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忙着观察附近山林里的药草种类和生长情况,还一边给皮聘梅里两人科普各种药草的效果。梅里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而皮聘则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跑开去其他地方。
“梅里,你看这个!”皮聘蹲在一棵枯树旁,指着树上长出来的蘑菇。蘑菇长得很鲜艳,娇滴滴的颜色配着那如同剥了壳的水煮鸡蛋一样的外表,仿佛在说“我又好看又可口”。
皮聘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它长得这么鲜艳,但它不是毒蘑菇!我肯定!你看,上面有只小虫子正在啃食,小虫子吃了没死,这肯定不是毒蘑菇。”
梅里凑过去,发现上面真的有一只小虫子在啃食看上去像是有毒的蘑菇。
“你说的可能对吧,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
皮聘伸出去要摘蘑菇的手顿住了。“可是它长得这么好看,又没有毒,还是精灵地盘上长出来的,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尼尔走过来,看了一眼,挑眉看向已经摘起蘑菇的皮聘。
“当你咬第一口的时候,你会看到瑞文戴尔如梦幻般的夜景;第二口,你会在云端遨游,一直飞到你的故乡夏尔;第三口的时候,啪!”
尼尔一拍手,吓得皮聘和梅里一抖。“你会从云端直接掉落。”
梅里皱着眉头,看向皮聘手里长相好看的蘑菇。“也就是说,第三口就翘辫子了?从云端摔落,不就只有死路一条?”
“猜对了,梅里你很聪明。”尼尔转身,抬脚走向小道。“皮聘,你可以继续了。”
皮聘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咻地马上将毒蘑菇扔到地上。“坏蘑菇!坏虫子!想要欺骗我皮聘,幸好我够……聪明,识别了你们的诡计!”他转头,发现梅里跟上尼尔,两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你们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
尼尔挖着药草,偶尔还会指导梅里,将药锄交给他,让他体验采药。有了误采毒蘑菇的事情后,皮聘安静下来,可没过一小会儿,他又到处乱跑,看看奇形异状的花花草草,数数地上爬着的爬虫。
“看我发现了什么!”皮聘大声呼喊,将尼尔和梅里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梅里直起身来,将采好的药草和药锄交给尼尔。他看向皮聘,发现他指着一棵植物。“我希望他这次没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尼尔和梅里走过去,看到了皮聘手里的植物。那是一棵所有叶子都垂直向上生长的植物。
认出它的那一刻,尼尔激动地抱住了皮聘。
“皮聘你真是个意外性很强的霍比特人!这是指天草,你们看,它的叶子就像名字说的一样,都指着天空。”
皮聘露出得意的笑。“当然,我可是会成为集传说于一身的大冒险家,拳打奥克,脚踢哥布林……”
梅里打断皮聘的幻想。“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药草吗?我刚才采的药草有止血的功效,那这株药草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功效?”
尼尔摇摇头。“没有,它只能用来制作一些……有特殊用途的药水。”尼尔斟酌着用词,最后脱口而出的是“特殊用途”这个词组。至于是什么特殊用途,她暂时保密。等药水起效的那一刻,梅里和皮聘肯定会知道。
尼尔开心地哼着小曲,采下十来二十片叶子,用干净的手帕包起来放好。
皮聘抬着头看着天空。“都这个点了。梅里,是时候回去进行午饭前的最后一次早餐。”
他揉着肚皮,转了个方向。“我觉得往这边走就能回去。”
梅里拉住他。“我们刚才明明不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好吧,我饿得有些过头,都分不清方向了。”皮聘推了梅里一把,将梅里推到他身前。“梅里,你还记得方向,那你就来带路。”
梅里看了看四周,每一棵树长得都那么相像。“呃……我觉得我还不饿,还能跟着尼尔再走一段。尼尔,你说呢?”
他转头一看,发现尼尔已经走到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她用药锄割掉一些植物的叶子,现在正用着药锄撅着脚尖前的土块。
“我饿了。”皮聘拍拍肚子,发出不满的声音。他看向尼尔的方向,眼尖地发现地里面长着的东西。“那是红薯!”
皮聘挥舞着手跑过去,捡起附近掉落的小树枝,欢乐地刨起土来。
“梅里,你看!这肯定是精灵种的红薯。”皮聘捧着新鲜出土的红薯,拍一拍,吹一吹,将上面的土粒吹落。“精灵种的红薯吃起来口感应该很好,比普通的红薯更甜!”
“我不觉得那是精灵特意跑来这里种的红薯。”
尽管梅里这么说,但他的手也活动着,帮着皮聘和尼尔一起刨红薯。
“不管是精灵种的,还是自己长出来的,”尼尔将一个红薯拉出来,拍掉上面沾着的土块,“今天它们都属于我们的肚子。”
“我喜欢这个主意!”皮聘刨得更起劲了。
等刨出十来个红薯后,尼尔背着装着药草的小竹筐,皮聘和梅里抱着刚出土的红薯,三人决定去瑞文戴尔附近一处靠近瀑布的地方点火烤红薯。
靠着尼尔优秀的识路能力,他们来到瀑布边上,尼尔和皮聘洗着红薯,梅里则在附近捡用来生火的干燥树枝和树叶。
等红薯洗干净,梅里也捡了足够多的树枝回来。他们一起在地上玩了个坑,将树枝放进去点着,等着烧成木炭,好将洗干净的红薯扔进去焖烤。树枝燃烧时烟雾袅袅升起,穿过树林中间露出的那角天空,歪歪扭扭地冲向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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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多在瑞文戴尔养伤有一段时间了。他受着精灵们的照顾,还有爱隆领主的医治,虽然伤口还没完全好,但是过得也算舒适。
山姆每天都会来找他,跟他说瑞文戴尔发生的趣事。最近佛罗多听得最多的,就是皮聘拜吉姆利妹妹为师的事。
“吉姆利的妹妹,那天在宴会上你也见过了。”山姆摸着两个腮帮子,“我没想到,精灵们说的女性矮人会长胡子竟然是真的。”
佛罗多笑着拍打山姆的手背。“你不要当着他们的面提到这个,虽然这是事实,也是矮人们习惯的事,但我觉得拿这个议论还是不好。”
“佛罗多少爷你心底真好。”山姆将装着水的水杯递给佛罗多。“我当然不会那么做,不说别的,就说吉姆利的妹妹能跟他打平手,我也不会傻到跑去她面前说,‘噢,你长着胡子!’这样找打的话。”
佛罗多接过水杯,坐直身体,饶有兴趣地问。“她真的有这么厉害?”
“当然!她手持双刀,刷一声打过来,将吉姆利的斧子挡住,再歘一下挥过去,逼得吉姆利抽身后退。”山姆双手比划着,形象生动地给佛罗多做演示。“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这些我都是听皮聘说的,梅里也说她很厉害。”
佛罗多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拉起山姆就要跑向门边。
“我们应该自己去看看,皮聘不是向她学习吗?现在去应该可以看到!”
“可是他们在哪里练?”山姆抓起椅背上的披风,跟在佛罗多后面。“佛罗多,别跑太快!”
他们来到下层,走向尼尔居住的地方,途中却遇到了莱戈拉斯和阿拉贡。同是魔戒护卫队的队员,几人都停下来打了招呼。阿拉贡还问起佛罗多的身体情况。
“我觉得好多了。”佛罗多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们有看到皮聘梅里他们吗?”
阿拉贡看向瑞文戴尔的大门。“他们很早之前就出去了。”
莱戈拉斯也看向同个方向。他眼神一晃,往偏左的森林里看去。那里正升起一束烟雾,烟雾还越来越大,越升越高。
莱戈拉斯脸上聚起紧张的情绪。那可是森林!
“火!森林里起火了!”
他大喊一声,在阿拉贡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奔向瑞文戴尔的大门,奔向烟雾所在的森林区域。他刚跑出大门,守门的精灵也看到森林里升起的烟雾。
“奇怪,那里靠近瀑布,怎么会突然起火?”
精灵队长皱眉,却来不及深思。他挥动手臂,指挥守门的几人。
“你去通知领主大人,你再去喊上几人,其他人,带上木桶,跟我去救火!”
阿拉贡也跟着出来,他拿过精灵递过来的两个木桶,追着莱戈拉斯而去。佛罗多和山姆对视一眼,也决定一起去帮忙。
莱戈拉斯身形如燕,脚步如飞一样,在树林里穿梭。两点之间,距离最短。他多次从上方的石头上跃下,跳到树上,在树枝间跳跃前进,再落到小道的石块上,跳向下一层。
他一路跑下来,感觉到空气中的水汽变多了。他目光盯紧烟雾的方向,发现烟雾好似变小了。但是他不敢放松下来,依旧快步奔向燃起烟雾的地方。
等他从瀑布顶端跃下,踩着瀑布之间的石块,落到地上,再跑进林间空地时——
赶上救……什么鬼!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一个矮人和两个霍比特人围着一个土包坐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树枝树叶烧过的味道,还飘出一丝……烤红薯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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