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害怕。”
以药草为化名的少女坦荡地承认,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她对这紧迫肃杀的氛围视而不见,顺着自己的心意说了下去。
“我的族兄所做的错事,我不欲辩解。但这不代表我的家族,与我更是没有丝毫关系,那是他一人犯下的恶。”
说着开脱的话,少女收了笑,心中生出几分不耐来。
附在刀上的灵力就和眼前这些一身骨刺面目可憎的付丧神一样,让人作呕。
果然是物似主人形吗?
她那族兄阴郁油腻的像是水沟里的老鼠一般,这些原本清正高洁的神明,现在也和她那族兄一样……恶心。
“难道神明大人们,要迁怒一个唯一的过错就是与加害者同出一族的弱女子吗?”
两把满是裂纹的长刀仍在她的脖颈上架着,空气里似有似无的杀气却消失无踪。
她赌对了。
“我们不会无故迁怒,却也不会放任心怀不轨之人的暗算。姬君,您为什么要来这里。”
将那张没有一丝惧意脸收入眼中,莺丸一针见血的指出最大的问题。
如果真的坦荡,为何您会来到这里。
这是他没问出口的话。
或许这位姬君不知道上任审神者的动作,但要说整个家族都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拙劣的谎话了。
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造神”计划根本就无法顺利执行。
何况,真是诚心的道歉或补偿,完全可以在审神者刚走时就送上合适的东西,而不是在这种时候找上门来。
来者不善。
他和小狐丸对视一眼,收刀入鞘,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三日月的担忧。
三日月的不对劲被他们看在眼里,现在的情形也不可能立刻弄个明白,只能先由他与这位姬君交涉,看看她会说出什么来。
“因为我会是你们最合适的审神者。”
紫菀平静地扔下一个□□,为自己的话语做补充:“我和他的灵力同源,你们的排斥会少很多,接受也会比较容易。”
“我会为你们清除暗堕,让你们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重伤的刀剑我也会为他们治疗。”
“我不会把你们当做仆从或者试验品,我会珍惜你们,爱护你们,尊重你们,会努力和你们一同让这个本丸恢复原本的模样。”
“我不会让你们带伤出阵,会有足够的御守给你们随身携带,更不会拖延你们的伤势,会为你们亲自手入。”
“我比那一位,更适合你们。”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隐秘地拿眼睛瞟了蒲草一眼。
虽说不是她所期待的新生付丧神,只是她那个无能的哥哥一些失败的试验品……
不过既然那群老家伙想要,她用点手段把这里拿到手,作为交换的资本也不错。
也算是这些被玷污的“神明”们,最后的利用价值?
蒲草在心底叹了口气,浅棕色的瞳孔里几片粉嫩的花瓣若隐若现。
她已经预见这些付丧神们的结局。
无非就是,从一个地狱,坠入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她无力拯救,甚至还做了其中的推手。
她……
“是吗?如此说来,您的确是最为适合的……”
安静地听紫菀说完,莺丸斟酌着开了口。
他像是被女子口中描绘的未来所吸引,神情里带着些向往。
一圈极淡的粉色环绕在他猩红可怖的瞳孔外沿,无人察觉。
“我也觉得……”
自见到这位紫菀姬君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的三日月好似回过神来,开始应和莺丸的话。
小狐丸没有说话,却也在一旁不住点头。
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打心底认可“紫菀”做他们的新审神者,刚才那可怕的氛围就好像一场梦一般。
“没有异议?那我就签订契约了,白狼大人?”
她抽出那叠特质的纸张,尾音透着点少女的小俏皮。
白狼眼睁睁的看着她抽走了契约,脸上全是冷汗。
虽然那位只是往他这里看了一眼……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他要怎么办!
这种靠着时间差从他人手里强夺本丸的事情,当事人不一定会有事,他却一定会有事的!
作为时政的员工却没有阻止这种事情……他之后一定会被针对!
还有蒲草大人……明明一直都是解放受磋磨的付丧神的典范,为什么这次会站在藤原家那边啊……
可如果不答应,这位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在后面等着……
“我们家还缺个下人呢……白狼大人。”
拿起契约在空气中甩了甩,紫菀不紧不慢的给他指出了一条道路。
她拿起笔,就要在那契约上写下自己的真名。
白狼松了一口气,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也消失了。
“是,紫菀大人。”
他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应下了这个身份。
这些付丧神是可怜……可他自身都难保了,还是先想办法保住性命吧。
借着表达忠诚的叩首的动作,他悄悄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两名部下。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般……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是早就投靠了藤原家吗?
“嗯?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有人拉开了门,一片金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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