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香了吗？

    第七章真香了吗？

    为什么会走上去问赵瑜那个问题，丁一凡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当时听到他们对党一的意.淫，脑子里对党一先前无视他的不满顷刻消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冲动，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于是他就上去了。

    接着赵瑜几人唯唯诺诺地道歉，烟还剩一大半就忙不迭跑回了教室。

    丁一凡倚着栏杆，指间还夹着没燃尽的烟，对着邹扬和刘星宇震惊又佩服的目光，神情微怔。

    脑海里有一个疑问在反复回荡盘旋。

    ——我为什么这么急着为一个普通室友兼同桌出头？

    .

    下了晚自习。

    高二（一）班的男生们都聚集在C栋男寝504宿舍，进行继丁一凡转入一班后的又一次大型高中生男子团体卧谈会。

    会议主题——（一）班女生魅力值重新排序。

    鉴于理科班阳盛阴衰，可适当延伸至全年级，选出年度魅力值排行榜。

    目前新加入的女生就一个，魅力值排行榜上的变动其实也不大。

    程言雨五官精致，又有芭蕾舞气质加成，经全票一致同意稳坐级花宝座。

    也不算全票，还少两位。

    班长陆译除了高一第一次选级花时说了两句之外，其余时候都在看书做题，全程游离在话题外，大家也默契地不去打扰。

    丁一凡从来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男生们也不好参考他的意见，毕竟是参加了那么多电竞比赛、见过太多美女且不为所动的矜贵一哥，审美线过高，妹子们在他看来，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没什么区别。

    “级花还是程言雨，这个大家没意见了。”体育委员肖晟代表发言：“那咱们班的班花呢？还是蔡文静？新同学排第二？”

    “蔡文静成绩好，有智商加成。”

    “你怎么知道党一成绩不好呢？她都还没考过试，你就直接给她定死了？”

    “蔡文静看起来文静，走淑女路线的。党一五官好，身材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就跟会说话似的。我估计她要是生气瞪我一眼，我都能走不动道。”

    “我觉得新同学比较好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就甜。光良那个童话怎么唱来着，她一笑，我天空里的星星都亮了。”

    男生们盘踞在一团各抒己见，丁一凡倚着书桌坐下，长腿随意支着，跟LP战队的POOK组队吃鸡，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脑海里，偶然闪过一片点亮的星空。

    星空慢慢缩小，化成一双眼里的点点繁星，眼睛的主人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看着他，娇俏迷人，盛着盈盈水光。

    跟平时见到的模样截然相反。

    丁一凡霎时惊醒。

    “我觉得党一应该排第一，班长之前有首诗形容程言雨，说是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美目盼兮，宜室宜家……”

    “你背混了，我当时说的是诗经卫风里的硕人。”陆译停下手里的英语周报，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现在想说的应该是诗经·周南·桃夭。”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总之就是新同学和级花一样漂亮就是了。”

    陆译摆出一副要认真探讨的架势：“两者表达的意思不一样，程言雨和党一也不一样……”

    “别聊着聊着跑题了成不？实在选出不来不如问问当事人同桌的意见，一哥不是在这嘛。”邹扬有些不耐烦地叩床架打断他们：“一哥，你觉得你同桌好看还是蔡文静好看？”

    丁一凡刚从游戏里退出来，闻言淡淡了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冷声吐出三个字：“没感觉。”

    “……”邹扬哈哈两声，了然道：“也是，电竞圈里那么多美女你都能目不斜视，清心寡欲得跟那什么似的，平时连咱们看明日花老师的片子都懒得瞅一眼。问你也是白问。”

    刘星宇：“还是有一个参考依据的。蔡文静没当成一哥同桌，党一成了，所以在一哥这里，党一是第一位。”

    男生们整齐划一地看向丁一凡：“一哥，你怎么看？”

    丁一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低头接着玩手机。

    刘星宇：“没否认就等于承认了，好了，第一名确定党一，蔡文静第二。”

    “那就这么定了。新同学就是不爱笑，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接近，也就方琦和班长跟她能说上几句话。”肖晟接着说：“方琦还是排第三，没意见吧？酒窝美女，就是有点话唠。”

    “我们得多感谢她话唠，不然她不找党一聊天，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党一笑一个啊。还有级花，级花平时也是笑得少，难怪一个宿舍的……”

    .

    另一边，魅力值排行榜上的几个当事人，此时也在进行303女寝小型卧谈。

    话题焦点比较明确，就是党一的同桌。

    “一一你怎么就成了丁一凡同桌呢，我看你直接坐那都要吓死了。丁一凡从转到我们班开始就没有过同桌，上学期老刘排座位，让班级排名靠前的先挑。蔡文静问丁一凡能不能当同桌，直接就被拒绝了。”

    “不过丁一凡的说法挺委婉，说他不习惯有人坐他旁边。”方琦躺在床上让程言雨给她贴补水面膜，两条腿90度墙上去水肿，嘴里喋喋不休：“当时丁一凡要来我们庆北的时候，电视上都报道了，还上了头条，说什么世界冠军退役复学，为避免狂热粉丝跟踪，忍痛拒绝一中，入学安保最严的庆北贵族中学，以求宁静生活。后面还把庆北扒了一遍，连底裤都不剩，都扒到东汉末年的私学压官学去了……”

    不是，他选庆北主要是因为沈阿姨要他读庆北。他没坚持回一中也是因为曾经的同学都已经上大学了，他回去的意义不大。

    党一在心里解释。

    “他倒是真受欢迎，我们学校里就有不少他的粉丝，只是校长放话出去，不许影响他学习和生活，就拿他当普通学生看待，所以大家也没去打扰他，最多就是偷偷给他送点小礼物，连拦路告白递情书的事情都很少做。”方琦还有些纳闷：“没想到校长的话居然这么管用，以前我们看他被老婆在操场上追着打，还笑话他妻管严。”

    “不是校长管用。”程言雨边拉腿边说：“是因为喜欢丁一凡的人太多，几百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谁靠近他都会被所有人注意到，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

    “你说得有点怪瘆人的，”方琦打了个寒颤：“那一一现在成了他的同桌，不会有人对一一做什么吧？”

    程言雨：“不会，同桌是刘老师安排的，跟一一没关系，最多被人偷偷议论几句，习惯了就好。”

    “我跟他只是暂时同桌。”党一终于出声：“别人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是她们的自由，对我没影响，那她们就随意。”

    “也是哦，等考完月考我就跟老刘说让我们同桌。”方琦点头：“班长跟一哥一样话少，凑一起正好。”

    .

    第二天，陆译早早给党一领回新课本。

    丁一凡看着两人就跟交接权杖一样表情肃穆地交换课本，旁边还有方琦夸陆译人好，知道帮忙搬书。

    党一跟着就道了谢。

    我昨天还帮你收拾赵瑜了呢，怎么没听你说声谢谢？

    他低嗤一声，余光扫一眼党一淡漠的神情，趴桌上睡了。

    .

    上完最后一节课，党一和方琦去食堂吃饭，程言雨还在舞蹈房练舞。

    最近有个著名的芭蕾舞团可能来江城办巡演，舞蹈老师便加强了对芭蕾舞艺术生的培训和形体塑造。

    程言雨作为老师的得意门生，空闲的时间全耗在舞蹈房里。

    党一和方琦打包了一份鸡胸肉蔬菜沙拉和柠檬水去看她。

    艺术大楼离U型楼不远，程言雨常用的舞蹈房在二楼，因为地基较低，站在U型楼最左边二楼的走廊外，可以很清楚地透过窗户将舞蹈房内一览无余。

    也因此，这边走廊总是站满了等着看艺术生练舞的男生。

    丁一凡三人吃完饭上楼梯，就看见乌泱泱一大群人挤在那不过一平米的小平台，伸长了脖子往红色艺术大楼探。

    “一哥你先回教室啊，我跟胖子看会儿级花跳舞。”

    邹扬二话不说拽着刘星宇挤了进去：“都别挤，给哥们留个位！”

    丁一凡扫了他们一眼，扭头往班上走。

    “咦？那不是方琦和刚来的转学生吗？她们怎么跟程言雨聊上了？难不成要一起练舞？”

    丁一凡脚步微顿。

    下一秒，若无其事地回过身，走回邹扬旁边。

    “我等你们看完。”

    .

    舞蹈房里，程言雨一身白色练功服，掂脚站在练功杆前，另一只脚不时抬起、半折、旋转……

    党一将打包的减脂餐放在旁边：“先吃东西，你已经空腹练了半个多小时了，容易伤胃。”

    “我再转几圈，明天张老师带我去安城见舞团的团长，要跳天鹅湖，我必须再练几遍。”

    程言雨边说边不停地踮脚、旋转、腾空、落地。

    党一和方琦劝不下来，只能在边上逮着空给她喂鸡胸肉和柠檬水。

    晚自习铃响起，程言雨终于停下来，送两人出去：“我可能要在安城呆几天，麻烦你们帮我喂阿黄了。”

    “没事，包我们身上，保证不让你儿子饿着。”方琦拍着胸口说，透过窗户看了眼斜前方，扁嘴一脸嫌弃：“邹扬他们真是够了，都打铃了还往这看，他怎么不干脆把眼睛黏窗户上啊。”

    党一顺着她的话，跟着看过去。

    视线划过邹扬、刘星宇等一干人，落在某双有几分慌乱的眼睛里。

    丁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