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王花

    “星楚哭了？”

    陈梓谦接到发小苏铭的电话，先惊异了孟星楚被他惹哭这件事，然后才抓到明晓来找他这个第二重点。

    “我记得你跟孟星楚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明晓警告过你，若是敢惹哭孟星楚，她就再打断你的腿一次！”

    苏铭站在实验中学的校门外，想到他刚刚上楼跟明晓和孟星楚擦肩而过时，明晓眼里浓重的杀气，忍不住乐起来，他好多年没有看到明晓这个样子了。

    “兄弟，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拐杖，你的狗腿准备好被霸王花打断吧！”苏铭打趣着陈梓谦，还不忘记又强调，“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霸王花打断腿。”

    “那次只是一个意外！”陈梓谦听到好友提到童年糗事，忍不住羞恼地辩解了下。

    “当年明晓因为我揪孟星楚漂亮的小辫子的事，飞踢了我一脚，我是被她踢地没站稳摔地上才把腿摔断的，你们别夸大这件事来笑话我！她那时候也才六岁，虽然学了两年空手道跟一年跆拳道，但一个小女孩的腿力能有多大！”

    “是是是，明晓小女孩时期腿力不大，但足够把你一次次踢翻在地，然后按在地上暴揍！”苏铭在电话里狠狠的嘲笑陈梓谦挽尊的辩解，顺便揭露陈梓谦童年打不过明晓的少年宫学习日常。

    “苏铭！说得好像那几年你在少年宫捉弄女生，没被明晓按在地上暴揍过一样！”

    陈梓谦被苏铭嘲笑地恼羞成怒起来，忍不住怼起苏铭同样是明晓脚下的手下败将。

    “明晓会被叫霸王花，还不是你被她打怕了认怂取得！”

    “陈梓谦，明晓被叫霸王花才不是我取得，是她初一那年在校外踢爆一个流氓的蛋蛋，我们实验中学男学生统一给她的校花美称好吗？”

    苏铭在电话另一边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逛进校园，一路遇到几个跟他一样上学迟到的学生，有认识他的一些学生都会停下脚步喊他一声“铭哥”，他懒洋洋着一张脸，没搭理这些人，而是继续在电话里打趣陈梓谦。

    “陈梓谦，是明晓这两年拿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才敢顶风作案惹哭孟星楚，我等你断腿的好消息，好久没见我们少年宫女大王出山了！”

    “苏铭，我看你就是明晓的狗腿子，果然被她在少年宫那几年揍怕了！”

    陈梓谦被好友看好戏的态度惹出几分恼意，也反讽了几句他，苏铭完全不介意的说，“你不怕明晓，那一会见到明晓别腿软！”

    “腿软个鬼，苏铭你别小瞧人！”

    陈梓谦在电话里义正严辞地反驳苏铭，但等他挂了电话，在校园里看到翻坐在校围墙上等他的明晓时，只一眼，陈梓谦就有点腿软了。

    那些年在文化宫被明晓统治的恐惧袭来，陈梓谦只想问，“现在跪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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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晓坐在围墙上，冷厉地看着陈梓谦，满身外露的凌厉，令她身边的孟星楚都有些心惊。

    孟星楚很少见明晓这么凌厉的看一个人。

    上一个被明晓这么看得的人，是初一晚自习放学路上，她们遇到的一个的流氓。

    那个流氓带着一群小弟，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仗着人多想占她们两个小姑娘的便宜，被明晓发现后一脚踢废了下|体。

    “明晓，陈梓谦一家马上要移民出国，不当面跟我提分手的事，其实我不怎么难过的。”

    孟星楚见明晓难得动怒的模样，怕她打伤陈梓谦而遭到陈家报复，也就隐藏她在这件事的受伤，不想明晓为她出头惹祸。

    明晓却在未来知道她这段时间遭遇的羞辱和愚弄，明白这段初恋带给她的巨大痛苦。

    这段经历，几乎成了孟星楚的心魔，很多时候跳出来击垮她的自尊和自信心，让她长期陷入自我嫌弃的压抑心理中，是她早期抑郁的一个关键。

    “陈梓谦，是个男人现在就给你妈妈打视频电话，让她跟孟星楚道歉！”

    “什么移民，我不移民，只是拿到了美国耶鲁大学的offer，准备出国留学四年，这件事我想等星楚中考完再跟她讲，还有我什么时候提分手了？”

    明晓和陈梓谦同时开口说话，一个是想为孟星楚讨要道歉，一个则是困惑孟星楚说的移民跟分手。

    对此孟星楚也为陈梓谦的话糊涂了，明晓却知道这一切跟陈梓谦的母亲有关。

    陈梓谦的母亲很早就知道儿子跟孟星楚谈恋爱的事，对此她一直持反对意见。

    陈母非常嫌弃孟星楚相对他们家能用“贫寒”来形容的家境。

    也嫌弃孟父孟母因为孟星楚从小外露出的美人相，而一直想把她往明星这方面培养的“不入流”打算。

    孟父孟母从不遮掩他们想培养孟星楚未来当明星的野心，给她取名星楚就带了这方面期待，节衣缩食把孟星楚送去文化宫，让她学舞学琴也是抱了这方面的培养心思。

    可以说他们就是因为知道现如今当大明星能赚大钱才这么培养孟星楚，背后的目的非常市侩功利。

    陈母稍加打探知道就看不上他们，也嫌弃孟星楚只在个人才艺上突出，却很一般的文化成绩。

    觉得这样的孟星楚，配不上她在个人才艺和文化学习都表现优秀的儿子陈梓谦。

    因此陈母在刚刚知道儿子跟孟星楚恋爱的时候，就直接跟他严明两人不适合，劝他陈梓谦跟孟星楚分手，但陈梓谦没听她的话，坚持跟孟星楚在一起。

    为此母子爆发了很多争吵，一向和睦亲密的母子关系为此变得极为紧张。

    陈梓谦还又做了一件令她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想为了孟星楚放弃出国留学。

    虽然这件事最后陈梓谦自己想通了，没有继续恋爱脑下去，但依旧令陈母完全不能“原谅”孟星楚。

    对，不能“原谅”的不是一直跟她吵的陈梓谦，而是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的孟星楚。

    在孟星楚还在为她跟陈梓谦谈恋爱被学校叫家长的事羞愧难过的时候，陈母帮陈梓谦申请到美国名校的同时，也办完了他们一家移民美国的手续。

    但她没有告诉陈梓谦移民的这件事，因为她跟丈夫都打算，离开了中国就再也不回来。

    她了解这件事会令不想跟孟星楚分手的陈梓谦生气，所以她选择不说，还背着陈梓谦给孟星楚打电话，代替陈梓谦跟孟星楚提分手，并且在电话里用“小小年纪不检点”、“攀龙附凤”、“配不上她儿子”等极具侮辱性的词汇骂了孟星楚一通。

    而这还不算完！

    在他们一家要出国前一天，陈母还走访了孟星楚父母开的水果店，把这些话又骂给了孟父孟母听，让本来就很气怒孟星楚不听话早恋的孟父孟母觉得孟星楚更给他们丢人，在中考前夕打了孟星楚一顿不说，之后很多年还反复提起这件事来骂孟星楚在学校不学好，害他们丢人。

    这些事陈母做的隐蔽，孟星楚和她父母嫌丢人也都没有对外说，明晓当年那段时间筹备毕业晚会跟难过母亲送蛋糕的事，没有注意到，还是后面发现孟星楚患有抑郁症，陪她去看心理医生，听她的痛苦的倾诉才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有多大。

    其中陈母恶意诋毁和侮辱孟星楚的话，从心理医生的分析报告来看，很大程度让孟星楚在敏感多思的青春期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开始总是悲观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糟糕的女孩。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明晓杀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今天明晓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接受到系统提醒，知道她这一天有一个打断陈梓谦的腿的幻想，才会那么急匆匆拉着孟星楚来找陈梓谦。

    她就怕过了这一天，如上一世那样再难找到他跟他母亲为孟星楚讨回公道。

    “快点给你妈妈打视频电话，让她跟孟星楚道歉！”

    明晓跳下围墙，催促陈梓谦打电话。

    陈梓谦反应过来是他妈妈背着他打电话给孟星楚提的分手，也很气愤，顺从地拿出手机拨了视频电话，怒气冲冲地想向他母亲兴师问罪。

    整个过程都没有去关注明晓一直想要她母亲跟孟星楚道歉的原因，也不会反思他才是孟星楚无辜遭受她母亲侮辱打击的□□，或者说“罪魁祸首”！

    他明知他母亲不喜欢孟星楚，没能力保护好孟星楚，却在他妈妈面前幼稚冲动的给她拉仇恨。

    犯错的人明明是他，受到迁怒报复的，却是孟星楚。

    想到这，明晓寒下眼，在陈梓谦拨通她母亲的视频电话后，夺过了手机并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砰！”

    “啊？”

    陈梓谦的身体因为明晓突然施展的过肩摔动作天旋地转起来，他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已经从明晓的背后越过，重重地摔地上了。

    “好痛！”

    疼痛来临的时候，陈梓谦没忍住痛呼了一声，这声音被明晓手里拿着的手机另一边的陈母听到，马上紧张的问发生了什么。

    明晓也在这时用陈梓谦的后置摄像头拍起了他躺地上的画面，边拍边跟视频电话另一头的陈母说。

    “你儿子可能在你眼里很优秀，但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渣渣！”

    明晓说着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持续懵逼的陈梓谦，示意他爬起来。

    陈梓谦在明晓不容拒绝的眼神里，乖乖爬起来，然后看到明晓对他行了一个空手道比赛前运动员对运动员行的鞠躬礼。

    “干什么？”陈梓谦揉着还在痛的后背，紧张的问还一直拿手机拍他的明晓。

    明晓微抬了下下巴，眼里夹杂着冷意地说，“你不是也学了几年空手道吗？在你妈面前跟我比比！”

    话说完，明晓腿就快速的对陈梓谦来了个前刺踢，攻击他的腹部，陈梓谦下意识用手去格挡，护住了腹部却被明晓的腿劲击退了几步，同时明晓完全没有收着的腿劲还把他的手震得剧痛无比，为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之后明晓就用空手道的几种基本腿法，不间断的快速攻击他的腹部、膝盖、小腿。

    其中小腿是重点攻击位置。

    这个过程中，陈梓谦也被单方面虐打的出火气，尝试回击明晓，但都被明晓灵巧躲过不说，他几次被踢翻在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后，反应过来一件事——明晓跟他对打，因为手里一直举着手机拍他被打的样子，所以一直没有用手攻击他，而空手道手部攻击最为关键。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

    陈梓谦再次被踢翻在地，腹部以下几个被攻击的腿部位置，他已经疼到没知觉，生无可恋的躺地上懒得爬起来继续遭虐。

    而另一边透过手机镜头看到陈梓谦被“打”的陈母则一直尖叫着没停下。

    “快住手，别打我儿子！”

    “梓谦！梓谦，你在哪，告诉妈妈来救你！”

    “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我儿子！”

    ………

    陈母惊慌失措的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最后看着陈梓谦被打的惨样，心疼地早痛哭了起来。

    看宝贝儿子被打，陈母比她被打还难受。

    但明晓并不是要她难受，而是要她接受，她儿子在她面前就是一个渣渣的存在。

    “看到了吧，他一个男生，在体质上天生比我有优势，但是他跟我同学空手道，他打不过我！”

    “而其他方面，你对他最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他更不如我！”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认为他很优秀，优秀到别的女生配不上他，跟他谈恋爱是勾引他！”

    “拜托，让你儿子照照镜子，到底是孟星楚配不上他，还是他配不上孟星楚。”

    “孟星楚的优秀，我很多时候都自愧不如，你儿子一个渣渣，你怎么有脸来侮辱她！还用那么恶毒肮脏的词语！”

    …………

    “我妈都对星楚说什么了？“

    明晓冷声质问陈母说话的时候，陈梓谦听到关键而有几分焦急的问她。

    明晓没理他这个自己能猜到的问题，把手机镜头对向被她行动吓傻的孟星楚。

    “现在跟她道歉，说是你儿子配不上她，她非常优秀！”

    “对...........对不起！”

    陈母早被明晓的一连串“踢打”陈梓谦的“暴行”吓的六神无主，被她训斥了一番，也难以抓到重点，所以本能的顺从明晓跟孟星楚道歉，并说了后面的话。

    孟星楚听到陈母这番话，看着明晓捂着嘴哭了起来，几日压在心里的阴霾和自我怀疑散去了许多，正想上前抱住明晓跟她说谢谢的时候，一个人路过了这里。

    “你们在做什么？”

    18岁的闻昀穿着跟陈梓谦一模一样的高中校服突然出现在附近并出声质问，明晓、陈梓谦和孟星楚都被吓了一跳。

    其中明晓因为闻昀令她耳熟的磁性声音特别去看他，发现他真是成为她顶头上司的“前夫”，更是讶异的在意识里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提前为你们日后结婚做铺垫交集呀！”

    ”？？？？”

    明晓被系统的话弄的一头问号，正想问系统什么铺垫交集时，闻昀看着被“打”得躺地上爬不起来的陈梓谦，皱起了好看的剑眉，然后一边拿手机一边严厉的拷问起明晓跟孟星楚。

    “我从没在学校见过你们两个女生，你们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为什么私闯我们学校还在校内打人？”

    闻昀明显误会明晓和孟星楚是不良少女的嫌恶眼神，被明晓一眼看出来不说，他拿出手机联系学校保卫部的行为也惊到了明晓。

    她飞快的拉着孟星楚跑到校围墙下，让她踩着她肩膀翻上去。

    “明晓！”

    孟星楚也知道她们不能给保卫部抓到，不然这件事肯定要闹到她们学校去，所以配合明晓先爬上墙，然后俯身想拉明晓上来，明晓却挥手让她先逃出学校，自己一个人又折回来，当着闻昀的面，在还没有断腿的陈梓谦左小腿上踢了一脚。

    “咔！”

    清晰的断骨声传来，陈梓谦疼得满头大汗，想说明晓太狠了，明晓却先他一步说：

    “这是你欠孟星楚的！”