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源被这简洁有力的七个字弄得懵了头,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些什么,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龚先生已经把宝贝放进婴儿床,进了浴室。
王瑞源摇了摇脑袋,怕自己是一时听错,随后也跟了过去,对着正在冲澡的龚先生目不斜视的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王瑞源瞪着大眼,满含期盼的望着他,他总觉得龚先生之前的拒绝不真实,还是自己听错了的可能性大些。
等了片刻,王瑞源如愿见到龚玉修关了花洒,人也冲他走了过来,只是男人没给他继续动口的机会,抄起王瑞源的屁股就把人抱上了洗漱台,王家后院的洗漱台是木制的,用了很多年并没有多牢靠,随着吱呀一声响,王瑞源立即提臀收劲,深怕他家的台面散了架。
王瑞源咽了咽口水:“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
龚先生撑着桌面逼近他,低声道:“说完了,我做了结束语。“
王瑞源这回装不懂也不行了,但他觉得在为自己争取之前,他应该先知道为什么。
“不行……原因呢?“
龚玉修特别直白的说道:“我不喜欢你做这一行。“
“可是以前你都没有……”
“明确的说过?“
王瑞源一怔,点头,“对。”
龚玉修再次俯身,牢牢盯住王瑞源的眼睛,特别温柔地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忘了?”大概也没想着要等他的回答,男人便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没有明确的说过,那么我现在可以把几秒前的话再次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你做这一行,现在够明确了?“
“是因为现在的时机不对?那以后呢?等两个孩子稍微大……”
龚玉修摇了摇头,像安抚小孩子那样拍了拍王瑞源的脊背,轻声道:“不是因为孩子。孩子虽然小,但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
王瑞源跟着龚玉修手掌的节奏无意识的点着头,点完心里却更是憋屈,在这之前他设想过很多的不适当不合适,他也一直对自己说平常心平常心,但他突然发现,挡在自己眼前的并不一定是那些身不由己而已。
“你不喜欢……可我非常喜欢,这是我一直追求的…..”
“你之前不是也想往导演的路上发展?李四慢的课程年后可以继续或者直接把人请到家里来,再或者是去和一些更知名的国际导演学习,都不是难事。“
王瑞源没有回应,而是说道:“如果我决定去演呢?“
龚先生笑了下,玩笑似的说道:“宝贝儿,没有我的首肯,那是不可能的。“
王瑞源哑然,他知道那话里的意思,一语双关。
本来,王瑞源是不觉得有多生气的,他已经习惯了龚玉修的强势与论调,而在他看来确实没有什么比眼前之人更为重要的了,就算是那些他热爱的他追求的也不能与之比拟,所以放一放等一等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在听到龚玉修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恼了。
破天荒的,王瑞源头一次推开了龚先生的怀抱。就是那种很平常的,好似夫妻赌气般的,把几乎要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推开了。当时自己用的力气大不大,王瑞源已经记不清,只是那种不想看到对方的念头骤然升起,他便这么做了。
龚先生应该是头次遇上此种状况,愣了一两秒,才拔腿追上。
两人都是身高腿长的,所以因为这一两秒的耽搁也有了些距离上的差距。
龚玉修赶上去的时候,王瑞源正转身关门,碰的一声闷响,木门在自己眼前合上,接着就“咔”的一声脆响。
龚玉修转动着门把手,方才意识到门锁被从里面扣上了。
“瑞源?”龚先生在门外叫。
王瑞源隔着厚厚的门板,声音也有几分沉闷,“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是的,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所以他非常自觉地去了隔壁的空房间。
龚玉修开始敲门,“你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王瑞源有点紧张的扣动手指,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难免会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控制住了想要开锁的那只手,有些低落地说道:“我不开门,我说不过你。“
一门之隔的龚玉修挑了挑眉,问:“你想去演戏吗?“
“想……我能去吗?“
“不能。“
“那没,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瑞源这么个男人,实难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若不是被逼的没了办法,自然不会选择这种他弟弟王瑞睿在二十岁之前常用的招数。
这屋子常年不住人,并没另备暖气,王瑞源以前身子强壮并不畏寒,但如今双胞胎刚落生不长时间,身子还没调养好,关起门来更觉屋子一片阴冷,便直接拉开被子上了床。只是就算躺在床上也并没什么睡觉的心思,王瑞源翻了个身,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悄无声息的,人说不定已经走了。到此,他又有了些后悔,两个孩子一会儿醒了是要找他的……还有龚玉修……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还泛起了轴?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王瑞源忽的听到敲门声再起,龚玉修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
“瑞源,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找钥匙来开门了。” 王瑞源这边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龚先生又说道:“爸应该知道钥匙在哪里吧?我去问问……“
王瑞源闻言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踹了被子就往床下跑,慌里慌张的开了门,便见门扉后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于是惊愕的瞪圆了一双眼。
“这么不想看到我?”龚玉修单手撑门,把王瑞源困在了身前。
“没有。”
“哦?“
“你以前…… “
龚玉修的手伸向王瑞源的后颈,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轻轻摩擦,他大概是在思考,隔了一会儿才说道:“瑞源,我一直是这样的。那天我和你说过的,我以为你懂了。“
王瑞源知道龚玉修指的是什么,其实他也明白,现在这个龚玉修和以前那个并没有任何的不同,要说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位相比他们婚前更加坦诚了。
这本来该是好事的,但是——
王瑞源极为苦恼的想要消除龚先生对演员这个行业的误解,但一个晚上下来依旧收效甚微,到最后还被牵着鼻子走地配合着完成了一全套的夫妻义务,腿疼腰酸的简直要散了架。
不过王瑞源的意志并没有在欲望的升腾中被消磨殆尽,且恰恰相反,第二天一早,他便早早就醒了过来,只草草在腰间绕了条被单便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龚玉修醒来。既然一次沟通无果那就沟通第二次,总之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说服的了自己,否则他会一直觉得不甘心,明明工作和生活于他并不会有太大的冲突,怎么就这么难以维系平衡了呢?
王瑞源的苦恼并没能让龚玉修顺利接收,倒是对方的起床气让他受了一番很是羞恼的皮肉之苦。王瑞源仰着头,感受着固定在他胯骨上的热度与力度,努力控制着身体不随着那撞击往床头顶,整个人都根只蒸熟了的虾子般地红了个透。
王瑞源有时候很难理解龚先生这起床气发作的原理,平日里不管是兜兜还是双胞胎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这人闭着眼睛拉开他的双腿就往他身上压,如今孩子刚送到前院一个晚上,这人就不由分说的发作起来,偏生他还不能拒绝,但凡被对方发现一点抗拒的趋势,那他在对方彻底清醒之前就不只一个“惨”字可以囊括的了,挺胸抬臀才是最好的规避风险的方法,这是王瑞源在无数个惨痛教训下总结出的最优方案。
待男人眼神逐渐清醒,王瑞源却已经意乱神迷不负清明,又过了不短的时间,交缠的身体重归平静,沸腾的大脑逐渐平息混乱,龚玉修正轻啄着他后颈那一层蜜色的嫩肉。
王瑞源张了张嘴,在余韵里感受着那里一层层叠加的酥麻,几乎要忘了早上刚清醒时的信誓旦旦。而也就是在这样飘忽不定心神荡漾的时候,王瑞源忽觉耳边吹来一阵湿热的气息,男人一边卷着他的耳垂一边在那敏感的地方呼着热气,轻轻问了句:“最后一部,你认真的?”
王瑞源一顿,浆糊是的脑袋隔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龚先生在说什么,那是昨晚被男人征伐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允诺的话,当时龚玉修是没有回答的,王瑞源直觉对方也不会给他回答,没想到一大早却突然就有了回应。
王瑞源还在发呆,龚玉修就用食指在他脑袋上敲了敲,“问你呢,说话。“
“当然是认真的。这对谭辉和我来说都很重要,这是他筹备了好几年的,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我们可以一起完成一部出色的作品。“王瑞源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掷地有声,他神采飞扬中气十足,就好像阳光雨露都交织在一起般的光彩夺目。
龚先生眯了眯眼,说道:“你要是真的想好好完成这部电影,最好以后不要在我眼前露出这种表情。”
“你,你这同意了? “
“先让那个……“
“谭辉。”
龚玉修淡淡的瞥了他一样,说道:“让他把剧本发来我看看。”
王瑞源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随之雀跃起来,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抱着龚先生的脑袋,对着那饱满漂亮的额头给了一记响亮的亲吻,“啵!”的一声脆响之后,龚先生有一瞬短暂的滞怔,王瑞源却早已顾不得这么多,蹦下床后就去够立柜上的手机,转眼间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龚玉修靠在床头听着王瑞源对着电话那低沉嗓音里不自觉带上的兴奋,敛眉垂目,在他身后勾出一抹淡笑。
瞧瞧,这样的效果才对嘛,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既得了承诺又能让对方欣喜,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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