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温祁芸打钱

    温祁芸低头看着手心里躺着的小钥匙。

    一双眉毛似皱非皱,面上愁喜交加,神色可以称得上是“复杂”两个字。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快递’里装的不是画室的钥匙……”温祁芸摸了摸鼻尖,有些悻悻然的笑道,“亏我还以为会更难一些呢。”

    她以为电话里的老太太不会直接告诉她画室的钥匙,那样密室的难度倒也还真让人可观,没想到这快递里正好就有一片钥匙,这密室这么简单吗……

    “不对。”殷茵却皱紧了眉头,她盯着温祁芸手心里的那个小巧的钥匙,“这不是画室的门钥匙,不信你直接去开试试。”

    温祁芸不信邪地把钥匙对着画室的锁孔给插了进去,结果折腾半天还真的开不了,她吃惊道:“殷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根据钥匙的形状,与画室的锁里面的形状并不完全符合。”殷小姐默默道,“我早有留意过。”

    温祁芸惊讶得嘴里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她惊叹到:“难不成殷小姐你对锁和钥匙方面也有所造诣?”

    “……”殷小姐却不说话。

    温祁芸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尖,对方刚才看她的眼神,差点脸上就没写上“你是白痴吗”这几个字了,嫌弃之情通过一个眼神,温祁芸就够完整的领悟到。

    其实殷小姐的推断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在电脑室中的储物柜里不还好好躺着一个钥匙么?

    如果温祁芸现在手上的钥匙是开画室的门,那储物柜里的钥匙又变成了什么?

    可现在这个躺在她手心里的钥匙也没有作用……

    因为没有其他的锁孔了。

    电脑室里的储物柜是得输入密码才能解锁,并不是那种简单的钥匙锁。

    线索似乎从这里便被中断了,温祁芸不信邪地再把存放快递的地方翻了一遍,再也没看到其他快递之后,才垂下头叹气。

    殷茵从她手中拿过了快递盒。

    温祁芸一直在沉想着,虽然与殷小姐比起来是焦躁了几分,她看了殷茵一眼,然后任由对方从她手上抢过那个空空如也的快递盒,她叹气的劝到:“殷小姐不要白费力气了,里面是空——”空的。

    “……”再然后,温祁芸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像是耍杂技变魔法似的,从她口中那个“空空的”快递盒中,硬是掏出了好几张纸。

    温祁芸甚至连那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只得把她中途停下来的话给憋回了肚子里,她只是摇了摇快递,确定了里面有钥匙,但是完全没想到里面还有纸啊……

    这么多纸是怎么塞进这么小的快递里的……

    她瞬间被打脸。

    纸质已经泛黄,一眼就能够看出是那种中学生喜欢用的日记本草稿纸,有些皱巴巴的,很常见,上面还写了很多字。

    殷茵把纸平坦开来,字迹倒像是一位女性写的,娟秀好看又不失飘逸,若是能够看字识人,大抵能够写得出这种字的人,性格应该是直爽的、并且十分有义气,平时有些大大咧咧的可爱,但是又不失心细。

    是属于走到哪都招人喜欢到那种类型。

    也许是考虑到这些纸她们两人都要轮流看,这样一来就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殷小姐把那些纸递给了温祁芸。

    温祁芸一看殷茵抬手,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认命地拿过纸,指尖抵着那张纸的前端,看着纸里写的内容,逐字逐句念了出来。

    【亲爱的李华……】

    温祁芸忽然停顿了下来,有些漫不经心地开了个玩笑,“以这句话开头我也不知道写了好几年了,李华我和他挺熟的。”

    “……”殷茵看她。

    “……”温祁芸回视。

    瞧瞧瞧,殷小姐又露出那种“你是白痴吗”的表情了,很难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像殷茵一样,把内心的嫌弃精确的表达传输给对方,多一分都太多、少一分也太少。

    然后,温祁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顺着那上面写得继续念了下去:

    [明明我是那么一个懦弱无能的一个人,却唯独在喜欢你这上面坚持了那么久。]

    温祁芸念完开头这一句肉麻的话之后,抬起头看了殷茵一眼,见对方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咳了几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念道:

    [可你却一直忽略我,你开玩笑地和我说,你以后英文名就叫“lihua”,所以在这封信里我会一直都叫你李华……我知道我的追求曾经让你很苦恼。苦尽甘来我明白,可是苦不会尽你也不会来。]

    [我终于变得胆怯又卑微,皆因为,爱你,是我的软肋,我知道你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叫阿峰的校草,我的穿着打扮、甚至连行为举止都与他并无一二,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为你改变,可是你为什么不曾看我一眼?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想把你揉进我的灵魂里,我想把你囚.禁,你永远属于我。]

    温祁芸实在是没想到对方居然骚话这么多,她念得口干舌燥了也不见得殷小姐有什么反应,不过也只是从她口中念出别人对别人的感情而已,又不是她在对她告白……殷小姐这么无动于衷,温祁芸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她眼底闪过不易察觉地悲伤,[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大概就是爱上了你……]

    殷小姐却在此时打断了温祁芸说的话,略显干渴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她解释道:“信是寄给张超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不用继续读了,线索肯定不会藏到字里行间,看看最后的署名,线索肯定会很明显。”

    但是更加让人惊讶的是——

    最后面的署名居然是一个女生——邓慧。

    就连殷小姐也有些哑然,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狂热求爱者”居然会是一个女生。

    “嗯……殷小姐。”温祁芸却发现了一个线索,她指了指那些纸上背景里头显眼的花纹。

    其实,写这封信的人是女性,那便更好解释了,字迹娟秀,挑选的纸张也是泛着可爱气息,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得出来的结果,那字完美得……

    一看就知道写信的人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心血,虽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告白信而已。

    一般的男生会有这种耐心吗?大致青春期的男孩都会草草写几句话,又可能会因为主动写情书而感到不好意思,心底虽然热切的追求对方,但表面上却总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把情书塞给对方。

    只是……女生的话,大概更加羞涩吧,明明忸怩不安地思念着对方,不知道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多久,却一直没有实际的行动,无意间和暗恋的人对上视线,都会脸红好一阵子。

    尽管对方并不在意,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她也会在心底窃喜兴奋很久吧。

    但是平日里压抑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在信里,把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全都写下来,这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宣泄口。

    但是爱意就像是被土屑堵住的洪水,明知道是永远堵不住的,因此喷发的时候就显得愈加激烈。

    “怎么了?”殷小姐顺着温祁芸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个信选的纸,背景上有好几个数字。”温祁芸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四个呢。”

    而电脑房里的那个需要输入数字解锁的储物柜,密码也正好是四位数。

    “试试。”殷小姐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电脑室里,根据排列的顺序,将数字输了进去。

    “啪嗒——”

    储物柜的开了。

    殷茵把储物柜里的钥匙拿了出来,然后再将画室的门开了。

    温祁芸把手中拿的信纸给放到了电脑桌上,指尖划过那粗糙的纸,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她其实大致都能猜到之后的剧情了。

    大约,那个名为“邓慧”的女子为情所困,想不开而自杀的吧,而当事人“张超”,并没想到因为她这一举动,而害得对方自寻短路,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所以选择报案。

    可,明明都已经判定成是自杀案,为什么还会……

    “宋星晴,快点跟上。”殷茵已经走到了画室里,却见温祁芸迟迟没有跟上来,不由出声催促她。

    “……”温祁芸听见殷小姐催她,她匆匆地把那封情书放在了桌上,视线划过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忽然就停了下来,正想走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看看。

    就听见殷小姐幽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画室里有灯,不黑……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温祁芸眼角一抽,额头上划过几丝黑线。

    说出来更有嘲笑的意味了吧!殷小姐!

    温祁芸又气又想笑,自然是把刚才她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抛之脑后,原本停下的脚步往画室迈去。

    她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柜架,柜架上方的墙壁上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符号和立体贴纸,应该是是这个房间装饰品。

    在柜架的旁边有一个数字锁,她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搜集这房间里的线索,并且把那个数字锁给解开。

    画室的天花板上是梵高的一副出名的画《星空》,画的周围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有种超乎寻常的美。

    画室里角落上方的确如殷小姐所说,亮着一盏小灯,不过周身的光线依旧很微弱,在画室的那角摆着一副雕像,是关于西西弗斯的雕塑。

    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推着一块比他整个人都要高大的巨石,表情痛苦甚至是绝望,可那双眼里却是麻木的。

    那盏小灯就照在那个雕塑的男人的身上,而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温祁芸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这间房的温度比外头的温度要低很多。

    殷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雕塑看了好久,眼里写满了沉思,微眯起来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

    “这个是什么?”温祁芸的视线并没有在那塑雕像上停留太久,她对于西方的神话了解并不多,虽然雕塑充斥着艺术感,只可惜她没有那个艺术细胞。

    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染料瓶,染料瓶外壳颜色各不相同,全都是作画时需要用到的工具,那桌上还贴了一张纸条:[不能拿动的皆不是道具,仅仅供做欣赏。]

    “噢……”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某些染料瓶下面都被胶水给黏住的样子,在一堆的颜色不同的染料瓶中,她拿起了唯一一个能够移动的染料瓶,眉头皱着,“只发现红色这一种颜色的染料瓶能够移动,不过这个有什么用呢?”

    “在你身前的那个高台上,摆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染料瓶。”殷小姐也从那塑雕像上移开了视线,看见温祁芸苦恼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到,“只不过是白色的,而且还不能挪动。”

    “啊?”温祁芸这才注意到那个高台上居然摆着一个白色的染料瓶,而且高台下面的那层墙壁上很奇怪,似乎是被贴了一张砂纸,是属于金属的纯白色,但是布料看上去很粗糙。

    温祁芸伸探出指尖想去摸一模。

    “别、”殷茵却是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温祁芸扭头,看见近在咫尺的殷茵,视线飞速地掠过对方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刀削的薄唇,尖细的下颚,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许多。

    “不太干净。”似乎是知道温祁芸困惑的视线向她投来,殷茵却只是言简意赅地解释到。

    随后她松开了温祁芸的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钢笔,轻轻地碰了碰那层“砂纸”。

    声音很清脆。

    “这个里面是空心的。”用钢笔敲打几次过后,殷小姐迅速得出了一条结论,“等下这个屏幕应该会升起来,里面肯定有重要的线索。”

    墙壁上并不是什么“砂纸”,墙壁上有的就仅仅只是一个显示屏而已,只是呈现出来的表面是“白色的砂纸”,周围光线昏暗,温祁芸一时间都没看清,还真把这当成是砂纸了。

    正当她好奇地想去碰碰,却被殷小姐抓住了手腕,对方也许是觉得这个密室的人来来往往,一批又一批的人摸过这个墙壁,肯定是会很不干净的。

    不过,不干净只是表面说辞而已。

    其实,殷小姐是更担心那地方暗藏玄机吧?她鲁莽的去碰,万一触碰了密室的机关,势必是会被吓一跳……

    可温祁芸却心中一暖,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她正想说些一些什么,以此来表达自己对殷小姐的感激。

    她甚至不介意,殷小姐向她提出以身相许的条件作为回报,就像许仙和白素贞一样,然后再来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吧!

    “我刚在地上捡到了一瓶绿色的染料瓶。”

    最后,还是殷小姐清冷的嗓音把她从幻想中唤醒。

    “好、好绿!”她看见殷小姐手中的绿染料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我头顶上的这个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温祁芸对上殷茵不含温度的双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似乎将她心中的想法看了个透彻,就连她刚才自己心底那些令人矫情求爱的想法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画室就最角落那个雕塑的地方有灯,而对方整个人都是背着光,再配上那自带寒意的表情,就好像是地狱爬出来冤魂,找她来索命了。

    温祁芸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有些不敢直视对方那双透彻的双眼,战战兢兢接过殷小姐手中的染料瓶,自觉的忽略了刚才的问题,有些狗腿的谄笑:“殷小姐,这个很脏的,让我来帮你拿吧。”

    殷小姐倒也没继续追问,任由温祁芸从她手中把那个染料瓶拿走,在适当的时候她开口提醒:“你把那些染料瓶放到高台上的凹槽里,除去那个白色的不能动,正好还剩两个凹槽。”

    温祁芸有些艰难地踮起了脚尖,吃力的把染料瓶往高处举。

    她本人是真的不矮,甚至算是纤细高挑的那种。

    但是这具身体却是一个十足的矮子!与殷小姐相比,矮了一个脑袋。这也是为什么她起先没有注意到高台上居然还摆着一个白色的染料瓶。

    因为太矮了啊,站在那台子低下,什么都看不见,只得站远一点,隐约才能看见上边有一个白色的染料瓶。

    “殷、殷小姐……”温祁芸挣扎了一会,最终失败而归,双手拿着两个颜色不同的染料瓶,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殷小姐身边。

    她低着头,看着殷茵那双纤细修长的双腿,黑色的布料紧裹着她的肌肤,将那美好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温祁芸有些艰难地咽了口水,视线却无法从那上面离开。

    她知道殷茵此时肯定在盯着她的脸看,当然也发现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腿,眼睛都快瞪出来的糗样子。

    温祁芸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太矮了,放不上去。”

    “哦,那我来吧。”殷茵应了一声,表示了解了,只是她口头上应得好好的,身体却纹丝不动,那双腿就横在温祁芸的眼前,挤满了她的整个视线范围,却连动的迹象都没有。

    温祁芸一脸茫然的抬头。

    眼前看见的却是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柔软的触感在她的唇上只有短暂的一瞬,她还没回过神,手上拿着的染料瓶都转移到了殷茵手里,她听见殷小姐舔了舔嘴角,凑到她耳边说:“这只是我的劳务费,密室通关的话奖励更大,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话音刚落,温祁芸就感觉到自己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感受殷小姐这短暂的温情,就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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