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疼得皱起眉头,现在的谭流简直是个疯子!
他忽而又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摩挲着莹白的腻肌上那泛紫的印子,语声心疼,含着愧疚。
“兮兮真娇,疼不疼?”
莫乔垂下眼睑盯他,分明从那泛红的眸子里望见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快意。
“兮兮望着我的模样真可爱。”他痴迷的拨弄她细长的眼睫,见她退缩的忽闪着水眸,不由呼吸沉重。
“兮兮,望着我…”
他低哑道,明明温柔而缱绻,手下却强硬的扳过她的脸,“兮兮,叫谭哥哥…”
莫乔想闭上眼,又怕这个变态会直接戳瞎她,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对视,默不作声。
他似苦恼的扶额,眸底的躁意一闪而过。
“兮兮不乖…”
莫乔眼睫一颤,他的手掌拂过她的耳根,颈子,肩头,隐隐还有向下的趋势。沉重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谭榭,够了。”
牢外突然又走来一人,同样的素白锦袍,同样的面容,只是手上多了一把摇扇。
莫乔猛的瞳孔一缩。
谭榭没有摇扇,只有谭流才有,这才是谭流!
“谭流,你来看看,兮兮像不像她。”
谭榭露出献宝似的微笑,倏地揪起她的衣襟,把她推到谭流身上。
莫乔被推得踉跄,撞上了硬实的胸膛。
谭流无动于衷的立着,总是含着笑意的俊脸冷冷的,垂眸盯着她。
“谭榭,把人送出去。”
“谭流,我想要她!”谭榭小孩似的委屈道,又伸手把她拖了回来,紧紧抱住。
莫乔被勒得两眼泪汪汪。
谭流不语,只冷冷盯着谭榭,又盯着眼她。
半晌,谭榭自觉败下阵来,抓着她往外走。但眸子愈发的红,神色也有些狰狞暴躁。
“谭榭,控制好你自己。”身后传来谭流沉郁的告诫。
谭榭闻言,脚步猛的一顿。
“嗯。”
莫乔很奇怪,这两人瞧着根本不像同胞兄弟,更像是父子!谭流是父,谭榭是子。
而且谭榭似乎很在意谭流说的话。
从他表情能看出他似乎很想得到谭流的肯定,但谭流却对他很冷漠,却又有些关心。
她想,谭榭可能有什么隐疾,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皇上,叛军已将此地包围了!”
一佩刀士兵匆匆跑下地牢,撞上正往上走的两人,谭榭闻言微微一笑。
“朕知道了。”
士兵起身要走,他却不紧不慢的摁住他的肩头,面上含笑的抽出他腰间的佩刀。
“可是你让朕的兮兮受到惊吓,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士兵连惊惧的表情都来不及作,就被自己的配剑一刀割喉,惨死当场。
莫乔登时愣住了,那鲜血喷溅到她身上,还是湿热的。她按捺下惊惧,一声不吭。
如果他果真是情绪极端的人,她这个时候开口只会激怒他,很可能一时脑热就杀了她。
谭榭舔了舔唇,笑了。在觑到她脸上喷溅的鲜血,笑意更柔和了。
“兮兮真好看。”
莫乔嘴角动了动,“谢王爷厚爱。”
她一开口,谭榭反倒愣了,旋即捧腹大笑,好半会儿才停住笑,捧着她的脸蛋香了一口,舔舔唇。
“好甜。”
“……”
“兮兮,你说,谁是谭哥哥?”
他突然又回到那个问题,莫乔仔细看他神色,没有方才的癫狂,甚至还颇为自然,好像只是随意问起。
一时有些琢磨不准他到底是在问他和谭流谁是,还是他和谭宋?
而且他多次提到“她”,这个“她”又是谁?是她所认为的那个谭流死去的王妃吗?
系统,“……”
她深叹了口气,好在她早就习惯系统动不动就没声,又动不动就跑出来帮她解答了。
当初她在完全没有记忆的时候绑定了这个系统,它就告诉她,每当她完成一个世界,她就能找回一些记忆碎片,但是有当所有记忆碎片被找齐,她才能完全恢复记忆。
但它是一个半成品,因此无法最大限度为她提供世界资料,比如剧情,大多时候她只能自己碰碰运气,抓紧时间在剧情结束前刷满好感度。
而且她同时还要有皮肤饥渴症这个变态的病症。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绑定这个属性,系统表示,这是天生的。
至于真相,只有当她完成所有世界,得到记忆后才能得知了。
她也曾消极怠工,表示对找回记忆并没有兴趣。但系统又坚决的表示,她的记忆对她而言很重要。
更主要的是,她自己冥冥中也有找回记忆的强烈欲望,似乎无形中有人在等待她,催促她。
“谭榭,放开她。”
两人刚走出地牢,久不见光的莫乔猛的闭上眼,待眼睛稍稍适应了,才睁眼。
谭宋就立在不远处,手持长剑,鎏金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凌厉的鹰眼微眯,直勾勾盯着谭榭。
他身侧,站着殷红锦袍的祁苏。一把摇扇合在掌心,平日慵懒的神色也难得冷肃。
“皇兄,这个世上,只有你分得清我和谭流。”
谭榭揽着她的肩头,嘴角含笑。似乎为这个事实感到十分欣慰和喜悦。
“谭榭,放开她。”
谭宋这次却盯着她,将那一身的鲜血尽数收入眼中,眼角微动。
“若我不放人呢?难道堂堂谭宋将军还会为儿女私情放弃这江山么?”
谭榭狐疑的问道,旋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不可仰。边笑边凑到她耳边断断续续的问,“兮兮,你说你家谭哥哥会不会为你放弃这江山呢?”
谭宋握剑的骨指一紧。
莫乔置若罔闻,垂眸,从容道。
“妾身从未想过让王爷为妾身付出什么,妾身的命是王爷给的,若没有王爷,妾身今日早已不在世上。”
[谭宋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三]
[祁苏好感度百分之七十]
谭榭笑意尽收,挑起她的下巴。
“兮兮,乱说话可是要割舌头的。”
冰凉粗砺的指腹狠狠揉搓她的下巴,似乎有要探如口中将舌头拔断的意思。
她若无其事的拂开他的手,谭榭眯了眯眼,送开了。
“王爷。”她凝视着谭宋,嘴角漾起笑意。
“王爷想不想要这个天下?”
谭宋定定与她对视,眸底似有隐晦的暗潮在汹涌。那是无尽的野心和仇恨。
是断臂之仇,是背叛之痛,是多年卧虎尝胆之隐忍。
“要。”他说。
莫乔笑了,喜上眉梢的愉悦。
“王爷想要,这天下就只能是王爷一个人的。”
祁苏猛的撩起眼皮。
“兮兮,说话可要三思。”
谭榭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锋利精致的匕首,冰凉的刀刃贴着她的面颊,如蛇般游走。
莫乔面不改色,依旧笑盈盈望着谭宋。
“日后王爷若登上那个位置,定然要真正的快乐才好,既要爱民,又要爱己。”
顿了顿,“冤冤相报何时了,王爷也是时候放下仇恨了。此生,不可轻易动情,情之一字伤人,妾身已为王爷尝遍。妾身甘心,无悔,感恩于王爷,此生能嫁给王爷,已耗尽妾身最大的福气。”
“王爷,可听清了么?”
谭宋冷冷正视她,半晌方道,“桃兮兮,何须你来教导本王如何做?”
她满不在意的笑笑。
“兮兮,你家谭哥哥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情啊…”
他轻笑,斜睨着几欲捏碎剑柄,神色阴鸷的谭宋,“不过…兮兮笑起来真好看…”
他又露出痴迷癫狂的神情,无视几欲杀人的视线落在身上,反倒更为亲密暧昧的搂住她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香颈中。
莫乔温柔的摸摸肩头的脑袋。
“此生,与王爷相争相夺相对者,终其一生,不得好死。”残忍的话却如情语缠绵般柔柔流泻,“包括你。”
她又望着谭宋,笑意更浓,一字一顿道。
“包括妾身。”
[谭宋好感度百分之九十五]
[祁苏好感度百分之八十]
谭宋沉郁的盯着他们,持剑的掌心微动,却迟迟没有动作。祁苏一眯眼,斜睨他。
“王爷,你心软了。”
他们都已心知肚明她要做什么了。
如今,谭流的兵已败,害人的证据也已找齐,他们只需端了眼下这个老窝,皇权就翻了。
但是桃兮兮,是他们唯一料到却没有保护好的意外。
一旦她这个意外被铲除,谭流根本不成威胁。
“王爷若动不了这个手,祁苏不介意帮你代劳。”
他将扇子一展,目含冷光。
若仔细看,能看清扇缘是刀片似的锋面,只需稍稍划过颈子,就能谈笑间夺人性命。
“祁苏。”谭宋冷肃的警告道,一股暗劲将手中利剑掷到地面。
“谭榭,放人。”
莫乔莞尔,慢声道,“王爷,天下是你的,兮兮也是你的。无所谓妾身在何处,做何事,妾身都不会离开王爷。”
“王爷知道么?王爷披挂西征那年,妾身就在人群中,仰望着王爷…”
谭宋静静听着,但始终面无表情。
“王爷,如若当年妾身就这样冲到马下,忽然大喊,请太子留步!王爷是不是会吓到?”
她眨眼,俏皮的抿嘴笑笑。
“兮兮和我…都不得好死?”
谭榭还在咀嚼她方才说的话,满眼通红,似乎隐隐有发病的前兆,握住匕首的力度也不自觉加大,但语声中的兴奋和快意却格外明显。
“是啊…”
她柔笑,安抚似的覆上他持匕首的手掌。他眼眸猩红,嘴角裂出快慰的笑来。
“兮兮想要?”他低语道。
莫乔微微握紧,“嗯,想要。”
“那就给兮兮。”他温柔的将匕首放入她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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