慧抿了下唇，上下齿缓缓摩擦着交换了下内外，没有说话。
和睿不管这些，挥了下手，说，“叫你们来也就是跟你们交代下，好好巡逻，密切关注虫族的动向，最近我需要它们给我……”他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安安分分的。”
“是，老大。”
俩人得了令离开，和睿侧头对赵文慧交代：“这俩个人在帝国底层民众中身份不低。一个是Bate们的地下首领；一个可以代表所有低级Alpha在帝国发言。别看着平时不正经的模样，实际上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乌眀虽是Bate，但是除了信息素外，能力不逊于大部分的Alpha，山德虽然在一次对抗虫族中腺体受过伤，对信息素不敏感，也无法生育，但是他的基因似乎和虫族基因产生了一定融合，能够检测到大范围的虫族活动，比人工智能的检测仪还要厉害。”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从山德对你的反应看来，你和虫族关系匪浅吧。”和睿道，“自从你拧断了他一只手――这本来是小伤――之后他就对你――好像又是你身上其它什么东西――十分的畏惧。”
“对你的情绪也很敏感。”和睿在黄沙里领路，似乎只是一边走一边闲聊，“甚至在你在的场合都不敢开口。他以前，可是一口一个大爷来着。”
赵文慧抱着赵轩，一只手给赵轩挡着风沙，并不接话。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忽然回头问道：“去那种地方，你真要带着Omega？”
“Omega不能去吗？”
“难道你觉得Omega能去吗？”和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大哥，你可真够没常识的。不法地带，那是个什么地方？多的是亡命天涯的不法之徒。”
“在那种地方，可以说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而有能力，什么都能拥有，但Omega这种东西，仍然是有价无市。里面的人，几十年上百年没见过Omega的多不胜数，有为了拿Omega卖钱的，有拿Omega来生孩子的，也有纯粹为了享受的，那地方十个人有十一个人都想抢你的Omega。”
“你带着他进去，恐怕还没进去，就已经四面受敌了。”
“有什么关系。”赵文慧抚了抚赵轩头发，“以你的身份，带个把Omega进去，谁敢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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