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嘛,只能说:宅子太大,人太少,但凡听到点动静都只能是心惊肉跳。
王瑞源和兜兜住的这个院子有过修葺,从摆设到家具全都是非常传统的老物件,但件件都是出奇的漂亮,王瑞源这么看着就只觉历久颖新,精致富贵。他在这些方面也没什么眼力价,觉着好看就小心翼翼的摸上两把,再细致的就摆在桌上和兜兜大眼瞪小眼的研究上一时半刻,最后再通通归于原位,对于王瑞源和兜兜来着,龚家的老宅真是个新鲜又新奇的地方,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么心息相通又莫名的找到股仿若探秘般的新奇趣味,当然这也仅只——灼灼其华的青天白日。
晚上和老爷子老太太一块吃了饭,又聊了些闲话,早早的王瑞源就随着老人们的习惯和兜兜一道入了被窝,外面灯火熄尽,屋里就被冷色的月光照了个通透,这在高楼林立的B市是相当少见的,再因为空旷又少了人气,就显得大的离奇,静的渗人,漂亮却也是极致的清冷。
王瑞源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一个男人胆子也大,自然是既不怕黑也不怕短时间内的冷清,但除了他之外还有个小小的兜兜呢,平日里再怎么表现的内敛坚强,小孩子也终究只是个小孩子,掩藏的再好偶尔也会露出马脚。
兜兜睡得早,抱着王瑞源九点不到就睡了个十乘十,可这时间点对他个成年人来说真是时间刚刚好,哄着了兜兜后可算是了无睡意个彻底。
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王瑞源看了看抱着他胳膊睡得香甜的儿子,又瞧了瞧屏幕上电话薄那一栏勾选的龚玉修,王瑞源咽咽口水,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胳膊后给小家伙怀里塞了个抱枕,然后又替孩子掩了掩被子后悄无声息的找到拖鞋下了床。
这大晚上的,天又还没暖过来,王瑞源自然不会缺心少肺的跑院子里去,他就转身,就着月光进了隔壁的那间屋子,由于唯恐吵到自家儿子,还顺手带上了房门,才做贼似的选了视屏通话。
时值进入四月,澳新东岸的悉尼和B市的时差仅有两个小时,由于龚玉修工作的原因,王瑞源此时已经初步养成个习惯:不管龚玉修去到哪里,他都会提前在网络上查查,从时差到天气再到风土人情,其实王瑞源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是早有人替龚玉修打理好的,但他自己想要了解,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还能提早帮龚玉修准备好行李,也能捉摸着等人到了地儿什么时间点打个电话或是发个讯息更为合适。
视屏通话是他头次用,对着屏幕还有那么点紧张,但当画面一闪,入目的并不是龚玉修的脸而是他的身体后,王瑞源的小紧张变成了大紧张。
王瑞源的反应也是颇为奇怪的,他先是像被吓到似得向后缩了缩,在确定屏幕里那个男人确实就是他的男人后才又紧张的向着屏幕靠近了些。
明知故问的道:“你在干嘛?”
王瑞源先是听到一声轻笑,跟着他就瞧见男人毫无掩饰的再退后一些,颇为大方的在他眼前转了个圈,随后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那你洗,洗吧,我待会儿在打。”
龚玉修的前额已经被水打湿,由于王瑞源手机屏幕实在有些小又受自身像素的限制,很多细节并看不清,但那也只是细节,比如龚玉修身上到底落了多少水珠,又比如置物架上的洗漱用具到底是什么牌子,这些他当然是瞧不清的,但这绝对不妨碍其他,就如这男人对他而言那既熟悉又撩人的身体结构。
龚玉修人在他眼前的时候王瑞源还好点,这会儿进了镜头,他反倒更觉着别扭,就觉着即是陌生又是熟悉,眼神飘忽的就是不去看镜头。
不自觉的就又补充道:“你这样怎么说话。”
龚玉修摊摊手,回答:“不妨碍。”
王瑞源憋红了脸,嘟囔:“酒店怎么也装这玩意儿。”
这些和智能科技沾边的东西王瑞源是没玩过,但没用过不代表他不知道,其实家里也有,浴室餐厅厨房都有,王瑞源开始的时候是不太清楚这些都是干嘛的,但有一次瞧见龚玉修用它开视屏会议才算明白,基于他自己是连视屏通话都是头次用的主儿,这也算得上是高科技产品了。
龚玉修勾着唇角瞧王瑞源,问他:“在老宅还习惯吗?”
“挺好的。”想了想,王瑞源又补充道:“爷爷奶奶对我和兜兜都挺好的,就是这里有点冷清,太大了。”
“兜兜有没有害怕?”
王瑞源下意识的向门口瞧了眼,低声道:“有我在呢,没事。”
龚玉修笑道:“我小时候头次进那个院子,吓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王瑞源问他:“你那时候多大?”
龚玉修想了想,很是郑重的回答:“两岁。”
王瑞源一听直翻白眼,想着两岁的事你还能记着?转头又想到这是龚玉修啊,就算记得住也不算什么神迹了,就问:“然后呢?”
龚玉修道:“之后发了高烧,再回国进老宅已经十岁,也就不觉着怕了。”
“那我们兜兜可比你厉害多了,来这儿第二次,都能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睡觉了。”
王瑞源只是眯眼一笑的功夫,龚玉修已经几步走到他眼前,当然确切的说是显示屏的跟前。
“是他想一个人睡,还是你这个当爸爸的动了点小心思?”
王瑞源呼吸一窒,脸颊囧作一团。
龚玉修则是敲了敲屏幕,深邃璀璨好似冰魄的眸子微动,声音里便带上些许蛊惑,“之前让你做的,想找今天兑现了?”
王瑞源愣了一愣,突然间就这么福至心灵的好似听懂了。
龚玉修瞧着他发愣也不打搅,只是继续似笑非笑,眼神勾人的看着,直到再次听到那哗啦啦的水声,王瑞源就觉着有那么点心猿意马起来,心间儿似乎是被勾的不停冲撞着胸膛,砰砰砰的越来越不叫人消停。
再过了片刻,王瑞源的脸已经红的不像话,手指却颤抖的慢慢爬上了自己睡衣的扣子,就想着:看也看了多少回了,其实这也真算不得什么,□□什么的他也不是没听过,流行了这么多年依旧久兴不衰可见其过人之处,人家不认识都能赶潮的来上一把,搁在他俩身上顶多也就算是个情趣,这也算是提高生活质量的一种途径,真是没什么可害臊的,只是想是可以这么想,可真对着镜头,又在如此陌生的环境,还是让王瑞源觉着即是别扭也是羞耻。
一步三停的脱了上衣,王瑞源刚要继续扒自己裤子,就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龚玉修突然问了句,“咱们这是要玩点新鲜的?”
王瑞源一噎,“你不是想……”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就自动咽了回去,王瑞源觉着就算是他不说龚玉修也一定能心领神会的明白。
闻言,龚玉修果然是明白了,之后便不动声色的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你想的话……”
如果你想的话……
“……我可以配合。”
王瑞源仿佛听到“砰”的一声,自己的整张脸都热的炸得四散开来,“那、那你说之前让我做的,要、要兑现什么?”
“哦。”龚玉修意味深长的吐出一个,道:“解释起来有些困难,回去给你看。”
竟然还能看?!王瑞源心惊肉跳的拽着自己的裤头,不知是该往上拽还是该往下拉。
就在他这尴尬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王瑞源一愣,也顾不得害臊了,干脆利落的拉上裤子,一边抄起手机往外跑一边对龚玉修解释,“兜兜好像哭了。”
见着王瑞源,兜兜瘪瘪嘴,慌乱的表情似是松懈下来,却硬是忍着没继续掉眼泪。
王瑞源瞧着,连忙把小家伙搂进怀里,解释:“爸爸就上了个厕所。”说完,王瑞源才想起他和龚玉修的视屏还没结束,于是又指着屏幕对兜兜说:“瞧,爹地也在呢。”
屏幕里的龚玉修已经围上了浴巾,兜兜对着里面的人眨眨眼睛,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似的纷繁而至。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龚玉修从柜子里把兜兜抱出来,这孩子就跟认准了人似的,心里要是觉着委屈了害怕了保准只对着龚玉修唰唰的滚泪珠子,要是只有王瑞源他就宁肯忍着,好在这样的事情一年也碰不上一次,要不然王瑞源非得内伤。
兜兜本身也好哄,等眼泪住了,还会对王瑞源说:“爸爸,兜兜错了,等兜兜再长大一点就不会再哭鼻子了。”
相比同龄的孩子,兜兜从来不会无缘由的哭闹不休,也从来没什么过分无理的要求,甚至过早的懂事早慧,王瑞源觉着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合乎常理了,如果待到六岁连哭鼻子都不会了那真是让他太过惊悚,于是连忙道:“没事没事,不会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个技能咱真不能丢。”
兜兜瞧着王瑞源,大概是不解,却没反驳,只是轻声说道:“这里好大,只有我和爸爸吗?爹地什么时候来?”
这回王瑞源守着他家宝贝儿子真是半步都不敢离开了,不过仔细想想,王瑞源又觉出几分高兴来,他问龚玉修:“兜兜觉着这里大,是不是好事?”
龚玉修笑着点头,对王瑞源道:“去老爷子他们那院子吧,老人们也觉着冷清。”
王瑞源这会儿倒是一点就透,挂了电话,就带着兜兜扛着父子俩的铺盖卷去敲了老爷子老太太的门,结果不但顺利入住东厢房,还由此和两位老人的关系又是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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