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玉修饶有兴味的在王瑞源的臀上轻拍了两下,挺痛快的回道:“去吧。”
去吧?可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要他怎么去?
王瑞源的脸颊涨的通红,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向下面瞄了过去,好在此刻两人的身体有薄被遮掩,要不然,这一眼过后王瑞源怕是连起身的勇气都没了。
龚玉修勾着唇角静静欣赏了会儿王瑞源的窘态,心情颇佳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真要有心帮忙的话早就动作了,哪有这样闲问出口的?
王瑞源没接话,只是眼角几近冒着水光的慢慢抬起了身子,他的本意自然是要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下去,好去拿他的礼物。
可又怎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被撩拨到极致才会泛出氤氲的眼神让身下男人的身体小幅度的一绷,跟着便毫不客气的把他又给按了回去。
只这一下,王瑞源被刺激的实在是狠到了顶点,那水雾凝成的一滴泪珠就这么沿着深邃的眼窝滑了下去,待落到锁骨的时候,龚玉修则是轻笑着把它卷上了舌尖。
“疼了?”龚玉修淡淡的笑,问得很是体贴。
“不……”异样的饱胀感让王瑞源只能吐出未尽的一字。
好似安抚般的在王瑞源宽阔的脊背上拍了拍,龚玉修的声音倍显温柔缱绻,“那怎么哭了呢?”
王瑞源愣了愣,像是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滴眼泪因受不住生理的刺激而淌了出来,想要张口解释,却已然没了这方面的思考能力,身体里那火热而饱胀的感觉让王瑞源顿觉一阵头皮发麻,脚趾都跟着蜷缩了起来。
身体像是有着自己意识般的向上抬了抬,细致的摩擦感让两人的脸色都多多少少的变了变。
就这样僵持了一两秒,在龚玉修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前,王瑞源咬着牙,紧蹙眉头的迅速从对方的身上翻了下来。
这次男人倒是并没有制止,但是如此狼狈的脱逃方法实在让他自己也好受不到那里去,足足翻躺在床沿静静喘息了上好一会儿,才脊背僵直的坐了起来。
光裸挺拔的脊背被清冷的月光照拂的好似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灰,淡淡的泛着光晕,龚玉修瞧了,眼神微眯的沿着那平直而宽阔的肩膀一路摸到起伏有致的臀线,低声催促道:“快去。”
王瑞源轻应着,动了动身体。
床上只有他们身上那薄薄的一层被褥,再无其他可以遮掩身体的东西,王瑞源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上是怎样的一番狼狈,**齿印再加上那些泛滥到动一动便要蜿蜒而下的恼人物质,便不敢这么光明正大毫无遮拦的往床下走。
拽上薄被一角,王瑞源问:“你冷吗?”
龚玉修摊手冲他微微一笑,回道:“请便。”
想着这男人确实是不怎么在乎这样堂而皇之的裸露身体的,王瑞源便不怎么客气的拽下龚玉修身上那一半顺手围到了自己腰间,本来还算平静的脸在无意识的瞄到薄被下的情景后愕然的瞪大,王瑞源顿时觉一阵腿软,因为□□的润泽而稍显红润的脸颊瞬间涨到通红,嘴唇喏蠕了数下,一个紧张,便脑袋一片空白的拽下身上的被子直接兜头罩到了龚玉修的身上。
龚玉修遭此变故,大概也是没想到的,足足等到王瑞源的人已经走出好几步远,才依稀埋在被褥里轻声笑了起来,久久都不见平息。
瞧见刚才那副情景,王瑞源是真有点怕了,他现在已经全身酸疼,再来一次的话勉强还撑得住,但看龚玉修那个样子可不是说一次便真能一次了事的,或者对方有心拖延的话......
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些事情王瑞源也算摸了个七七八八,虽说不上对龚玉修事事了解,可在某些事情上却是不逞多让的比起别人来要知道的多上不少,尤以“床上”最甚。
心跳如鼓的牢牢攥着手里的东西,王瑞源忐忑的看着床心,深吸口气定下心神,跟着步伐坚定的走了过去。
手里的这个东西,在决定留下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王瑞源就趁龚玉修去外地出差的时候买了来,可后来孩子没了,他似乎又觉得自己没了拿出来送给对方的勇气,情人节的时候他没敢,甚至在今天之前还在犹豫,可是现在他却非常迫切的想要把这东西送出去,对于他来说这就像是某种仪式,一种稳固的让他觉得安心仿若一生一世一双人般的承诺。
此时,王瑞源的双手是带着些微颤抖的,手里的东西似是在此刻变得重逾千斤,隐隐竟有些拿不住,只有紧紧的攥牢,才不至于骤然放手。
站在床边静静聆听着依旧飘荡在空气中的笑声,王瑞源有些迟缓的上床,然后展开双臂轻拥住男人早已抛开薄被却为了让他安心而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如此无关□□单纯而亲近的动作是王瑞源很少会做的,他天生就不是个有多少浪漫细胞的人,更不会那套搁在现代社会男女都会的撒娇黏腻的那一套,所以对上龚玉修很多时候便显得多为被动的接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看上去多么的冷静自持,他却都是最早陷落的那个人。
被龚玉修□□的已然慢慢领会到“情”之一字的王瑞源也是在此时才隐隐明白,几年前的自己对龚玉修那些个念念不忘恐怕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了,要不然一个只是偶有见到的陌生人怎会就让他念上了那么多年?如今想来还真有些不可意思呢。
想到这里,王瑞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先前的那些紧张啊忐忑呀似乎也在瞬间被驱赶的跑掉了不少。
被热汗浸透的手掌向前,准确的握住龚玉修的手,王瑞源再抽回手的时候,手心已经空无一物。
空气在这时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两人的呼吸在此刻都变得清浅而短促。
只是下一秒,在王瑞源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是怎样一种状况的时候,便觉身体一轻跟着便被头晕脑胀的甩倒按压在床上,男人大概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他们本身就是半躺在床上的,可尤是如此短距离的动作,王瑞源仍是感到头脑发晕后背生疼,按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更是固若金汤不容丝毫置喙。
半垂的碎发被龚玉修抬手抚到脑后,男人黑亮瑰丽的眸子静静流动着某种躁动不安的情绪,低垂的视线,微扬的嘴角,高傲,漂亮,狂躁,却独独少了往日的温柔,低头间,龚玉修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住了王瑞源的喉结。
“啊——”一声短促的叫喊,王瑞源蹙眉忍着异样的疼痛,呼吸似乎都在瞬间变得稀薄紧缺。
此刻的王瑞源感到了切实的恐惧。
仿若未闻般的,龚玉修只按着自己想做的动作着,直到深深埋入对方的体内,他才在王瑞源的身上说了这许久后的第一句话:“给我戴上。”
那颗啃咬着他胸口的头颅让王瑞源感到了彻头彻尾的难过,因此精神也不是很能集中的反应了良久才能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无力再看被重新塞回掌心的东西,王瑞源颤抖着摸上了男人的颈子,只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此时的王瑞源做来却是难如登天,试了几次都对不上项链扣的正确位置,银色耀眼的指环便在两人的胸膛间反复晃动游弋,可就算如此王瑞源仍执着的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试图把它给对方带上去。
项链扣扣紧的那一刻,王瑞源不由轻轻叫着,“玉修。”
搂紧男人起伏不定的身体,在灼热的喘息间王瑞源闭上眼睛,俯到龚玉修的耳边低沉而缓慢的说道:“我爱你啊。”
带着光晕的银色指环在月夜的照拂下,吸取着周遭一切的光亮,晃动间闪现着耀眼的光圈。
***
夜很漫长,在王瑞源一次次的失神与脱力中,龚玉修璀璨醉人的眸子却依旧是如此的明亮惑人,他的眼神一直专注而牢固的锁住男人的脸,瞧着那各种从不曾在他之外的人前出现的表情:哀求的,难耐的,隐忍的,醉人的,疯狂甚至是痛苦的,龚玉修的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那是一个饱含欲望而全然无法满足的笑,性感却也让人惊心。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男人却全然不知,急速的喘息还未来得及平息,湿热的亲吻便沿着脊背再次一连串的落了下来,不久以后,折射着银光的指环再次随着男人的动作在空中摇摆晃动,久久的看着那一抹折射而出的光亮,龚玉修突然俯身,掬起那枚被王瑞源亲自为他戴在颈间的戒指,嘴角掩住那抹亮光的同时,脸上拘泥温柔的光亮统统蛰伏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
***
对于王瑞源来说,大概起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难过,脑袋嗡嗡作响的好似一直不是很清醒,身体更是像散架般的稍稍动一动都要难受到嘴角抽搐,如果不是耳边有歌声一直唱个不停,王瑞源想他大概会就一直这么睡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而那个歌声的来源——
很是艰涩的从床上坐起身,王瑞源仿佛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了一声极其脆弱的“咔哧”声,一声痛苦的□□跟着便从嘴里逸了出来,不过很快王瑞源就收了声——他身边的男人还在睡。
看了眼肚子上横着的手臂,再向上看到男人已然隆起老高的眉头,王瑞源轻轻挪开那只手,蹑手蹑脚下了床,只是等他艰涩的下了床再够到手机,那时间真不是过了一星半点,也好在那来电的人也是意志坚定,隔了这么久了,仍是在那边坚定不懈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王瑞源真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呢,拿着手机按下接听键,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慢半拍的刚想起来要说点什么,就听那边的人先开了口。
上来就是八个字:“过年好,我找龚玉修。”
王瑞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声音好像是廉珏年,刚哑着嗓子回了个:过年好,就听那头一阵窸窣,廉珏年不知对边上的谁说道:“怪不得玉修不接电话呢,这估计是刚鸣金收兵。”
王瑞源又不傻,当然知道廉珏年这是什么意思,可事实又摆在眼前,他也不好解释什么,更何况廉珏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实在也没什么解释必要,就拿着自己的手机往床边走,到地毯的时候便瞧见了那部明晃晃的惨遭丢弃的手机。
王瑞源只看一眼,便明白了个□□分:估计稍早些廉珏年他们来电,搅到了龚玉修的睡眠,起床气发作,直接就给丢了下来,所以廉珏年才会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这么一想,王瑞源便犹豫了起来,他可不想给廉珏年当箭靶子,便直截了当的又把手机放到了耳边,低声道:“玉修还没醒呢,要不再等等吧 ,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龚玉修这点小毛病是嫌少有人知道的,但廉珏年他们毕竟算不上别人,从小玩到大的,这些他们自然是知道,只是平日里这个时间是早该起了的,更何况大年初一的怎么都是要当当孝子贤孙的,还要指望睡到日上三竿吗?
不过廉珏年倒是也没刻意为难,就说:“倒是也没别的事,就是给他拜个年,等晚些我再打吧。”
王瑞源应着又说了句吉祥话才挂了电话,这在B市也算是传统,这么多年下来,倒是也成了习惯。
看了看墙上的壁钟,也已过了上午八点,今天这样的日子是早就该起了的,王瑞源有点不好意思的想到:这第一天上门就起的这么晚,也不知道长辈们会不会觉得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
只不过还没等王瑞源收拾自己这一身的“硕果”,他那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王瑞源直接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的那个“家”字,王瑞源倒是立刻放松了下来。
“喂。”
“瑞源。”
“妈。”
“唉。”李兰那边应了声,估摸着是听出王瑞源声音的嘶哑,有点不放心的问道:“怎么声音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瑞源刚被人调笑完,一听他妈这么问,刚刚放松的情绪又紧绷了上来,连忙解释道:“没什么,有点着凉,明儿就好了。”
“那记得吃药,别不当回事,再给兜兜也传染上,小孩子抵抗力差。”
听了李兰的这番言论王瑞源连忙称是,对他妈那疼孙子比疼儿子还厉害的架势完全未觉任何不妥。
母子俩又聊了两句,李兰忽然压低了声音问:“玉修在边上吗?”
王瑞源扭头像浴室外看了看,有些摸不清状况的回道:“在呢。”
“没事没事,妈就是问问。”李兰的声音这会儿压得更低了些,“我就是想靠诉你啊,今天才年初一,你们别着急回来,在那边多住些日子,第一次到人家里来要有点眼力价儿,别早早的就张罗着往回跑。”
王瑞源听李兰这么嘱咐倒是放了心,接道:“您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这点事儿还是懂的。”
“那就好,你和瑞睿大咧惯了,我就是想叮嘱句。”说完这话,李兰又道:“玉修早上给家里拜年又报平安,说过两天你们就回来,我就是觉得太赶了,我和你爸都是明事理的人,兜兜也是第一次过去,玉修的父母肯定想让孩子多在身边呆呆。我们俩不争这个,你们别觉得有压力。”
王瑞源一想才明白,龚玉修这个电话应该是半夜的时候打的,在B国正好是清晨,只是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没想到的事情,玉修竟然如此周到的想到了,王瑞源难免有些窝心,不由得就又向外面看了一眼,半开玩笑的回道:“行,我知道了,我们多住几天,只要您和我爸别吃味就行。”
“你这孩子。”李兰笑骂了句,隔了会儿,突然问道:“玉修家里……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呢?
王瑞源的脑海里一一闪过龚家人的脸,声音很是轻快的回答:“没有,玉修的家人都很好,对我和兜兜都好。”
李兰听了这话明显松了口气,又说:“那就好,妈就是有点不放心,想来是我多心了,玉修那么好的孩子,父母肯定不会错的。”
王瑞源轻轻应了声,刚要说点什么,李兰的声音便又低了两分的接着说道:“上午的时候,有个姑娘过来,说是你朋友还带了好多礼物来,我说你不在,她就说是专门来看我和你爸的,可我瞧那意思……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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