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玉修一进房门就见盘腿坐在床上的王瑞源正拿着电话两眼无神,有些好笑的用拇指推了推那还带着潮湿水气的脑袋,笑问道:“怎么了?”
王瑞源伸开长腿,一脸苦痛的看着龚玉修,“冯敛竟然让我去……产检。”王瑞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舌头打结口齿不清,稍有不慎就好似要咬到舌头。
龚玉修这会儿正站在床头,被这么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动作稍窒,神情却愈见的温柔,俯首轻问:“产检?”
“嗯。”王瑞源这边低头闷声回答。
一个男人竟然要去产检,说出来还真是不好听,不过事实这东西大都不慎令人满意,所以王瑞源幽怨的抬头又看了眼龚玉修,跟着又垂着脑袋巍然而叹。
只是他这边刚出了一个音,就觉后颈一紧,后脑被扣住的同时还被半强迫的扬起了头。
龚玉修垂首在他嘴角轻吻了下,跟着湿热的吮吻顺着耳唇一路蜿蜒而下,好在事情并没有继续下去,男人在王瑞源颈间轻轻喘了口气,便直起腰来,俨然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而后用拇指磨蹭着王瑞源颈子上的嫩肉轻声说道:“好香。用了沐浴乳?”
王瑞源哪有这么讲究,洗澡时最长做的就是往身上涂香皂,要是眼前没有,肥皂都敢照用不误,不过今天确实用了点,他自从接到冯敛叫他去产检的电话,心思就有点走偏,把沐浴乳错当成了洗发液,在脑袋上揉搓了半天才察觉出不对。
王瑞源见龚玉修误会本来想解释解释但思及男人话中的意思,就默不作声的全盘接受,权当情趣了。
龚玉修挨着王瑞源坐下,很自然的把手附上对方的小腹,这样的动作最近龚玉修做的比较频繁,王瑞源开始还觉得别扭老有意无意的想把那只手扒拉下来,但这样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有时还会稍稍挺下腰以表配合,对方喜欢摸嘛,要是见天的瞧不见一点的变化也挺伤人的不是?
王瑞源现在睡衣很宽松,龚玉修隔着衣服摸了两下便把手探了进去,王瑞源也随他,这会儿他还在为产检的事儿烦恼呢。
龚玉修却突然住了动作,手掌罩在一处,在他耳边轻语,“是不是大了点?”跟着拉上王瑞源的手一起附上那处。
王瑞源开始有些滞怔,隔了一小会儿却睁大了眼睛,没等龚玉修说些什么倒是自己掀开睡衣上摆,两人一起盯着他肚子那处看了良久,才又一起笑了出来。一个轻柔一个清朗,交织在一起很是好听。
非常小且和缓的一个弧度,真是要非常仔细才能发掘。
“三个月以后就会明显了。”龚玉修慢声说道,跟着终于把话题拉回了王瑞源的忧虑上,“不想去我们就在家里。”
“怎么在家里?”王瑞源莫名。
“我给你检查,好不好?”男人握着王瑞源的手,轻笑。
王瑞源仰着头张着嘴看着男人的笑脸,一连眨了N次眼睛,然后默默的躺在了床上。
“怎么?”
“我还是去冯敛……那里吧。”
龚玉修没答话,瞧着王瑞源的侧脸,手指微扣,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
王瑞源其实并不想让龚玉修跟着去,冯敛让他去产检本身就够奇怪的了,他生兜兜那会儿别说产检了就连医院都只去过那一次,没想到现今还要走一走妇人的路线,检查出怀孕还没多久竟然就要开始产检了,听来别扭又古怪,让他打从心里觉得不怎么舒服。
第二天一早,龚玉修和王瑞源带着王父王母四处逛了逛,两人也没特意安排什么线路,前一天晚上听二老无意中提到些什么去处,龚玉修倒是记在了心里,沿途停靠的基本把这些就囊括了个七七八八。到了晚上便让人把他们送回了别墅,他和王瑞源却是打着方向盘转了半个圈,往冯敛医院那条路上开了过去。
他们这几次去到冯敛那里都是晚上,医院的走廊已经少了很多人,冯敛的办公室在六楼的最里侧,算得上极为安静。
王瑞源和龚玉修到的时候,冯敛正在低头写病理报告,他是个做事极为认真的人,他们进门的时候冯敛头都没抬,不是没时间理会只是太过投入。
隔了好一会儿王瑞源才轻咳一声,算是提醒对方自己到了。冯敛看清来人,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要在等一会儿呢,你们今天还挺早。”
王瑞源道:“新婚第二天就值夜班的也是没谁了,我老姐都没意见?”
“你姐识大体,再说她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绕过办公桌,冯敛顿了下,“一起过来吧。”
王瑞源刚才那股游刃有余的劲头一下子瘪了气,瞧瞧冯敛又看看龚玉修,张嘴道:“玉修就不用了吧?”
“现在做产检都是允许家属陪同的,到你这里还要改了医院的规矩?再说,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不然你们自己商量吧。”说着冯敛就进了里面的检查室。
王瑞源这边正对着龚玉修大眼瞪小眼,就见冯敛又探出头来,“准备好了先来抽个血。”
因为王瑞源的特殊,从采血到检查这些都是冯敛一手包办。
王瑞源穿着简单的T恤衫,连袖子都不用挽,他刚坐上凳子抬起胳膊,一扭头就见龚玉修也在后面跟了进来。
抽血和大头针轻扎了一下差不多,并不怎么疼,王瑞源自然也不怕,可人下意识的还是对尖锐的东西有着回避的心里,所以王瑞源扭开了头,龚玉修本是站在他身侧,看见这一幕就自觉地遮住王瑞源的眼睛并把他的头护进了自己怀里。
等王瑞源僵着身体被龚玉修松开,连丁点的疼痛都觉出来,就顾着脸红,他一连看了冯敛好几眼,见对方表情不动神思稳健才稍稍松了口气。
冯敛用两根棉球按住王瑞源刚被抽血的地方示意他自己接手,就见对方红着张脸对着他发愣,冯敛被看了个莫名,一时无措就去瞧对面的龚玉修,只见对方笑了笑,轻声道:“我来。”说着接过冯敛手中的棉球,在王瑞源胳膊上继续稍稍施力的按压。隔了好一会儿,在确定不会继续出血,龚玉修才算松开手。
等上了诊疗床,王瑞源还有些晕乎,龚玉修这会儿依旧站在一边。
“上衣掀开。”冯敛进了诊室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很少废话,说完就拿着B超探头等着往王瑞源肚子上涂抹耦合剂。
对王瑞源来说现在这个躺姿和动作也挺让他尴尬,虽然跟龚玉修什么没羞没臊的事都不知干了多少回了,可这会躺在这里抬眼就能瞧见对方的脸还是让他觉得特别的——想让对方出去。
龚玉修平日里看着温柔体贴实际最是强势,这会对着王瑞源的渴求也权当无视,视线只在冯敛为王瑞源肚子上涂抹耦合剂的时候稍有停留,随后视线就回到了B超透视仪上。然后——冯敛愣住了,就连龚玉修都有了一刻的恍神儿。
王瑞源躺在那里,冯敛也没有继续滑动B超探头,屋子里一时陷入了静谧,王瑞源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来就觉得心慌,抓着龚玉修的衣角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龚玉修笑着握住他的手,道:“没问题,胚芽和胎心发育的都很好。”
王瑞源其实这段时间是有些担忧的,前些日子他并不知道自己怀孕,演唱会结束后的那几天庆功宴他着实喝了不少酒,虽然龚玉修没说什么,但后来看了相关的书才意识到酒精对胎儿的发育会有影响,当然也是不定的,但多多少少都让他觉得有些心理压力。
冯敛看着边上的龚玉修,奇怪于他竟然看的懂这些,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龚玉修的话对王瑞源的话说道:“别担心,没什么问题。但之后几个月估计你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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