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男人什么都好说,就是头上的那刷绿的不能提,稍微有点血性的都得谁提跟谁急,就是因为都是男人,所以几个不明所以的大老爷们全都禁下声来,只是琢磨了一路都觉得依旧没能捋出半分的头绪,按理说照着他们坊间的传闻,怎么着王瑞源和刚见的那位也不该是如此的亲近甚至是亲昵的关系,就算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该是个冷漠以对互不理睬,怎么还能进得了一个门入得了一个厅?再瞧王家大姐的意思也是对此男青睐有加,难道……真是别人所演绎的另一小众版本?这种事搁在当今社会倒也算不得是有多新奇了,但他们几个从小玩到一处,怎么看怎么不觉着王瑞源有过此种倾向,不过凭那男人的外在条件……几人纷纷咽了咽口水,要是想法往这上面靠上一靠倒是有些可以解释的清了,但更多的却是把人绕的更加的糊涂,不管真相到底是那一种,王家让这男人进门似乎都是完全的违背常理,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末了还是没人好意思先开口的问出来,倒显得极为风平浪静似得就把这么一段揭了过去。
他们人多,也没用人家送货上门,把后面没用的座位放下腾出地方,几个壮劳力搬搬抬抬的很快就把定下的大件弄上了车,大家伙帮着出了好大份力气,午餐当然要吃的好点犒劳下,只不过县里的资源毕竟有限,叫得上名号的一些饭店也和B市的那些没法比,不过他们也不讲究这些,就找了家以前经常吃味道也公认好的,平日里几个男人凑到一起都是能喝的主儿,今个倒是没人挑儿这个头,可见龚先生真是余音阵阵能让人心悬三日浮生惶惶。
下午几人又跑了专门的烟火售卖点和批发市场,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也不用有什么性价的比较,留了一人跟着王瑞佳在这边帮着在市场拿东西,王瑞源他们几个就开车去买烟火,男人都有童心,天生就对这样的东西有兴趣,基本和年龄无太大的关系。
售卖站的老板和王瑞源他们都认识,几个人过年时家里用的烟花爆竹基本固定是从这里订购,老板人也实在,每次都会给些折扣,现在混得也很熟识,听说是婚礼用的更是大方的给了个史上最低价。只是在刚看见王瑞源的时候还有点小激动,头一次拿着一簇呲花让王瑞源在外包装上给签了名,王瑞源往上写自己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好笑,头次见到要人家签名就是为了放烟火的时候烧掉,不过他也不介意只是心里这么玩笑似得想着反而觉着挺有意思,老板一边看着王瑞源签名一边就唠家常是的说道他高中的女儿前段时间去看张苏的演唱会,瞧见王瑞源喜欢的不得了,现在正在努力的搜集他过去那些电影电视剧的来看,瞧见这个一定高兴。老板的闺女拿着王瑞源的剧照让他瞧的时候,老板看见竟然是个熟人也挺欣喜就跟女儿说这个王瑞源他认识,基本上每年都会来他们店买烟花爆竹也算是老主顾了,小姑娘还就不信,张口就说他睁眼说胡话,老板那时候就咬牙切齿的想,等王瑞源再过来的时候他一定要让他留个签名还要签在他闺女每年都会玩的呲花上,让她瞧瞧她老爸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胡话!
王瑞源听完,拿笔的手指微动,又在上面写道:少追星多看书,祝学业顺利。
老板看见瞠目结舌,边上的陈诚就委实诚恳的插嘴道:“头次见到这么给自己拆台的。你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怎么总惦记着给人当老爸。”
王瑞源去呼他的脑袋,陈诚没了声,王瑞源放了手。
这算是他们这次帮他姐王瑞佳置办嫁妆的一个小插曲,等今天罗列好的事情都办完天已经稍稍擦黑,按理说晚上这顿饭该是回家里吃的,但他们家这个状况吧,王瑞源真不好把人往家里请,他就提议还在外面解决,杜力就斜楞着眼睛道:不想把我们往家里请啊?跟着转头对王瑞佳说:瑞佳姐,我们可都是为姐你结婚跑呢,作为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们,这都是小事我们就该义不容辞,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摸摸家门再走吧,瑞源他从小横贯了,我们怕他,但姐你可不能也给他逞威风。
杜力这小子从小就精怪,王瑞佳听了这话果然点头,王瑞源就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实也没什么。
到了王瑞源家几人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厢房,等进了客厅就看见茶水水果什么都是备好的,走廊里更是能闻到从后背房里传来的阵阵肉香,看来李兰是早就做了准备,知道他们是要回来的。
几个人都是自小就熟识,在他们家也随便,王瑞源就摸了个由头绕到后院,果然瞧见龚玉修正和他爸并肩站在后院的大缸前面研究那里面几条品相奇差的锦鲤。
那缸就是普通的水缸丝毫都不透亮,还特深,天也黑了,院里的灯也不见有多亮,也不知这两位是真就练就了火眼金睛还是怎样。
王瑞源低咳一声引起两人注意,又站在旁边听他们讨论了半天那几条隐隐绰绰的鲤鱼,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对着他爸王学勇商量道:“爸,我跟玉修说点事儿,您先去前院待会儿?”
王学勇睁着老大的眼睛瞪他,嘟囔,“我是你爸,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当然是——多去了。
王瑞源这话自然是不能说,想着听就听吧,反正也没什么特别不能让他爸知道的,于是开口道:“就杜力他们来家里了。”
“我们都知道啊,你妈连饭都准备好了,让人家帮忙怎么能不管饭。”
“是,我就是想……”王瑞源的眼睛转向龚玉修,忽然就觉得有点张不开嘴,“我发小他们都随便惯了,吃饭也没什么规矩,不然玉修你就和兜兜在后院吃,我一会儿先给你们俩把饭和菜都盛出来。”说完,王瑞源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欠抽,还不如就老实的说是怕他们见到龚玉修呢,现在这样出口更显得不伦不类的,一听就是搪塞之词,毫不高明。
王学勇本来竖的高高的耳朵立马耷拉下来,想着这话他还真是不该听,他要是插嘴该是怎么说都不对,便瞧了瞧儿子和“姑爷”的注意力都没落在自己这里就悄默声的溜了出去。
王学勇一走,王瑞源也松了口气,虽然说的也不是多隐秘的话,但怎么讲还都是他们两个人关起门来说的好,本来就有些说不出口的,现在少了他爸倒是自在了些。
龚玉修看着水缸里浮上来探出头艰辛的吸着氧气的鱼脑袋,低低笑了两声,拨了些鱼食撒了进去。
“怕人家瞧见我?”
“也不是……”王瑞源说的有点艰涩。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介意这些小事。”手下的动作一顿,龚玉修又道:“不过,你既然想把我藏起来我也依着你。”
“真不是!”王瑞源也有点急,要说怕人家知道他和龚玉修的关系那不能是一点没有,但大部分的原因还真不在这上面。
龚玉修看他眼睛瞪得溜圆,笑着抬起拇指就往他眼睛上按,王瑞源一下子破了功,龚玉修的手指刚碰到那层软刷刷的睫毛,王瑞源的眼睛就下意识的闭了起来。
“好了,你高兴就好。”龚玉修又用食指在他的睫毛上一连拨弄了好几下,才好心的收了手,“我在哪里都可以,不过既然你现在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就也不要厚此薄彼了,让兜兜和你们一起吧。”
王瑞源本来就觉着心里有愧,这下子更是被男人的体贴大度弄的心下开始翻江倒海。
吃饭的时候,不管从王家从兜兜身上看没看出什么来,反正是没人在这话题上打转,就是吃吃饭聊聊天,上学时候的工作之后的,忙事业的重家庭的,几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其实放在一起真的聊起来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王瑞源因为身体原因也没喝酒,其他的几人也不介意,他们都是自小相熟的,全都知晓王瑞源的为人,但凡他能喝上一口,也不会找什么借口在这里推脱。
因为家都在附近又赶上周末,几人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天一晚就有了些小风,丝丝缕缕的那么迎面一吹,再深吸口气,一下子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王瑞源把他们送出门,跟着几人又走了很远,心情一下子开阔了不少,等几人都影影绰绰的没了踪影他再绕了路的往回走。
这条路以前天天走,现在却好像几年都没有路过似的,脑筋一转王瑞源又拐了个弯儿,果然那颗歪着脖子立在路边的杨梅树还是在的。
王瑞源高高兴兴的拿出手机照了照,抬手摘下少人问津的野生杨梅,也不挑拣,脱了外衫铺到地上,任由熟透了的汁水染得满手鲜红也不在乎,更是直接就放到了被他当做兜袋的衫子上,红灿灿,在这深更半夜的让人看见还真有几分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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