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腥玛丽04毁容女尸

    血腥玛丽 04毁容女尸

    南华路的治安并不好，平时住的都是些外来打工者，满街都能看到什么发廊，日租房之类的，其中的少儿不宜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

    来到南华路23号，下了车，事发地点的旅馆就叫“日租旅馆”，那牌子又黄又旧，还有几个恶俗的粉红色桃心。日租旅馆已经被拉了黄线，隔离起来，旁边一群不明所以的群众围观，还有几个狗仔拿着相机争相望着。

    高泽跟唐锦拿出了证件后，巡逻警察放他们进去，并告知他们出事的房间在106号。

    旅馆里的设施很旧，最少有十来年没重新装修过。

    唐锦直接朝着出事地点走去，高泽也正准备紧随其后，却见前台大厅里欧阳墨跟孙珑的身影，就先到大厅跟他们打声招呼。

    欧阳墨只是站在大厅里抽着烟，没多大反应，倒是孙珑蹲在一边不停的呕吐着，他身边还有一大妈跟着他一起吐。

    欧阳墨见高泽来了，说道：“吃早点了吗？小心看到尸体后，别吐了啊。”

    “不是早点……，”孙珑打断说道：“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呕……”他以前呆的是扫黄组，没怎么接触死尸。

    高泽蹲下身子，拍拍孙珑的背，又递给他一瓶水漱漱口，“孙珑，你还好吧？”

    孙珑漱完口后，这才稍稍缓过劲来，他心有余悸的道：“那尸体不仅恐怖，而且味道还很难闻刺鼻。”

    “刺鼻？”高泽问：“什么味道？”

    “二氧化硫”欧阳墨回答：“死者是被人泼了浓硫酸。”

    孙珑不想再回到现场了，高泽也不强求，留他和欧阳墨在大厅问问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然后自己朝106号房走去。

    高泽刚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淡淡的刺鼻性气味，而房间里的味道就更浓了。

    房间里，唐锦已经开始做初步尸检，尸体侧躺在床上，全身赤.裸，是个身材十分火辣的女性，皮肤白皙，双手和双脚都有被人捆绑的痕迹，那女尸的脸整个严重烧伤，五官凹陷，坑坑洼洼的，根本分辨不出来着女人究竟是谁,而且不仅是脸，她全身都被泼了硫酸，有多处烧伤。

    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扒光人的衣服泼她硫酸。女尸的嘴里塞着一块海绵，应该是凶手泼她硫酸时防止她喊救命的吧。

    唐锦做了初步的尸体检查后，告诉高泽，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11点至1点之间，死因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人泼了强硫酸致死的。死者不仅容貌，连指纹也被硫酸销毁，一时间难以确定死者身份。

    高泽走向女尸，带上手套，将她的尸体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发现她的腹部左边有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很别致，是黑色的，一个圆圈，直径有三厘米，中间好像是只张着翅膀的蝙蝠，整个图案有种很欧式的哥特或者巴洛克的感觉。

    “这个是……纹身？”高泽问道。

    唐锦点点头，说道：“是纹身，而且是最近才纹上的。”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纹身？”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高泽觉得唐锦对尸体上的纹身有所保留。

    “没见过。”

    高泽点点头，应该是自己多疑了。他再度看向女尸，既然尸体上有纹身，那就好说了，回头写份报告交给上级，然后在地方电视台新闻里插播一下发现无名尸体的事，还有报纸上也登一下，说明尸体的特征，身上有纹身，死者的亲友看见报道后，会来人认尸的。

    尸体的事告于段落，高泽又回到前台大厅，看看孙珑他们审问的情况。

    原来刚才跟孙珑蹲一块呕吐的大妈就是这家日租旅馆的老板娘。根据老板娘的口供，她今早见106号房到点了没来退房，就去敲房门，在房门前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也就不管对方的隐私问题，拿备用钥匙开门而入，就见床上一具毁容女尸，老板娘尖叫一声就吓昏过去了。报警的是前台服务员，老板娘醒来后，就蹲在墙角吐了。

    由于日租旅馆的客流量很大，老板娘和几位服务员真没太注意住进106房的死者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有谁接近过106号房，这里不是星级宾馆，没有摄像头，就连入住时，连身份证也没登记，这家旅馆的营业守则完全不符合国家法律规定。

    高泽由此断定，凶手对这家日租旅馆很了解，客流量大，不需要身份登记，没有摄像头，进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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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唐锦就将验尸报告交到高泽他们的手中。

    “跟初步验尸的推断一致，死因是被泼了浓硫酸，”唐锦说道：“死者的年纪介乎于20至25岁之间，身上没有打斗反抗的伤痕，身体里也没有迷药或者安眠药之类的成分，我怀疑凶手跟死者认识。”

    高泽翻查着唐锦手中的报告，里面的一条信息落入他的眼中，“死者死前不久堕过胎？”

    “对，”唐锦点点头，道：“我发现她的子宫壁很薄，做过刮宫手术，也许做了不止一次。”

    孙珑道：“咱们已经发消息出去了，希望有人认得尸体。”

    果不其然，三天后一个20岁左右的妙龄女孩在导师的陪同下，来警局认尸。女孩的名字叫麦麦，是一个海城市艺术学校的在校生。

    高泽带着麦麦及其导师一起来到太平间，打开冷柜，让麦麦辨认清楚。那女尸的确过于恐怖，麦麦看了女尸第一眼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直冲洗手间疯狂呕吐，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看第二眼。

    那具尸体被毁容毁指纹，确认身份有一定的困难。麦麦从洗手间里晃晃悠悠出来，说道：“我真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我认识的，我之所以来认尸，是看了报纸上的刊登报道，说女尸的身上有一个蝙蝠纹身，报道上还附有纹身图案，那纹身图案我见过的。”

    “在哪见过？”这几日高泽他们几个也没闲着，跑了好几家纹身馆，问有没有人纹过这种花纹的纹身，可都一无所获。

    “我的室友，马丽，她身上就有这个图案的纹身，而且马丽已经失踪5天了。”麦麦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说道：“纹身就纹在她的肚子上。”

    按照麦麦所说，那个无名女尸可能就是她口中的马丽了。

    接下来0组人分了三组做事，孙珑和欧阳墨继续造访T市其他的纹身馆，查线索，金妮在互联网上找找看有没有死者腹部上类似的图案，也许那个图案有什么意义。而高泽就通知法证，去麦麦的学校宿舍寻找玛丽的DNA，看看能否与死者的DNA做对比。

    高泽上车后刚发动车子，就听见车外喊道：“高泽，等一下！”紧接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被打开，唐锦坐了上来。而陆叔也出现在窗子旁。

    陆叔敲了敲车窗，高泽打开车窗后，陆叔笑着说道：“以后唐锦跟你搭档，他跟着你做事。”

    “呃……”高泽有些迟疑，“我是警察，唐锦是法医，这么分配有些不对吧？”

    “没事，” 陆叔笑道：“出了问题我顶着，就让唐锦跟着你吧，咱们0组的本来就人手紧张么。”

    陆叔就算不管事，也是高泽的头，职位在那里，既然陆叔说了出事他顶，那高泽就没什么意见了，载着唐锦朝着艺校驶去。

    艺校的男女生比例为4:6，不算失常，放眼望去，美女如云，校草如星，穿着时尚，打扮潮流。

    艺校的舞蹈系导师早就在宿舍门口恭候多时，导师名叫王磊，四十岁，不过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之前就是他陪同麦麦来认尸的。

    王磊见到高泽他们来了，连忙上前问道：“确定死者是我们学校的马丽了吗？”

    “还得进一步核实，”高泽边跟着他进入宿舍，边问道：“法证来了吗？”

    “来了。”王磊带着他们上了楼。

    失踪女孩名叫马丽，女，22岁，艺校舞蹈系大四学生，平时住校，没有在外租房子，宿舍房门306号。

    宿舍为普通的四人间，法证们已经在马丽的床铺上寻找毛发，好回去做DNA检验报告。

    高泽四处观察着这间女生宿舍，桌子比较杂乱，上面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好多护肤品，他带上手套，翻了翻马丽的桌子，想找找看她有没有写过什么日记。可日记本没找到，倒是找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上照有四个女孩，花样年华，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高泽转身问道：“这四个女孩里，谁是马丽？”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孩走了过来，她们一个是前来认尸的麦麦，还有一个是同住在一起的舍友王昕。虽然有些变化，但高泽还是可以认出，麦麦和王昕就是这个照片里其中的两个女孩。

    “这张照片啊，”麦麦有些怀念道：“这是我们大一照的了，是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出去海吃，然后唱K的时候照的。”

    一旁的王昕也点头附和道：“恩，对，这张照片我们人手一张，”说着她指了指从左边数第二个，长发笑容甜美的女孩道：“她就是马丽。”

    高泽又将目光移回至照片，这是四人间宿舍，照片里也有四个人，除了马丽，麦麦，和王昕外，还缺了一个人，于是问导师王磊道：“这个宿舍里还少一个人，是谁啊？”

    王磊指了指照片里最右边的女生，道：“她叫叶然，以前是我们艺校的学生，不过由于行为不检点，私生活混乱在一年前就被退学了。”

    “还能联系到她吗？”高泽问道。

    王磊摇摇头，“我只是导师，叶然离校后我就不会再管她了，你可以问问麦麦和王昕，她们一宿舍的，说不定还有联系。”

    现在死者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马丽，一切都得等法证的报告。

    离开艺校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高泽开着车回警局。

    “高泽，”唐锦坐在副驾驶座上，道：“那个王昕有问题。”

    “你怎么看出他有问题的？”刚才高泽一门心思在宿舍里询问情况，没注意唐锦在做什么。

    “你跟导师谈话的时候，我与玛丽的那两个室友聊了一下”唐锦说道：“她们知道马丽的腹部有纹身，所以看了报纸后，才觉得那个无名女尸是马丽。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我跟她们说无名女尸曾经怀过孕，堕过胎时，她俩的反应明显不同，麦麦是十分错愕，完全不敢相信，可是那个王昕在听到死者堕过胎这件事后，脸色明显发白，我觉得她在恐惧。”

    恐惧？高泽陷入沉思，假如女尸真的是马丽，那室友怀孕堕.胎，王昕有什么好恐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