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的编舞性池,名字起的的挺有意思叫做迟满宇,满宇满宇的这样叫惯了最后就成了鳗鱼。当然这都是以前,这个以前还要追溯到他挤在一大群人里头跳着毫无出头之日的群舞,后来嘛,无背景无权势的迟满宇找了个靠山,踏着一群人的脑袋顶爬了上来,再后来便是毫无留恋的踹了他的踏板,脚尖一转成了Z国国际标准舞的领军人物,按常理来说,就算如今的张苏再是如何的红极一时,也不该是由迟满宇来给他编舞的,说的平白一点,曾经的黑池问鼎人如今正该是他站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时候,但是迟满宇偏偏就转了身回了头,走下国际标准舞的荣誉殿堂回归到了百花绽放的现代舞大军里来,及至今日更是给张苏当起了编舞。
归根结底算来,这个迟满宇之所这么能蹦跶,还是因为他本人对现代舞有着别人难以匹敌的热情与青睐,就算是从小练国标,仍是挡不住他对现代舞的热情,但是想在舞蹈界站稳脚跟谈何容易?最后还是要借助一个个高不可攀的踏板来达成他的目的,一个国标舞者,今日的现代舞领军人,有人不耻,有人艳羡,有人崇敬,也有人热爱,曾经的乏人问津便是如今的鲜花掌声,今时今日已经很少有人不认识迟满宇了。
对于这么个具有传奇性色彩的人物,王瑞源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如今真的见到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迟满宇这个人乍一开来气质温和并不像是个有野□□折腾的性子,长得呢,也是可以的,但在王瑞源这样见惯顶级颜值人的眼中,也就是个还可以而已,个子应该不够一百八十公分的,身形比例倒是很不错,并没有很瘦弱属于纤长匀称那一款。
这人进门的时候就穿了件低领宽松毛衣,这刚开春的,竟然连件打底衫都没穿一件,就把锁骨全都裸露了出来,好看是好看,就是他……不冷吗?
王瑞源刚这么想着,就听那人一边搓着脸往训练室走一边嘟囔道:“这是个什么鬼天气,年都过完了,还能把人冻的根冰棍似的,德行!”
王瑞源看着他那透风的大窟窿眼儿,觉着脑袋前面围了一群的乌鸦。
张苏似乎对这人的抱怨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伏在王瑞源耳边,低声说着:“这是夏洛暝介绍来的,跟他一个鸟样,特能作!”
张苏这话刚一说完,迟满宇那低垂的眼皮立刻就撑开了,“你小子说我什么呢,缺操练吧?今天俯卧撑一百五。”
张苏皮笑肉不笑的一呲牙,只是做了个口型,就算是没出声,但在场的两人也看出了他在说什么:艹!你丫老几啊?
迟满宇这回没理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细长的教棒出来,对着木地板毫不犹豫的“咚咚咚”一连敲了三下,跟着道:“到底做不做?”迟满宇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舞蹈室里却显得尤为空灵清晰,甚至是带出了些许回音的。
这样的状况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张苏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一张脸在见到迟满宇的动作后,慢慢收敛了起来,跟着拍了拍王瑞源的肩膀,对迟满宇说道:“我去那边俯卧撑,这是我演唱会的嘉宾,形体舞蹈方面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迟满宇这会儿的眼皮又开始往下耷拉,直到看着张苏老老实实的趴到地上,他才慢悠悠的围着王瑞源一连转了两圈,最后站定在对方眼前,伸出了手,“迟满宇。”
王瑞源握上对方的手,同时也报了自家名字:“你好,我是王瑞源。”
对方挑眉,“听说过。”跟着迅速在王瑞源的肩颈手臂及腰侧各捏了一把。
王瑞源长这么大大概是头回碰到这样的事,嘴唇微张,大概是有话想说却又一时被对方这动作给憋了回去。
迟满宇可能是挺满意手下的触感,本来平淡的脸此刻多了些色彩,“你外在条件不错,捂这么严实,我还当是见不得人的排骨。”说着又比着自己的个子在王瑞源眼前晃了晃,“你们两个差不多高啊,这样倒是很有看头,营造一种势均力敌的即视感还是并驾齐驱的暧昧感都不难啊,你柔韧度怎么样?”
王瑞源有些费力的跟着他当头棒喝般的跳跃思维,回答:“应该还可以。”
“行。劈个叉瞧瞧,我可不想再扳一回张苏那样的硬骨头。”
劈叉?王瑞源想着是有多少年没有人对他提过这样的要求了?却慢慢的真的就那么劈了下去。
平直的一字。
迟满宇这下倒是笑的更好看了些,“是比张苏那不会回转弯的强上不少,以前专门学过吧?”
王瑞源答:“小时候学过武术。”
迟满宇一挑眉,“我还以为学武术的人只能是硬邦邦的像跟木棍。”
蹲下身子,迟满宇这回掐上了王瑞源的大腿,掐完还不算,非要手贱的趁机再抹上一把。
张苏其实一直是在注意这边的动静的,他是老早就瞧见了迟满宇的动作,想想自己开始时的遭遇便也没想过去解围,但这回看着那手都落上王瑞源的大腿了,一个挺身就从地板上跳了起来,迈腿刚走,就听一道响亮软糯的童音划破天际般的从套间里的休息室传了出来。
“不许碰兜兜的爸爸!”
那稚嫩的音色里揣着的不满与抗拒,让在场几人的心神大概都有震动到,明明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却有股让人不得抗拒的威慑力,至少迟满宇是非常识时务的放开了手。
张苏看着不远处的兜兜,跟着慢慢调回视线,在原地发了会儿呆,随后有些机械的又趴回了地上。
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兜兜躺在张苏的休息室里,是真的睡着了,小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迷迷糊糊的刚醒觉,而此刻那眼神却藏着满满的厉色,这本该不是一个小孩子应有的眼神,但这会儿藏匿在兜兜异常瑰丽的眸子里却也不让人觉着半分的违和。
迟满宇刚看见兜兜那一刻本是半睁不睁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有那么点不确定瞧着王瑞源,问道:“叫你爸爸呢?”
“嗯。”王瑞源看着儿子那沉的像是要滴出水珠的脸,解释道:“我儿子,这孩子血压低,睡醒了总闹脾气。”
王瑞源是真觉着不好意思的,兜兜的确是起床气发作,这点王瑞源还是看得出的,但兜兜不喜欢别人碰他也是的的确确的,这么两下作用下,就刚刚那声叫唤再加上此刻这犀利的小眼神,还真是虎的他晃了晃神儿,估摸着……别人也得和他一样被吓了个措手不及。
“没事,没事,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迟满宇大概是想找个形容词,但似乎是一时词穷,这什么他是没说出来,就直接又伸了手,直奔着兜兜那嫩呼呼的小脸就过去了。
按理说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摸个脸似乎也没什么,但王瑞源了解他儿子的脾气,眼明手快的截住迟满宇的手,笑的特别尴尬:“小孩子,正闹脾气呢。”
迟满宇笑容不变的收回手,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兜兜,如果眼神能够具现化,那估计就是满眼的桃心上下浮动。
兜兜眼神毫无惧意的回瞧着对方,跟着一屁股坐在了他爸爸那条依旧劈开的长腿上。尤是王瑞源再怎么了解他儿子,也没想小家伙的气性能这么大,这么点个小孩儿,倒是也真没几两重,但王瑞源就觉着兜兜那巴掌大的小屁股让他的腿足足麻上了一整晚。
晚上回到家,兜兜倒是恢复了平时那副腼腆劲儿,小家伙脑袋转得快,怕是也醒悟到了自己在舞蹈室那会儿的悍劲儿有点让王瑞源吃不消,就开始眨着大眼睛装失忆,腻歪着对方继续给他讲昨天那个未完的故事。
第二天是周末,王瑞源这回倒是长了心,一大早就带着兜兜去了冯敛那里,开门的依旧是慢了半拍的冯然。
冯然这孩子天天做一副小学究的打扮,性格非常内向,朋友也少的可怜,和兜兜到还算投缘,冯敛要是让他带着弟弟玩他就能非常认真的“看着”弟弟玩,眼都很少眨上一下,特别的尽忠职守。
父子俩在这儿真是足足呆上了一天,直到天擦黑,王瑞源才冲着里屋,也不知到底是谁陪着谁码积木搭铁轨的兜兜说道:“兜兜,你和哥哥好好玩啊,爸爸还有点事儿,晚点过来接你。”
等兜兜扔了积木跑出来,王瑞源已经没了影子。
冯敛知道兜兜早熟,怕他想多,就拉着小家伙又回了里屋,对着依旧拿着积木嘴巴张了一半的冯然道:“小然,给弟弟表演个节目。”
已经十一岁的冯然眨巴着眼睛,跟着慢吞吞的拖了拖鼻梁上的眼镜,开始站在原地唱歌,他唱的一板一眼,既无错音也无漏音,就是平板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曲完毕,冯然拉着兜兜,面无表情的道:“弟弟,该你了。”
“……”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