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被拦腰抱一下也就算了,但这种时候……
邢霄刚想拒绝,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那只圈禁着他的手臂先一步开始收紧。
直接将他按回了角落里,紧接着花洒里的冷水顺着头发浇了下来。
邢霄下意识屏住呼吸,也顾不得逃不逃的,低头死死地抵在身前的胸膛上,避免吸入水流。
头顶传来的水流是凉的,但额前抵着的身躯却是热的很。
而且因为空间过小的缘故,维持这个姿势以后,就很难再调整。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开始触碰上后背的区域,替他打上沐浴露再冲洗干净。
邢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稍微一动,就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地方。
毕竟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然而冲洗完背部之后,那只手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
虽然动作还是规规矩矩的帮他清洗身体,但触感却是变了。
尤其是指尖带着薄茧,触碰上才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上的时候,邢霄下意识扶了对方一下才站稳。
“这不是会抱紧我吗?”
邢霄没说话,但手赶忙放松了一些。
忍了足足三分钟,邢霄连呼吸都是压着的。
感觉到花洒从身上移开的时候,邢霄才抬起头。
正好看见对方满身挂着水珠,还有屡屡水流顺着淡色的短发滴落而下。
不论别的,光说这幅身材,对Omega的吸引力就是绝对的。
邢霄没敢多看。
毕竟待会儿还要工作。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温度没有减少,反倒升高了不少。
烘干机里的制服基本已经干了。
邢霄一刻都不敢耽误,迅速穿好了衣服。
扣上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邢霄转身,正好看见对方身上军服穿了一半儿的样子。
不过说是穿了一半,但皮带却是还散着。
腰线之下的风光半隐匿着,虽然看不见,但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不过很快,这处风景就戛然而止。
邢霄及时的收回目光,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再回头的时候,只见对方身上的军服又一次收拾回以往一丝不苟的状态。
一时间嗓子有点儿发燥。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和我去取东西。”
“…收拾好了。”邢霄赶紧别开了目光,不经意抿了一下发燥的嘴唇。
走出房间之后邢霄一直跟在他身后,目光一直驻足在这幅宽阔挺拔的背影上。
战舰的体积比整个基地大楼还要大上很多,只是远远站着,就能被阴影所笼罩。
“以前驾驶过主战舰吗?”
“没有。”邢霄几乎是下意识回应道。
然而回应完之后,邢霄又有有点儿不太确定,“不过以前学习过,模拟训练的时候倒是使用过很多次,但正规战役里面并没有机会驾驶过。”
希尔没再说话。
舱门缓缓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邢霄环顾了一圈儿。
舰内的设施都是新的,所有仪器都是配备联邦目前最先进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邢霄莫名觉得有点儿熟悉。
也说不上来是哪儿熟悉,但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
“七年前炸毁的只剩舰体骨架了,后来照着原样的基础上又翻修的。”希尔看着邢霄伸出手,触碰舰体的舱壁。
如果对一个地点印象非常深刻,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记忆篡改手术,总归是有印象的。
虽然可能不记得具体在此发生过什么。
“我之前也说过,它曾经是你的。”
“我能去驾驶舱看看吗?”这个念头没得由来,邢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可以。”
得到应允之后,邢霄才走到验证机器面前,提示通过后进入了驾驶舱。
看到眼前形.形.色.色的设备,邢霄莫名觉得心跳开始加速。
不是和alpha相处时的那种心跳加速,而是一种即将猝死的错觉。
呼吸也渐渐急促,整个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感觉像是濒死前的感觉一样,但又十分不舍。求生欲.望和某种根深蒂固的思想造成激烈的冲突,种种矛盾之下,一时间双腿像是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紧接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席卷而来。
冥冥之中,甚至出现了幻听。
“少校,搭档没了可以再培养……”
“不,不仅仅是搭档。”
“为了那些腐朽的规矩你宁可让他去死!”
“每一位士官的归宿都是战场。”
“指挥官邢霄,即刻自爆……”
混乱的声音似乎要冲出头颅。
具体在说什么邢霄既听不清也记不住,但某一个呐喊哭叫的声音却是真实的。
舱内的温度也不断升高,每一处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触碰任何地方,都会有灼烧一般的刺痛传来。
脑内嗡嗡作响的时候,邢霄扶着舱壁缓缓地蹲了下来,死死地咬着牙。额前的汗珠顺着鬓发,滴落在了地上。
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四肢却是跟灌铅似的,完全不听使唤。
挣扎了很久,身子猛地一沉。
邢霄能感觉到自己在向前栽去,但却是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剧痛从额前传来,意识却是清醒的。
邢霄听见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几乎是贴着耳朵响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舱门就被打开了。
“邢霄!”
这一次不是幻听。
邢霄能听得见,也能思考,但偏偏就是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邢霄能感觉到有人拽了他一把,原本以为会被这么拖出去。
不料却是直接改为横抱,让他的头倚在肩膀上,快步出了驾驶室。
出了驾驶舱之后,邢霄才感觉到手脚渐渐开始恢复知觉。
还没被抱到战舰的登入口,邢霄就挣扎了两下,直接从对方怀里滚落在地上。
过快的心跳这才慢慢平息。
听觉也逐渐恢复。
邢霄这才看清,他和那个穿着联邦军服的男人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
“邢霄,邢霄。”“能听见吗?”
“能……”恢复的差不多之后,邢霄赶忙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失神的感觉过去之后,刚才听到的一切都觉得有点儿不真切。只有那个青年的哀求和哭喊,一直在脑内徘徊。
但声音十分陌生,邢霄无法把他和任何一个认识的人产生建立。
“怎么回事儿?”希尔的声音明显有些焦急。
“没事。”邢霄罢了罢手,“东西拿了吗?”
“拿了,只是一些特效药剂。有几个身体素质不太理想的医疗兵需要这些东西。”
邢霄只想从这个地方出去。
再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我能从这儿先出吗?”
“抱歉,这儿的环境让我…感觉不太好。”邢霄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希尔心里一沉。
感觉不好说明身体对这儿是有记忆的。
原本希尔也的开始怀疑,这么久以来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毕竟那种情况下,能够生还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现在…希尔更加确定,等了这么久,的确是等到了。
“再和我去一个地方,能让你好受一点。”希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直接放他下去。
邢霄现在的情况也反抗不了什么,见着对方朝他伸出手,便借力从地上起来。
这一次无论怎么搀扶,搂抱,都没有任何挣扎。
走过战舰的各个操控室,来到了休息区域。
大抵是温度凉快了些,邢霄感觉好了不少。
随着希尔来到了一个狭窄的走廊,有一条陡峭的楼梯通往上层。
爬上去之后,邢霄才看清这儿是一间卧室。
虽然拥挤的很,直立行走就已经很勉强了,但功能设施一应俱全。
床是面对着楼梯,基本没什么隐私可言。
这个战舰上的每一处设施邢霄都感觉到熟悉。
但驾驶室里的那种熟稔感是能让人窒息,濒死的感觉。
这儿却是截然相反。
虽然狭小,但很温馨,连着气息都觉得香甜了不少。
邢霄稍稍偏过脸,偷偷瞥了一眼希尔。
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突然想往对方身上抱。
不是战友之间的那种礼节性拥抱,而是更为亲密的接触。
突如其来的渴求,邢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见着对方还是定定的站着,邢霄又赶忙收回了目光。
“记得这儿吗?”
对方突然开口,邢霄几乎是下意识的,腿软了一下。
“抱歉,不太记得。”
“第一次彻底把你占为己有的时候。原本想过去最好的环境,给你最好的体验…但最后却是在这种地方。甚至连正规的药膏都没有,还是从厨房拿的做蛋糕没用完的奶油。”
“听着下面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寻找从庆功宴上逃出来的舰长。但谁能想到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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